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果然是厲害,如今這東夷國朝堂……算是盡在大周的掌握之中了,就連登基這樣的事,東夷國都得聽陛下的……”蕭容衍負手隨白卿言而行,語聲穩健,“本王在這里,先同陛下道喜了。”
瞧見腳下臺階,蕭容衍出手要扶白卿言,只看了眼蕭容衍的手,負手踏上臺階,回首笑著問蕭容衍:“如今燕國攝政王也率兵前來,也是想要分一杯羹的吧……”
蕭容衍被夕映紅的手攥起收了回去,他余瞧了瞧在他們后停下的燕國護衛和大周護衛,笑著踏上臺階,道:“大周勢強,燕國勢微,憑借著大周陛下對將士和百姓的慈心才能死中求活,求來了一線生機,怎敢同大周分羹?不過是給大周助助威,還請大周皇帝相助……讓我們燕國和東夷國簽訂盟約,不讓東夷在我燕國邊界生事就是了。”
白卿言眉目笑意更深了些。
東夷國皇后和東夷國七皇子還有朝臣,親自立在臺階盡頭相迎,一看到并肩而行的白卿言和戴著面的蕭容衍,先是一怔,只覺這斜金輝之下,這姿拔,氣質超塵拔俗,都是人中龍的二人并肩而行,很是好看。
可再瞧見這燕國攝政王臉上的面,東夷國皇后的心頭一跳,再看白卿言眉目間的笑意,竟然猛地生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念頭,攥住了扶著的侍婢的手,疾步走至最前方,呢喃著:“這燕國攝政王……怕不是也是大周的人吧?”
東夷國皇后扭頭著自己的侍婢,又看了眼后不遠帶著面的七皇子,低聲問:“該不會……也是大周的人假扮的吧?”
這侍婢是知道關于七皇子的的,連忙反握住自家主子的手,嚇得不敢回頭看,只低聲說:“主子,這燕國攝政王咱們早些年就聽說了,說傷了臉和子一直都養在府上不愿意見人,后來是因為燕國沒有戰將可用才被燕國先帝著出府帶兵,那個時候就是帶著面的!這消息早些年主子就知道,想來是被七皇子的事嚇著了。”
東夷國皇后聽到這話,才穩住心神,是啊……自己這是杯弓蛇影了。
打起神,看著白卿言眉目間的笑意,沉住氣道:“這大周皇帝應當是故意做給我們東夷國瞧的,讓我們東夷以為……這大周和燕國的關系非比尋常,大周皇帝去親迎東夷國攝政王,且對這燕國攝政王和悅,好似燕國和大周多親近一般!大周皇帝越是如此……就越是說明燕國攝政王是我們可以爭取的。”
“娘娘三思啊!我們七皇子還在人家大周的手上……”那侍婢聲音的極低,視線左右瞟,怕那七皇子帶著朝臣跟上來,聲音里帶著哭腔,“這要是有什麼萬一,我們賭不起。”
皇后娘娘拳頭攥住,心口腥甜翻涌,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心疼得被刀絞一般,可瞧見越走越近的白卿言和燕國攝政王,臉上還是得掛上笑意,扶著侍婢的手上前,朝著白卿言行禮:“見過大周皇帝……”
白卿言也沒有托大,向著東夷國皇后還禮:“皇后娘娘。”
“攝政王……”東夷國皇后朝著燕國攝政王略略頷首。
蕭容衍還是那副負手而立的從容模樣,淺淺朝著東夷國皇后頷首:“皇后娘娘……”
拓跋耀同樣也戴著面,他死死盯著負手而立姿瀟灑的蕭容衍,背后的拳頭攥住,立在拓跋耀后的東夷朝臣瞧見,還以為七皇子這是心中憤恨大周和燕國欺負他們東夷,便上前低聲在拓跋耀耳邊說:“陛下,忍一時之辱,往后我們再徐徐圖之。”
拓跋耀攥著的拳頭陡然松開,心里明白……自己的這份恨意都被朝臣們瞧了出來,更別提那燕國的攝政王,他閉了閉眼,將自己的恨意在心底,視線落在白卿言的上……
如今陛下給了他機會,給了他一個國……又給了他人手,給他時間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也不能壞了陛下的事。
想到這里,拓跋耀長長呼出一口氣,側同后的朝臣說:“走吧……過去迎一迎。”
蕭容衍瞧見本遠遠帶著朝臣站在皇后后的東夷七皇子帶著朝臣,朝著白卿言和他的方向走來,仔細打量著那位剛剛被大周送回東夷的七皇子,姿俊逸,腳下步大小如同丈量過一般,這可絕非十天半月的功夫能練出來的,他走的又穩又從容,琳瑯步竟是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來,這可是皇家教養皇子的規矩。
他收回打量那位七皇子的目,含笑瞧著正在說話的東夷國皇后。
“七皇子已經歸國,明日便要登基了,時間倉促,慢待大周皇帝和燕國攝政王了,還請二位海涵!”皇后笑著說完,又道,“我們東夷是小國,比不上大周和燕國,本宮已經派人前去將廉王府和平王府收拾出來,隨后陛下和攝政王可前往下榻……”
“見過大周皇帝……”拓跋耀立在東夷皇后邊,同白卿言行了禮,又朝著蕭容衍頷首,“攝政王。”
蕭容衍笑著同拓跋耀行禮:“見過七皇子。”
東夷國皇后對白卿言和蕭容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陛下、攝政王……請吧!”
七皇子也側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陛下,攝政王……請!”
蕭容衍看著這東夷國七皇子行云流水的作,渾然天,貴氣與生俱來,這倒是讓蕭容衍心生疑竇……
難不,阿寶是真的將東夷國七皇子給送回來了?
這樣皇家言行規范如標準一般的禮儀,這樣的氣質,還是這麼大一個娃娃,這可不是斷斷幾個月的時間能找到的,更別提……能培養出一個了。
蕭容衍幽邃的視線看向白卿言,見白卿言亦是含笑著他,笑著同白卿言、東夷國皇后、東夷國七皇子一同前行,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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