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問：“周笑怎麼會這麼準確地找到老黑？比我們警察還有效率。”

林秋浦說：“老黑的通緝令在網上能看到，份信息都很詳細，再一個，他是同，在同志的小圈子里容易打聽到。”

彭斯玨說：“他也不是一下就找到的，這幾天龍安市陸續有幾名男子被殺，手法和周笑很像，唯一的不同是沒有恥辱烙印，事后證明，這些男子都是同志。”

林冬雪慨，“毫無人！”

林秋浦嘆息：“麻煩的家伙回來了，看來得立案偵查了，我去和局長說一聲。”

幾天后，蔣卉的尸在老黑臨時住后面的菜地里被找到，看見小孩的尸，林冬雪不由傷。

報紙上刊登了此事，以“花季為救弟弟英勇犧牲”的大標題登在頭條上，同時電視臺還做了一次訪談節目，節目現場，大屏幕中是蔣卉最好看的一張照片，留著一對麻花辮，笑容燦爛。

后媽對著鏡頭抹眼淚：“我家卉卉是個很聽話懂事的孩子，平時對弟弟特別好，總是把最好的東西讓給弟弟，我雖然是個后媽，可這樣的孩子怎麼能不讓人憐。記得一次，我家卉卉患了冒，卉卉自己跑到衛生間，讓我給的臥室消消毒，說爺爺年齡都大了，萬一傳染上不得了，唉，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怎麼老天爺就把帶走了呢！”

父親說：“卉卉小時候家里窮，所以很早就自立了，經常幫著做做家務，特別省心一孩子。我呢工作雖然忙，但平時只要有時間就回來陪陪和明明，卉卉的生日是七月十八號，每年這一天，不管多忙都要買份生日禮給，畢竟從小離開了生母，我得多疼一些，手心手背都是嘛！卉卉還特別有才華，看書，小學時候我就給買了四大名著，還經常寫一些文章發表，拿了稿費之后還給爺爺買了一臺按機，瞧，這是在周記里寫的，‘我的爸爸’。看著這些文字我心里難過，我希卉卉的悲劇不要再發生別的家庭中，謝謝警方抓住了兇手！”

班主任說：“蔣卉在我印象中，一直是個有主見、有擔當的學生，在學校品學兼優，我從來沒因為學習上的問題發過愁，而且還經常幫助一些績差的同學。蔣卉在我們班上還是公認的才，在雜志上發表過不小說，都是描寫校園生活的，寫得生有趣、彩紛呈，說起來我也是的呢！我經常在班會上表揚作文寫得好，讓大家都學一學，的作文經常在同學間傳看。”

主持人問：“蔣卉寫的小說，可以在這里讀一讀嗎？”

班主任有點尷尬地說：“我今天沒帶，不過我這里有一篇在學校得獎的作文，我可以給大家念一念……‘論骨氣。骨氣是什麼，老師是這樣說的……’”

班主任念到一半就被主持人打斷了，主持人說：“由于蔣卉的弟弟也是這次案件的害者，節目組出于保護未年的目的就沒有把他請到現場，但從爸爸媽媽還有老師的話中我們可以看出，蔣卉是一個聽話懂事，有思想有主見更有才華的花季，的不幸逝世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深深的憾……”

講到這里，后媽和父親都起眼睛，班主任也掏出手帕。

林冬雪“啪”一下把會議室里的電視關了，其它警察一頭霧水，徐曉東說：“咋不讓看了？”

“那本就不是蔣卉！”林冬雪氣鼓鼓地離開了。

林冬雪的氣憤一直到看到一篇微博才緩解幾分，微博名“我的姐姐天下最酷”，上面發表的正是蔣卉沒寫完的那篇小說，原原本本地記錄了在家中被后媽待的種種，一時間引起熱議。

然而不到兩天時間，微博連同帳號消失得干干凈凈，大家的關注也很快轉移到了別的事上去了。

林冬雪想，世人永遠無法通過輿論了解到真相，活人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和臉面撒謊，唯有親歷者才能記住那個孩真實的樣子。

世上只要有一個人還記得，就沒有真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