方老點了點頭，語氣篤定：“如此，西涼便可向列國告知，我們晉國胃口太大，在議和之時兩國沒有談攏，便派死士殺他們西涼議和使臣炎王泄憤，如此西涼就有借口求援各國，再來征伐我晉國！”

“方老所言，也不無可能……”張端睿點頭。

“可既然如今議和盟約已經簽訂，西涼鬧這一出又是為了什麼？總不能是為了給我們晉國按一個議和盟約簽訂之后，又覺得沒占大便宜，氣不過才去刺殺那個什麼炎王的吧？”甄則平想不通，“我們晉國是戰勝國，要覺得盟約不合適，接著打就是了，誰信戰勝國還要弄這麼多彎彎繞繞！”

“那便應該是打算以他傷為借口，想平息此次之事了！”方老徐徐開口。

幾個人在太子大帳之外討論的熱火朝天，可白卿言與白家軍諸位將軍心里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皆抿不語。

秦尚志、方老和張端睿將軍他們討論不休，白卿言靜靜立在一旁，嘻嘻琢磨李之節此來的目的。

想……李之節必是不敢告訴太子虎鷹營與那些死士之所以前往秋山關，是為了救出他手中著白卿雲。

即便李之節今日說出這件事兒也來不及了，昨日議和他不曾明說白家子在他手里，偏偏在今日才說這件事，以太子多疑的個會怎麼想？！自然會以為是西涼是在撇清與那些晉裝死士的關系，順便挑撥晉國的君臣關系。

“我等在這里多無意，還是隨太子一起去見過西涼炎王，才知他到底唱的哪一出！”張端睿側拳頭了。

“張將軍說的對，在這里猜沒有任何意義，西涼炎王既然已經到軍營門口了，一見便知他來意，何苦在這里猜！”

穿戴整齊披了一件披風的太子從大帳出來，眾人忙參拜行禮。

“不必虛禮了，還是先去看看這西涼炎王到底想干什麼吧！”

太子皺眉率先朝營外走去，這架勢看起來是不打算請西涼炎王李之節進來了。

白卿言跟在太子后，半垂著眸子隨太子朝大營門口走去。

此時，太子對李之節已經全無好，誰家戰敗之國的使臣……敢在議和之時出這麼多幺蛾子？一個安生覺都不讓人睡。

晉軍大營的門緩緩打開，披著黑披風的李之節抬眼，被陸天卓扶著走至營前，在太子還未出來，便已經恭敬行禮，將姿態放得極低。

李之節的態度讓太子怒氣了一些，太子負在背后的手收，皺眉道：“炎王這一的來我晉軍大營，意何為啊？”

李之節被陸天卓扶著直起來，沒有答太子的話，視線落在白卿言的上，將目中的清冽藏于瞳孔漆黑的桃花眼之后，做出一副惱火的模樣。

“白將軍，本王同白將軍可有什麼深仇大恨，需要白將軍在兩國議和條約簽訂之后……帶著讓列國聞風喪膽的虎鷹營將士，與這些死士高手來刺殺本王？”

李之節指著馬車上那些尸單刀直，以為會打白卿言一個措手不及。

程遠志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咬牙已經握住了自己腰間佩刀。

反倒是白卿言自己，聽到李之節這麼說一顆心陡然放下。

低笑了一聲：“原來……炎王弄出這麼大的陣仗，是沖著我來的。”

太子冷肅的眸子瞇了瞇，視線掃過虎鷹營的將士與那些晉裝死士的，側頭與磊落含笑的白卿言對視。

淺笑對太子頷首，似乎實在示意太子不要惱火先聽聽李之節說什麼。

太子負在背后的手輕微梭著，只覺猜了李之節想要做什麼，他收回視線：“炎王的意思，白將軍帶虎鷹營的銳士……與這些晉裝死士，刺殺你了？”

李之節見白卿言與太子的互，心里沒底，只能著頭皮道：“大約是有人不愿意看到兩國簽訂盟約，怕雙方止刀兵之后，就會被收回兵符喪失兵權，所以這才要帶晉國虎鷹營銳士和這些死士做出刺殺本王未遂的樣子！否則以白將軍手中的日弓，本王怎能在白將軍手下活命！是這樣吧……白將軍？”

白卿言只笑不語，李之節言外之意是說怕丟了兵權不愿停戰，故意帶虎鷹營演了這一場刺殺未遂？

看來，李之節的目的在于挑撥與太子之間的君臣關系，讓太子以為為掌控兵權不顧晉國利益，甚至已經有了不臣之心，在征伐之中損晉國而壯大白家軍。

可巧不巧，在帶著虎鷹營的人去秋山關之前，為表全然歸順太子未曾拖延及時將兵符還，沒想到李之節卻偏偏提起兵符。

這大概也算是歪打正著，倒是將西涼炎王李之節有意挑撥太子疑心晉國大敗西涼的戰將，以此令晉廷主疑臣的目的給亮了出來。

“炎王這話，有挑撥我晉國君臣之意啊！”張端睿一雙灼灼眸子著炎王，冷冷開口道。

眼下不論是太子，或是方老、秦尚志這些謀士，還是張端睿這些將軍，都弄明白李之節帶著虎鷹營與這些死士的來晉軍大營，是意圖是做什麼了。

若說之前李之節在議和大帳中……三番兩次意圖改日再談，是謀劃了一場假刺殺栽贓晉國在議和失敗后殺西涼議和使臣，求援他國來攻晉。

那麼此時，便是……西涼炎王的計被奉太子之命帶虎鷹營去探秋山關的白卿言撞破之后，李之節的順水推舟，他率先帶傷登門興師問罪，大約是想以此事來挑撥晉國君臣關系。

白卿言是此次晉國戰勝西涼的最大功臣，西涼懼怕晉國有如此將帥之才，挑撥理所應當。

可人算不如天算，太子心里最清楚……兵符白卿言在盟約簽訂后就及時上于他不說，白卿言更是對他陳……不好無法帶領白家軍，將白家軍全都給了他，還為他日后有能用之兵……費心安排。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是李之節說的那種……為抓牢手中兵權損母國利益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