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疫最嚴重的城池，離燕國劃分給大周的城池十分相近。

如今疫病肆，的確需要皇室之人前去坐鎮百姓方能放心，大周是皇帝親自去了，可燕國這邊……若是讓小阿瀝去蕭容衍不放心。

再者，他也的確是希，他不在之時……慕容瀝能夠明他應該承擔起一國重擔，不能再向著可以依靠他，剛才……他之所以讓月拾給慕容瀝帶了剛才那一番話，還是心疼慕容瀝。

此事之后，蕭容衍不論如何，是不會讓太后再有任何機會送一一毫消息到阿瀝這里來，若是這個時候讓阿瀝失去母親，他又一句話都不留下便離開，那個孩子還不知道會多難過。

想到慕容瀝剛才朝他行禮之時，眸中含淚的模樣，他是心疼的。

從皇宮出來，蕭容衍負手著逐漸沉下來的天，眸也跟著沉了下來。

上了馬車之后，他閉著眼轉自己手指上的扳指，半晌開口讓人將馬車行駛偏巷，命隨行的護衛全部退下，喚了一聲：“關影……”

“關影在！”

關影和平邑一般，曾經是蕭容衍兄長慕容彧邊的護衛，只不過關影是暗衛，平邑是明衛，后來……在慕容彧臨去之前，安排關影和平邑日后守護蕭容衍。

蕭容衍抬手挑開馬車小窗煙的錦織簾子，眸子睨著跪在馬車旁低著頭的平邑開口：“關于太后，不論阿瀝是下令將太后關在宮中，還是將太后送往行宮，你都跟著，確保不要傷了太后命，但……不能讓的任何聲音和任何東西出現在皇帝面前，若有人敢替太后給皇帝送什麼消息和件兒，就不必活了。”

“關影明白！”

“太后給皇帝下的那種藥，也給太后用一用，讓太后也知道知道……滿心憤懣卻起不來床，連自己都無法掌握的滋味。”蕭容衍說這話之時，聲音已經聽不出太大的波。

“是！”

“去吧！”蕭容衍將馬車小窗簾子放了下來，再次閉上了眼。

曾經他因兄長，因對太后的那份尊重，對太后縱容……

阿瀝因舍不下這份母子，對太后心……

因為他們的縱容和心，險些釀大禍，頭一次讓燕國失信天下，害得阿寶驚慌之下早產，他的兒……也因此虛弱，若非上蒼庇佑，他恐怕都見不到阿寶和自己的兩個孩子了！

這一次，差點兒讓無數無故的百姓因的勝負葬生，這與當初他們愿意賭國論勝負的初衷背離。

曾經蕭容衍對太后心寒，可還是愿意恭恭敬敬稱呼一聲嫂嫂。

如今，太后被權利障目，不惜一切代價只想要贏，連曾經與燕國同甘共苦熬過來的百姓命都能舍棄，讓蕭容衍徹底對太后冷了心。

人的貪念是無窮無盡的，若是再放任太后不管，這一次敢給阿瀝下讓阿瀝弱無力無法起的藥，下一次……誰知道會不會下毒藥，要了阿瀝的命！

就像……他的那位父親！

蕭容衍擱在上的手緩緩收，攥的太，骨節都跟著發白。

他決不能讓阿瀝，變自己兄長那樣……

——

白卿言一行人即將到達東關城，藥草也收集的差不多了，明日一早白卿言就要親率大軍護送藥草和大夫進燕境。

此時盧平正帶人幫著一眾大夫準備用藥水煮過的面巾。

白卿玦與洪大夫正在同將士們講述，進燕國之后的注意事項，避免將士們染上疫病，還有若是染了疫病之后他們的理方式，力求讓每一個將士都能安心。

早在攻打梁國之時，白卿言帶的就是大周軍，其中便有安平大軍，他們其實都已經有了經驗，這也是白卿言未帶白家軍，反而帶了安平軍的緣由之一。

白卿言正坐在燈下看胞弟白卿瑜送來的信。

白卿瑜在信中說，要親自燕國劃給大周賭國的城池坐鎮，以此來避免燕國周域的百姓民心不穩，他字里行間都是對白卿言的不放心，保證會理好此次疫病之事。

看著胞弟的字跡，眉目間都是溫的笑意，提筆給阿瑜寫了回信，讓尾宿快馬加鞭送去給白卿瑜，用魏忠遞來的熱巾著手，叮囑尾宿：“信送到鎮國王手中，告訴他……藥草派人押送燕國，他立刻折返大都城，這是軍令！”

“是！”尾宿領命捧著信退出大帳。

見魏忠正在給擺飯，白卿言說：“魏忠這一路你辛苦了，快去歇歇！”

“伺候陛下是奴才份的事，哪有什麼辛不辛苦！”魏忠不覺得自己辛苦，反倒覺得白卿言太辛苦了些，他跪坐在一側，用帕子托著筷子遞于白卿言，“陛下快些用膳吧，都已經熱了兩遍了。”

魏忠話音剛落，肖若江便走了進來，行禮后道：“大姑娘，西懷王……求見。”

白卿言接過魏忠遞來的筷子，笑著道：“跟了一路，終于臉了，請進來吧……”

“是！”肖若江退出大帳去請人。

很快，西懷王便跟著肖若江一同進來。

西懷王還未進帳便瞧見白卿言就坐在燈下用膳，搖曳燭影勾畫著素凈致的眉目，許是軍旅，腰脊極為拔，盡顯傲骨嶙嶙，用膳的舉止極為優雅，讓整個人如同畫卷一般恬靜淡然。

許久未見，此次再相逢，西懷王覺得白卿言本就清麗絕倫的五相較之前，似乎更加超凡，明艷奪目，驚鴻尊貴。

西懷王雙目瞧著白卿言，有些出神。

他曾初見白卿言時，就被白卿言的貌驚艷過，分明弱麗之中帶著颯颯英氣，似有拔山超海之力，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同時兼這兩種氣質之人，而今再見……他發現白卿言的麗之中又帶著極為破人的尊貴之。

“西懷王想來還未用膳吧。”白卿言漆黑深幽瞳仁著西懷王，角淺淺勾起，示意魏忠給西懷王上餐食。

“見過大周皇帝……”西懷王回過神長揖同白卿言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