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蕭容衍懷里：“錦桐，是仿著你當年的路子走的……”

蕭容衍從未想過崔年會是白家三姑娘，是因當初在大都城之時還見過白家三姑娘，沒想到白家三姑娘會在短短時間，走過東夷國……發現天國，甚至去了西涼與把大家族聯手謀利，攪弄風云，后來……又來了燕國。

加上，慕容平說見過這位富商崔年，甚至還想同這位富商合作，而且還著這位富商在賭國結束之前不得離開燕都，故而……蕭容衍派人盯著這崔年，卻沒有狠下功夫查此人。

“所以，在白家還未完全離困境之時，你便開始為今日謀劃了。”蕭容衍輕著白卿言的手臂，“深謀遠略……這天下若能在你手中一統，也是好事！”

白卿言垂眸，與他手指纏：“是在我們手中一統，大周推行的是姬后所留在燕國未曾推行的新法，姬后若是在天有靈看到一統之后，百姓富足安居樂業的盛世，想來也會高興的。”

蕭容衍輕輕頷首，在白卿言發頂落下一吻：“剛才聽到有大周將士說，忠國王明日一早便到，我估著你是想等忠國王帶兵一到，殺西平郡一個措手不及報仇雪恨。你上有傷，我替你去。”

見白卿言要勸，他說：“恐怕我的罵名已經在燕國傳遍，我也不介意罵我的人再多一些，可你的……要是不休息，怕要雪上加霜，若是真的出了什麼岔子……我沒法同阿娘代。”

白卿言是他的妻，他若是連白卿言都護不好，怎麼和董氏代，又算什麼丈夫。

“阿衍，你能站在我這一側，我知道……固然有燕國傷你甚深的緣故，可更多的是在你的心里我已勝過燕國。”白卿言仰頭，黑白明澈的眸子，被高幾上琉璃燈盞晃的燭火映得發亮，“你知道我必定會前往西平郡，你阻不了我，又怕我此次再戰傷勢加重，所以……想要替我去！”

蕭容衍垂眸看著懷里的子，頭翻滾，輕輕應了一聲。

“可阿衍，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燕國……是你的國，你的家。”白卿言語聲清靈，“做人，不論是是做夫妻，做親眷，還是做摯友，疼惜都是發自心相互的。”

蕭容衍對白卿言來說，不僅是人，也是親人，亦是知己好友。

燕國……可以是白卿言打下來的，卻不能是蕭容衍為大周開這第一戰。

對自己的國家揮刀，蕭容衍日后如何面對阿瀝，如何面對自己。

不愿等日后，蕭容衍每每想起燕國，都是自己對燕國揮刀的景，他也是人……也會心痛。

蕭容衍為連殺西平王兩子和世子妃，這西平王府的人回去之后，還不知道要如何同人說，史書上還不知會給蕭容衍留下一個什麼樣的評論。

蕭容衍明白白卿言的話，與白卿言對視的視線落在鬢邊，抬手將鬢邊碎發攏在耳后，攬著肩膀的手似乎收的越發。

疼惜都是發自心相互的……

可他拿嫂嫂當兄長離世后最尊敬之人，為何就不能換來嫂嫂一點點……將他當做弟弟的疼惜？

“況且有阿玦在，我出面不過是以大周皇帝的份鼓舞士氣！”白卿言話音一落，瞧見蕭容衍在出神，語聲頓了頓，“阿衍……”

蕭容衍回神，頷首：“既然如此，那一會兒……我啟程回燕都，阿瀝心，有些事還得我來做。”

原本蕭容衍便是打算，替白卿言出戰，安頓好白卿言之后回燕都，所以才讓人先行送信回去。

既然白卿言堅持出戰，那他便提前。

“你是怕皇族宗親對阿瀝手？”白卿言其實在看過白錦桐送來的消息之后，也有這樣的擔憂。

“不論如何，作為燕國臣民也好，作為阿瀝的九叔也好，我都要保住阿瀝。”蕭容衍著白卿言，“阿瀝不容有失！”

白卿言沒有阻他，若是，也會回燕都：“好，你一路多加小心，我讓柳平高帶人隨你一同走，如今燕國境你能調的人不多……”

“帶著軍隊行反而拖慢速度，且目標太大，我帶護衛快馬晝夜不歇趕回燕都。”蕭容衍垂眸著白卿言，“我們來日方長。”

白卿言頷首：“若有需要，錦桐那里的人手隨你調，……知道你是自家人。”

“好！”

白卿言原本想要親自將蕭容衍送到門口，可蕭容衍惦記著白卿言的傷，替了鞋履，將安置在好，放下床幃后，才帶著月拾離開。

——

白錦稚一會到城，便著急去看呂元鵬。

以為會和以前一樣，看到一個生龍活虎的呂元鵬，可看著呂元鵬一張臉在搖曳燈影中瞧不見一，趴在那里也不，似乎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樣子，白錦稚焦心不已。

跪坐在柏木踏腳上，攥著呂元鵬的手，聲音抖，睜大眼著那大夫：“你再說一遍……”

“回高義王，這位將軍失太多，老朽無能，實在是再無良策……恐怕堅持不了幾個時辰了。”年邁的大夫也是戰戰兢兢同白錦稚回話。

那一瞬淚水險些從白錦稚的眼眶中沖出來，一瞬猶豫之后又堅韌了起來，肯定道：“是你醫不行！要救呂元鵬還得洪大夫！來人！準備馬車！”

那大夫聽到白錦稚的話忙道：“高義王，這位將軍怕是經不起車馬顛簸！”

“那就要讓他在這里等死嗎？”白錦稚看向立在門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將，“愣著干什麼，去準備馬車！快！”

“是！”

見那小將慌張跑了岀去，白錦稚攥著呂元鵬的手，就坐在踏腳上，用力呂元鵬的手，看著他雙眸閉的模樣，差點兒忍不住嚎啕：“呂元鵬！呂元鵬……你想想你年邁的翁翁，你一向福大命大！你會沒事的！只要你好起來……我嫁給你好不好？”

話到尾聲，白錦稚已然忍不住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