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聽完陳實的話，陶月月說：“那個人要回來殺我了？”

“目前只是威脅，但可以肯定他又開始作案了，從明天起，你放學必須早點回來，不要走人流稀的小路，盡量和同學結伴，我只要有時間就去接你。”

“我不怕他。”

“陶月月！”

“是是，知道了……這些是宋叔叔和你說的？”

“啊，是，宋叔叔一直在追捕這個犯人，他從來沒放棄。”

“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他呢？”

“會的。”

陶月月狐疑地看他一眼，故意說：“如果見到他，我想告訴他一些事，關于我的目擊證詞。”

“你可以先說我給我聽聽。”

“當年我并不是躲在柜子里看媽媽被殺死的，我是站在旁邊的。”

陳實一陣驚訝，“他饒過你了？”

陶月月點頭，因為回憶起往事，暗暗揪了一下子，這個作暴了心的恐懼，“那天深夜，我聞到一氣味，就不能彈了，然后那個人進來了，打開燈，開始強暴我媽媽……”

“他侵了你媽媽？”

“對啊，之前我也提過。”

“可我記得……”陳實突然剎住話頭，糟糕。

這個細節沒有逃過陶月月的眼睛，陶月月說：“強暴我媽媽的事，我故意撒謊的，陳叔叔，你其實就是宋叔叔吧？”

“為什麼這麼說？”

“覺！你有很多地方很像他，你總是說他和你還保持聯系，可是當年我本沒見過你，更沒見過你和宋叔叔同時出現。你很會破案，宋叔叔也會破案，你們有許多小習慣很相似，比如開車的時候習慣用手指拍打方向盤。還有你經常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臉，明明長得不帥，還這麼自！”

陳實一陣佩服，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陶月月，他把兩手指放在上，“這是咱們之間的，對誰都不要說！”

“宋叔叔！”陶月月激地撲到陳實懷里，哭了起來。

陳實拍拍的背，“當著別人的臉，可別喊這個名字。”

“嗯！”陶月月著眼淚點頭。

“你剛剛說的，目擊到的真相是什麼？”

“他讓我和媽媽選，誰去死，媽媽說讓我死，我說……我愿意去死！他就笑著對媽媽說，自私的母親，還是你去死吧！媽媽后悔了，不停地說愿意自己去死，可已經晚了，他把刀……進了媽媽的口。”

“所以你就在旁邊看著母親被殺？當年為什麼不說真話呢？”

“因為我當時希他跑掉，我恨我媽媽，我謝他殺了，讓我為孤兒。”

“所以你其實看到了他的長相。”

“是的！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撒謊的，我后來知道他殺了很多人，他不是好人。”

“不要！”陳實的腦袋，“案子還沒有結束，到法庭上，記得說真話。”

“會有那一天嗎？”

“會的！還有一個問題，你既然恨你媽媽，當時為什麼要選自己去死？”

陶月月傷地說：“我是媽媽稀里糊涂生下的孩子，一直把我當一個累贅，就算死了，我也不會幸福，所以我想，死了反倒更輕松一些吧！”

“結果他放了你，真是諷刺。”

“我覺得那個人，和我有點像……”

“是！”陳實嚴肅地說，“他也有不幸的年，不同的是……”

“不同的是，我有陳叔叔。”

“小機靈鬼！”陳實笑著刮了一下的鼻子，“早點睡吧！”

陶月月睡下之后，陳實也洗漱準備睡覺，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臉，盡管過去三年，還是不太習慣。

他突然發現一個小細節，立即取出照片和鏡子中自己的臉比較，看清楚之后他突然明白了什麼，低聲罵了句：“混蛋！居然玩這一手！”

第二天，林冬雪去上班，迎面見到林秋浦，林秋浦說：“氣不錯啊！”

“昨晚睡了個好覺。”林冬雪說。

“來得正好，我這里有個案子，你去理一下。”

“可我手上還有三宗案子沒搞完。”

“那些給別人吧，我這個案子你比較合適，兩個孩子失蹤了四十八小時，家里急得跟什麼似的。”

“失蹤案？”林冬雪有點不解，“我們什麼時候連失蹤案也管了？”

“上次你查的不也是失蹤案嗎？我當時給了你多幫助，是不是該還我人了？”

林冬雪十分無奈。

林秋浦又說：“而且這個失蹤案可能已經演變命案了，警方在小孩家里發現了一樣東西，所以轉到了我們這邊，你隨我來一下。”

林秋浦帶著林冬雪到辦公室，給一個本子，本子上著當紅偶像的紙，散發著一廉價的香味，打開一看字跡娟秀，一看就是孩子的。

林冬雪往后翻，赫然看見一篇文章，標題為：“我殺了我弟弟”。

看完兩頁后，被上面暗、抑的文字震驚了，抬頭看著林秋浦。

林秋浦說：“失蹤者蔣卉和蔣明是一對同父異母的姐弟，蔣卉今年16歲，蔣明13歲，4月2號晚上蔣明放學沒有回家，父母急得到找，后來發現蔣卉也不見了，于是去派出所報了案，再后來在蔣卉的屜里發現了這個，以及工刀、橡膠手套、懷疑裝有毒藥的瓶子，派出所那邊便移給了我們……瓶子我已經拿給彭隊長化驗了。”

“同父異母？弟弟是后媽生的？”

“是的。”

“找人的活，我實在是……”

“你不用找人，派出所負責找，你只需要確定是不是一起命案，如果是，我們正式立案；如果不是，那就撤出來。”

“好吧，我現在就去！”

林冬雪打車去往蔣卉的住，路上仔細閱讀了這篇日記式的文章，來到蔣卉家，發現父母、爺爺媽媽都在家里，一家人郁悶地坐在客廳里，爸爸著煙，媽媽和正在抹淚，爺爺哀聲嘆息。

孩子走丟了，對這個家庭打擊巨大。

當得知林冬雪是刑警之后，登時升高，差點就要暈過去，林冬雪忙說：“您不要誤會，目前這案子還沒有演變刑事案件，我來是了解一些況。”

“警察一茬又一茬來了解況，我家明明呢？”傷地說。

“你就知道關心明明，卉卉不也失蹤了？你從昨天到現在，半句都沒有提過！”爺爺義憤填膺。

“爸，肯定是把明明弄丟的，現在刑警都上門了，肯定是把明明……”媽媽說著，眼淚下來了。

“如果不是你們平時總偏著明明，怎麼會做出這種事，說來說去，都是你這個后媽的錯！”爺爺氣得大吼。

林冬雪心想，看來這個家庭，問題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