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輯師卓軒說:“不用了,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就直說吧!”
陳實笑笑:“聊聊天而已,警察也是人啊。”
“你在這里干嘛,看那個.片?覺得剪輯怎麼樣?”
“嗯,沒什麼覺,我不太懂這個蒙太奇。”
卓軒好像滿意這回答,“這就對了,好的剪輯是看不出痕跡的,你本不知道片源到我手上是什麼樣子,是我一段一段剪現在這樣的。這公司,大家都是鬧著玩,什麼編劇、導演、攝影,真給他們一個本子他們拍,本不知道怎麼手,只有我一直在研究剪輯技,拿這坨狗.屎練手。我自夸一句,我的剪輯技完全可以去正規影視公司求職。”
“難怪你不愿意和他們一起同流合污。”
“以類聚,人以群分。”
陳實給遞了煙,卓軒道了聲謝,陳實注意到他用的是左手,說:“你知道公司里,誰和陸總走得比較近嗎?”
“肯定不是我,我從來不討好他,只是干自己的工作……小李、小徐、小馬他們幾個,倒是和陸總關系不錯。”
“好到去他家玩?”
卓軒一瞬間出戒備的眼神,說:“這應該算是一種公司文化吧,陸總會讓表現好的員工去他的豪宅吃頓飯,那幫SB以此為殊榮,我是從來沒去過。”
“2月2日晚間,你在哪?”
“警,你可真夠直接的,我在家打游戲。”
“那你穿幾碼的鞋?”
“40碼。”
“那啥,留個聯系方式吧,有需要的話我還會找你。”
卓軒掏出手機,換了一下號碼,他手機也是放在左側口袋。
卓軒說:“我覺得應該不會再見面了,這事跟我沒關系,我走了,我得去一家影視公司參加面試。”
“祝你好運。”
回到包間,徐曉東已經把.片看完了,癱在沙發上氣,說:“神污染,這種活我再也不想干了。”
“走,我們去拜訪一下這部片的主角。”
徐曉東一下子來了神,“好哎好哎,主角也是個人呢!”
陳實給程燕打電話,程燕稱自己不在家,正在一家話劇社面試,兩人直接趕往那里,坐在觀眾席上旁觀。
程燕今天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上臺向評委問好,評委問有什麼才藝,程燕說會唱歌,于是現場清唱了一段。
程燕的唱功只能說一般般,評委遞過去一個本子,念念臺詞。
于是聲并茂地朗讀起來:“啊,是蠟燭,給你明,風兒一吹就熄滅。是飛鳥,裝點風景,天氣一變就飛走……”
徐曉東說:“如假包換的本人!”
評委換了一下意見,回去等通知,程燕便行了個禮下來了。
陳實向招招手,程燕走過來說:“陸振東他真死了?”
“是的,我們正在查這案子,暫時不要聲張。”
“你們想問什麼,我知道的全告訴你們。”
“我們去過他的影視公司,他們說陸振東近期一直在追求你,可你沒答應,有這事?”
“坦白說,他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就算他家里再有錢,我也提不起興趣。”
“有人說你喜歡孩?是借口嗎?”
程燕白了他一眼,“這位大叔,什麼年代了不要這麼庸俗好不好,非要給人上取向的標簽,我喜歡的人只是還沒有出現,TA是男是這都不重要,我只知道,當我看見TA的第一眼,就知道TA的心非我莫屬。”
徐曉東了一句,“程小姐,我覺得你平時的表現,比電影里的表演自然多了。”
“這不廢話嗎?這是真實的我啊,你知道什麼表演嗎?表演就是把喜怒哀樂的外在反應,在鏡頭前復刻出來,我知道演技這東西我還需要磨煉,畢竟我還年輕,生活閱歷有限。”
“程小姐有啥夢想嗎?”
“當然是當大明星嘍,像范冰冰那樣,為全民意的對象……真不好意思!”程燕捂著發燙的臉頰笑笑。
“我們聊聊案子好嗎?”陳實說。
“你說。”
“你最后一次見到陸振東是什麼時候?”
程燕手撓了撓胳膊,道:“半個月前,一起去郊外拍攝外景的時候,公司的人都在。”
“之后一次也沒聯系?”
“沒有。”
“他不是在追求你嗎?”
程燕又撓了撓胳膊,的袖子是半明的,陳實注意到那里的皮紅腫了一小塊。程燕咬著說:“沒有,可能是知難而退了吧,他又不是那種癡男。”
陳實打量的臉,“你氣好像不太好。”
“最近忙著面試,著急上火,所以沒休息好。”
“面什麼試?”
“警,你在說廢話嗎?找工作養活自己啊!”
“可你不是跟那家影視公司簽了合同嗎?”
程燕慌了一下,說:“那點錢不夠花的,而且現在也沒什麼活,我出來找找工作,不犯法吧?”
“謝謝了,告辭!”
兩人離開,上車之后,陳實卻不慌不忙地掏出煙,徐曉東問:“陳哥,接下來去哪?”
“等!”
“等?等什麼?”
“留點懸念嘛!”
程燕從話劇社出來,走得很快,陳實這才發汽車跟上,進了一家網吧,陳實和徐曉東也上去,遠遠地看著。
徐曉東說:“在看網頁。”
等了五分鐘,程燕仍然盯著網頁,一也不。
又等了二十分鐘,網頁上好像彈出什麼消息,打了幾個字,然后又盯著網頁發呆。
陳實說:“是某論壇的私信窗口,能看清是哪個網頁嗎?”
“看不清!”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程燕總共發了十幾消息,然后關掉網頁,關機,等電腦屏幕完全黑下來才去結帳下機。
陳實出冷笑,詢問有時候并不重要,觀察當事人被詢問后的態度,往往能得到更多信息,陳實說:“有手機,卻不通過手機發信息,要跑到網吧和別人聯系。”
“陳哥,你認為這里面有貓膩?可是到底說了什麼?”
“知道可疑就足夠了,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