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當鋪對烈國梟訛沈老板古畫這件事都諱莫如深，從這些老板的反應來看，他們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明哲保。

隨后陳實和林冬雪來到了泰揚典當行，柜里站的正是那天見過一面的何軍，一個老頭正在當東西，何軍說：“老先生，您這塊破表當不了四萬。”

“求你了，這可是我參軍打仗時候的紀念品，前蘇聯生產的，到現在都沒壞過，我老伴做手急需要這四萬，我實在是湊不出來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拿出來當的。”老頭苦求。

何軍嘆息一聲，“得得，那就算四萬吧！”

當即將錢打到了老頭的卡上，老頭道謝，揣著當票走了。

“這老板倒是仗義。”林冬雪小聲評價。

何軍抬頭看見站在門口的陳實和林冬雪，說：“你們是那天在對面查案的警察？找我有啥事？”

“了解一些況。”

“進來坐吧！”進門左手邊有一套會客用的沙發和茶幾，何軍殷勤地端茶倒水，自己在兩人對面落座，他笑笑，“這兩天警察天天來，查出什麼沒有？”

“案進展現在還不太方便。”

“呵呵，警察永遠都是這套說辭。”

“聽起來，你和警察打過不道？”陳實說，“我翻了一下檔案，以前這家當鋪也發生過案子，給這家店命名的那位老板被人殺了，是個相當曲折的案子。”

“是的，這事兒說起來我至今還記憶猶新，當時警察還懷疑過我來著，就因為我年輕時沖，因為打架坐過牢。不過隨著年齡增長，我的子也慢慢磨出來了，瞧，年輕時候為了耍酷紋的紋都洗掉了。”何軍擼起袖子給他們看，白白的手臂上約能看出淡淡的紋痕跡。

陳實笑笑，“我問點正事，5月12日晚上，你看見有人走進沈老板那家店了嗎？”

“嗯……這個問題我回答過，那天晚上我和晶晶在房間里呆著呢，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誰沒事盯著街道看啊，這條街一到晚上連條狗都沒有，冷清得很，就幾家當鋪和保健用品店亮著燈。”

“對了，你和何晶晶誰才是老板？”

“當然是嘍，我只是個副經理，哈哈！”

“你倆什麼關系？”

“我倆的關系吧，一言難盡……”

這時，一個人的聲音在后說道：“我和何軍下個月準備領證，到時候就是合法夫妻了。”

扭頭一看，原來何晶晶從外面回來了，一普通的打扮，拎著兩個超市的袋子，似乎是購去了，但陳實發現袋子里裝的好像不是蔬菜，他約看見了一副橡膠手套。

“晶晶，你回來啦！”何軍迎上去。

“拿到冰箱里面去，待會我去做飯。”何晶晶將兩個袋子到何軍手上，不易察覺地了下眼睛。

何軍走后，何晶晶在他的位置上坐下，點上一香煙，倚在沙發上說：“你們有什麼就問我吧，我和何軍生活在一起，相互之間沒有。”

“我倒無所謂，反正也就是正常了解況。”陳實心想，何晶晶把何軍支開，難道是怕他說錯了話。

其實聰明的人才更容易出馬腳，因為他們想得多，陳實決定，對何晶晶試探一番。

何晶晶瞅了一眼陳實，“那天見到你我就在想，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總覺得你有點眼。”

“應該只是你的錯覺，我從來不當東西……對了，你和我們提供的關于烈國梟的況很有幫助，他確實收藏了不畫，我們懷疑來路不正。”

林冬雪微微一驚，陳實為什麼把調查進度了出來，雖然這也沒什麼可保的。

“烈國梟會被抓嗎？”何晶晶很興趣地問。

“這我不知道，不過有個人被抓了。”

“誰啊？”

“就是替沈老板打工的伙計。”陳實的眼神銳利起來，觀察著何晶晶臉上的細微反應。

何晶晶笑道：“他犯什麼事了？”

“做偽證！”

聽見這三個字，何晶晶手中的煙灰抖到了桌上，用手指碾著撣到煙灰缸里，又笑了笑，“你大可以放心，我是不會做偽證的，你問我什麼，我就說什麼。”

這個微小的反應，已經足以讓陳實懷疑，他停下試探，問起別的問題。

談進行了半個小時，兩人這才告辭，林冬雪說：“你懷疑這倆？”

“不覺得很符合咱們對兇手的定嗎？”

“符合是符合……”

“我知道沒證據，剛剛就是試探一下。”

確定一個嫌疑人，就是懷疑的不斷累積，目前何晶晶在陳實心中，已經有一可疑之。

“原來你今天不是來查案的，是來試探他們的，你早就覺得這倆可疑，那干嘛直接還要一家一家地問話，不如直接來找他們嘍，你是不是變得像我哥一樣巨細無了。”林冬雪笑道。

陳實微微一驚，自己為了掩飾他認識這倆人的事實，好像有點過于小心了。

不過林冬雪沒有糾結這件事，著快要下雨的天空說：“我突然想起來，咱們是不是可以調查一下這幾家當鋪的財務況。你說過機其實就是變相的需求，如果一個人需要一大筆錢來救急，那麼TA就可能存在機。”

陳實笑著搖頭，“你理解得太死板了，我覺得兇手并不缺錢，如果謀這件事是因為急需要錢，那麼那幅《山居XX圖》想法子出手，無論是看病買房還貸，這樣的普通經濟需求基本上都能解決。”

“那麼反過來假設一下，兇手找沈老板謀這件事并不是為了錢，比方說報復烈國梟。”

“你怎麼會有這種假設的？”

“因為沈老板馬上就要給烈國梟‘上供’了呀，會不會兇手想利用這一點，順水推舟擺烈國梟一道，但沈老板膽小不敢答應，這個猜測是不是很有新意！”林冬雪一臉微笑地等著陳實的夸獎。

陳實突然瞪大眼，昨晚監視他們的托騎手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真正的目標是烈國梟，或者烈國梟的財產……

比一幅古畫更有價值的東西是什麼，當然是一堆古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