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稚當時還哪里顧得上回答,聽到司馬平那麼問,腦子嗡嗡直響,幾乎不過腦子就問了一句:“司馬平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
結果司馬平只笑,盯著司馬平看了半晌跟看鬼似的扭頭跑了。
回過神來,眉頭皺,故意板著臉說:“長姐,呂元鵬和司馬平人都很好,可我拿他們當兄弟!而且……我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到這天下一統,大周風調雨順之時,絕不親!”
“這話……到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是你三哥……還是你五哥用來糊弄人的?”白卿言用帕子了問。
“什麼都瞞不過長姐!”白錦稚討好笑著,語氣之中頗有幾分幸災樂禍,“這是三哥同五嬸嬸說的,弄得五嬸嬸沒法反駁,不過我聽五嬸嬸邊的翟嬤嬤說,氣得五嬸嬸好幾天都沒有理三哥!我就有樣學樣和娘說了這麼一通,誰知道我娘不但沒有氣得不理我,還差點兒把我耳朵擰下來!”
想到三嬸生氣揪小四耳朵的模樣,白卿言就忍不住低笑。
“不過你們兄弟姐妹幾個也都大了,這一次回大都城之后,是該將你們的親事都張羅起來!你也好好考慮考慮!”白卿言見白錦稚還要說什麼,笑著擺手示意不要著急,“但長姐絕不是著你們著急親,你啊……還是一個孩子心,自己都沒有長大,也不著急家!不過若是有了心怡的男子,決不能瞞著長姐,不論對方是什麼份,只要你喜歡……只要人品端正,又能尊重你,長姐都會幫著你勸三嬸!”
白卿言這話,偏向于司馬平……
司馬平父親辭陪著自家老母流放,司馬平在軍中位置也并不高,若說配白錦稚,家世的確是低一些,可司馬平對朋友重義,有意無意總在照顧呂元鵬和白錦稚,是那種潤細無聲的照顧,這些白卿言都是看在眼里的。
若是白錦稚能和司馬平在一起,白卿言倒覺得兩人能夠互補,可三嬸……就不定覺得司馬平好了,尤其是司馬家出了那樣襄協郡主婚事的丑聞,這是家風問題,三嬸秉清高自然是瞧不上這樣的人家。
但,只要小四喜歡,單看司馬平這個人,白卿言是覺得可以的。
“哎呀!長姐……到時候再說吧!咱們先說說什麼時候啟程回家!康樂和喜樂日里眼盼著娘親回去呢!”白錦稚心道,長姐這可快別揪著不放了,“咱們在汴涼停留多久?我走的時候春桃姐姐兒的求著我帶一起來,要不是我跑的快,春桃姐姐肯定要抱著小包袱爬上我的馬背了!”
原本說是去打仗,春桃不能去也就罷了,后來春桃聽說自家大姑娘來了燕國這有疫病的城池,嚇得魂都要沒了,日里和佟嬤嬤跪求神佛保佑自家大姑娘平安歸來。
這不,白錦稚要來送藥草和糧食,春桃就求到了白錦稚的跟前,想讓白錦稚帶著來找大姑娘,說只要白錦稚應允就立刻去求夫人。
白錦稚被春桃纏的不行了,只得假意答應,誆著春桃去求董氏,便趕收拾東西跑了……
聽白錦稚說起春桃,想到臨行前春桃淚眼汪汪的模樣,重新拿起筷子,眉目間染上一層暖意,算了算之前蕭容衍說算或許還能在舍曲見一面的時間,道:“明日就出發……”
兩個孩子白卿言也已經是很想念了,雖然有阿娘帶著兩個小家伙不擔心,可還是會想念小不點兒白嘟嘟的小臉,想要一一,想兩個孩子上香香的味道。
“好嘞!那我這就讓柳大人和呂元鵬去安排!”白錦稚笑著說。
“先用膳!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多吃點兒……”白卿言又給白錦稚夾了一筷頭菜,“很快就回家了!”
長姐沒回大都城,娘親念起來著實讓白錦稚頭疼,可只要自家長姐在大都城,就是回家也可以直接往皇宮里一躲,白錦稚這麼想便歸心似箭,來這燕國也沒有仗打,自然是覺得哪兒都不如家里好。
白錦稚在白卿言這里用過膳,又去同柳平高和呂元鵬說了明日出發之事。
柳平高倒是頗有些擔心:“剛才聽這里的父母說,往年這汴涼城若是先下雪籽再下雪,那接下來定然會是一場大雪,就怕明兒一早雪大了,不了。不過這也不打,咱們就按明日出發做準備,不過還請高義王同陛下說一聲,也做好明日恐怕要滯留的準備。”
“這要是有大雪,滯留則三天多則半月啊!那可不行……”白錦稚眉頭皺,“這大都城里我那小外甥和小外甥可都眼盼著長姐回去呢!”
可老天爺要是讓下雪,誰也攔不住啊!
白錦稚嘟噥了一句煩人,便拿了一匣子棗和花生鉆到白卿言那里。
白錦稚歸心似箭,也不是因小外甥和小外甥的緣故,其實這一次出來,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覺,又說不上來是什麼,總想著能快些回大都城,才能安心。
上房爐火燒的極旺,銅雕鏤空歲寒三友的罩子上擺著紅棗和花生,里面炭火紅彤彤的偶有花生碎屑跌落,就細碎的火星子。
白卿言倚著姜黃的蓮花暗紋囊,舉著本書湊在燈下看,燈影火苗似被外面忽而撲窗的狂風給嚇著了,輕輕搖曳著。
白錦稚挨著自家長姐坐下,跟個倉鼠似的,剝著熱乎乎的花生一個勁兒往里塞,吃得干時……長姐便會不聲將茶盞遞過來,白錦稚潤一潤口,朝窗外瞧了眼,雪似乎真的下大了,嘆了一口氣又接著剝花生。
這是白卿言自打燕國一來,最閑適的一天了,主要還是各個州府的疫病都控制住了,沈天之手段凌厲,又有薛仁義幫忙,加上大周的藥材和糧食供應能穩住百姓,故而燕國境大周管轄的城池百姓,要比燕國過的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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