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求娶南都郡主，壽宴求娶鎮國郡主，哪有這樣的？

魏啟恒怔住，轉頭著白卿言滿眼不可置信。

“白卿言早已立誓，此生不嫁！且四皇子恐怕不知，白卿言早年傷子嗣緣淺薄，不敢耽誤四皇子。”白卿言恭恭敬敬行禮，毫不避諱此事，看起來是打定主意不嫁的。

董氏眉頭皺揪了揪帕子，嘆氣。

魏啟恒一臉錯愕。

柳若芙攥著的拳頭松開，笑著道：“鎮國郡主也不必太妄自菲薄了，大梁四皇子鐘于鎮國郡主，想必不會介意子嗣之事……”

“若芙！”閑王看向柳若芙，示意柳若芙不要意氣用事，先坐下。

畢竟皇帝已經開口，怕是不會允準白卿言嫁他國，若柳若芙還較勁，怕被皇帝厭惡。

“南都郡主可是我們晉國第一人兒，雖然四皇子認錯了人，也不妨礙與南都郡主就一段良緣啊！”秋貴人笑著看向皇帝，“您看南都郡主得知大梁四皇子心悅鎮國郡主，還愿意幫著說和，可見心里也是有四皇子的。”

白卿言頗為意外，視線落在秋貴人上，秋貴人這是在替柳若芙圓場？

又看向閑王的方向，晉國唯一的異姓王，且手握兵權……

白卿言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難不，梁王已經與閑王勾結在一起了？

皇帝點了點頭，只一心看著自己邊的人兒：“秋貴人說的是。”

柳若芙臉比剛才更加難看，這秋貴人是辱誰呢？

閑王臉也不好看，正要拒絕，就聽大梁使臣賠著笑臉道：“秋貴人說的正是，這說明南都郡主與我大梁四皇子緣分天定。”

見皇帝點頭，閑王只能將拒絕的話咽回去，以免得罪了皇帝。

大梁的使臣示意副使將已經愣在那里的四皇子拉回席位。

魏啟恒此時也陷了兩難，雖然說他對大梁皇帝之位沒有肖想，所以不納側妃妾室完全可以，可沒有子嗣……卻是萬萬不能的。

可若得鎮國郡主為妻，不納側妃妾室的誓言是他說的，總不能反悔，那鎮國郡主肯定不會嫁給他。

“此次陛下壽宴，就了郡主與大梁四皇子的良緣，也就了太子與西涼公主的良緣，當真是可喜可賀呢！”秋貴人如水眸子向皇帝。

“妃說得極是。”

皇后清了清嗓子，皇帝還沉浸在秋貴人的似水春眸中，俞貴妃打圓場道：“陛下如此惦記太子，太子也惦記著陛下將神鹿獻于陛下，當真是父慈子孝，我大晉之幸！”

太子借機，連忙命人請上白神鹿。

在晉國白鹿乃是圣，如此巨大的白鹿在坐諸位都是第一次見到，好奇得不了。

晉國皇帝圣心大悅，又將太子夸贊了一番，他起，舉杯，聲如洪鐘：“天降祥瑞，佑我大晉，我大晉國祚昌盛綿長！”

“大晉昌盛綿長！”

“大晉昌盛綿長！”

“大晉昌盛綿長！”

百叩拜，三呼昌盛。

好似如此，便能真的令大晉國祚昌盛。

白卿言跟隨叩拜，面無表。

殿外一小太監邁著小碎步從后面繞至高德茂邊，單手掩在高德茂耳邊耳語。

高德茂聽完擺了擺手示意小太監下去，這才笑瞇瞇走到皇帝邊：“陛下，大長公主派蔣嬤嬤來給陛下送賀禮，想面見陛。”

“姑母竟然還惦記著朕的壽辰。”皇帝心愉悅笑了笑道，“讓蔣嬤嬤進來吧！”

高德茂轉頭示意小太監帶蔣嬤嬤進來。

很快，雙手疊在小腹前，姿態端莊恭敬的蔣嬤嬤從大殿外進來，后跟著幾個抬著被紅布遮蓋的大件兒進來，約能猜出是屏風。

蔣嬤嬤叩拜行禮之后道：“老奴參見陛下，大長公主在皇家清庵清修為國祈福，特命老奴為陛下送上賀禮……”

蔣嬤嬤微微側，命人將紅布揭開，果然是一架屏風。

皇帝看到這架屏風，瞳仁一，猛地站起來。

蔣嬤嬤卻似看不到皇帝的失態，幽幽開口：“不知道陛下還記不記得，大長公主嫡素秋姑娘還在世時，曾答應過將陛下的畫作繡屏風當做生辰之禮送于陛下，可這屏風只繡了一半姑娘便仙逝了，這屏風便被大長公主收在庫房中。不想此次大長公主竟遇到了一個奇人，其繡工手法與我們姑娘如出一轍，大長公主便命人尋到了這位姑娘，這家屏風今晨那位姑娘才剛剛繡完，大長公主便命老奴給陛下送來，當是替我們姑娘完了當年欠了陛下的承諾。”

皇帝瓣輕，疾步從高臺之上走下來，看著那屏風繡線一半陳舊，一半嶄新，可技藝手法的確如同全部出自白素秋之手。

見皇帝眼眶泛紅，蔣嬤嬤又跪在皇帝側叩首：“陛下，大長公主還想向陛下求一個恩典，當初陛下說過欠我們姑娘一個郡主的封號，等我們姑娘從膠州回來便請求先皇賜封號，可是……膠州疫緩解，我們姑娘卻沒有能回來！大長公主想要收這位繡工與我們姑娘如出一轍的盧姑娘為義，替代我們姑娘領郡主頭銜。”

皇帝一聽眉頭便皺了起來：“姑母這是老糊涂了嗎？只是繡工與素秋一般而已，怎可代替素秋！”

他的素秋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蔣嬤嬤忙叩首，似乎很難為開口：“可陛下，這盧姑娘……這盧姑娘……”

“蔣嬤嬤你回去告訴姑母，若是喜歡就當養在邊的一個貓兒狗兒，平民不可與素秋相提并論！”皇帝心中有火，說話也不甚客氣。

蔣嬤嬤一咬牙，重重叩首后道：“可陛下！這盧姑娘今年十八，是二月初六生的！與我家姑娘繡技如出一轍不說，且與我家姑娘長的也幾乎一模一樣！”

蔣嬤嬤語速極快說完，又是一叩首哽咽開口：“原本大長公主是不讓老奴說的，可是……陛下那姑娘對大長公主來說并非是貓兒狗兒，老奴和大長公主都覺得那姑娘是我們家姑娘轉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