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回到彭斯玨的車上，神很沮喪，彭斯玨瞅了一眼，并沒有說什麼表示關心的話。

林冬雪說：“你有沒有這種會？”

“……”

“吃一塊好的蛋糕，中間突然出來一只蟑螂，是不是很惡心？”

“我不是很明白你想表達什麼？”

“男人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

“哪種地方？”

“嫖娼！”

“食，也。與其說是每個人都有的，倒不如說就是構人的基礎，只是有些人，宣泄的方式不合法罷了。”

“如果你的好朋友去那種地方，你怎麼想？”

“不怎麼想，那是個人自由，而且我也不掃黃，這事與我無關。”

林冬雪說：“彭隊長，你可真是豁達啊！”瞅了一眼導航，說：“我想去華小區。”

“陳實家？”

“呃，算了算了，還是回家吧！”林冬雪連連擺手。

彭斯玨瞅了一眼，沒有多問。

蔣卉、蔣明失蹤一案，目前已經被定為刑事案件，隔日正式移到公安局立案，林秋浦給林冬雪撥了一些人手。

份證的事很快就查明了，那名工作者是從一個販賣份證的黑市商販那里買到蔣卉的份證的，而信息販子稱是從垃圾桶撿到的。

撿到份證的地方，離兩個孩子去過的商場很近。

林冬雪立即想到了那名清潔工，再次去找，當林冬雪問有沒有撿過一張份證時，清潔工表現得十分慌張，卻仍矢口否認。

林冬雪說：“如果你不肯說實話，我就請你去局里協助調查了！”

“別別別，我可不想在檔案上留下什麼污點，以后恐怕就找不著工作了。”

“說實話！”

“警，撿到東西不算犯法吧？”

“大額不當得利，也是違法的……”林冬雪先敲山振虎一下，對方慌了之后，又補充道：“要不要起訴你，取決于你的態度。”

從同事那里學到的這招果然奏效了，清潔工結結地說：“那天我是撿到一個錢包，里面錢不多，就百十來塊，我拿了。”

“錢包呢？”

“下班路上，我扔到垃圾桶了。”

“錢包里還有什麼？”

“份證、銀行卡，是個的。”

林冬雪從手機中找到蔣卉的照片，問：“嗎？”

“是！警，不會起訴我吧？”

“其它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呃……我那天好像聽見安全通道里有人在喊，不過也沒當回事，就沒過去看了？”

“幾點？”

“大概六點多吧！”

林冬雪想，蔣卉可能出事了，那麼監控里拍下的人是誰？

蔣卉是短頭發，蔣明也是，姐弟倆高相仿，會不會是兩人互換了服？

如果蔣卉被人殺害了，那麼尸在哪？

為了弄清真相，在安全通道里來回尋找，發現一條垃圾通道，推開門用手機照明，朝里面看，看見通道壁上粘著一層干涸的跡。

于是立即把專案組的人來，在附近尋找，也聯系了理垃圾的公司，對方稱當天沒有看見什麼尸。

警察在巷子里找到了幾不太明顯的跡，顯示尸被轉移到了路邊，附近的通監控拍下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當晚將一個黑塑料袋裹起來的東西扔到一輛停在路邊的車上。

查出這些線索，花了將近一天時間，汽車主人的份還在調查中。

這天傍晚，民警那邊打來電話，說：“林警，小男孩回家了！”

“什麼時候？”

“剛剛，他好像了刺激，一直不說話。”

林冬雪立即趕到蔣家，蔣家現在可熱鬧了，父母、爺爺都圍著蔣明噓寒問暖，在門口還見到了蔣卉的班主任，班主任正在和警察說話，見到林冬雪點頭打個招呼，說：“學校比較關心這個事，讓我過來看看，蔣卉還沒找著嗎？”

“蔣卉可能不會回來了。”說出這句話時，林冬雪心有點沉重，門里一家人歡聲笑語。

“怎麼？蔣卉……”

“一會再說吧！”

林冬雪進了屋，后媽笑道：“這位林警，為了找你們花了不心思，還不謝謝人家。”

蔣明抱著肩膀，一言不發。

蔣明的外套已經了，林冬雪注意到旁邊的椅子上放著一件學生的校服。

后媽著他的腦袋，一臉寵溺地說：“這孩子，也不知道說句話。”

“蔣明，你姐姐呢？”林冬雪問。

蔣明不說話，后媽打著圓場，“孩子在外面呆了兩天，怕是了刺激，今天先讓他休息一下吧，要不明天我們去趟公安局？”

父親喝斥：“說什麼呢你！小卉不是我們孩子嗎？你就知道關心明明！”

“我關心明明怎麼了，明明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小卉是我兒！”

“是你兒，也沒見你多疼，從小對又打又罵的是誰？”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父親暴吼。

“夠了！”蔣明大喊，“姐姐是為我而死的！”

一屋子安靜了下來，班主任聞聲跑進來，不合時宜地發問：“你說什麼？蔣卉死了？怎麼死的？”

蔣明兩眼含淚，抖：“那天我們放學一起去那家商場，那里有一只得病的小貓，很可憐，姐姐說要給它安樂死，給它打了針。我們本來想把它放在天臺上的，結果門打不開，就只好放在樓梯上。我們下樓的時候，被一個男的堵住了，他看著我笑，問這問那，還手我，我心想這是個變態，姐姐把他推開，他突然掏出一把刀。我們趕往下跑，發現四樓的門被鎖上了，外面很吵，聽不見我們拍門，結果那個變態追來了。我害怕極了，姐姐我和換了外套，說去引開變態，我趕下去報警，結果……結果……我下樓的時候聽見姐姐的慘聲，變態殺了！”

說到這里，蔣明已經泣不聲，屋里人人驚訝，林冬雪問：“你后來怎麼不報警？”

“我手機沒電，跑到附近的警察局，結果看到警察的樣子我害怕了。”

“為什麼？”

“因為變態就是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