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笑笑,轉移話題,“看來現在烈國梟的反應很大,對了,還記得沈老板手下的伙計嗎?”
“我為什麼要記得他?”
“他到現在還守口如瓶,準備為了掙那筆巨款蹲三年大牢,但假如他知道答應給他錢的人現在自難保,本無法把錢給他,他還會繼續忠誠嗎?”
何晶晶突然瞪大眼睛,冷汗從額頭冒出來。
見自己的威脅奏效了,陳實心想,就讓恐懼在何晶晶心中繼續發酵吧,他對林冬雪說:“咱們回去再審一審那個伙計。”
“好!”
兩人離開,林冬雪說:“你這次是不是打算殺個回馬槍?”
“不,咱們就在路口盯著,他們會在屋里做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不能離開這家當鋪。”
“唉,想象一下,做出這種事要頂著多大的力啊,我可做不出來……”
陳實想起七年前,何晶晶利用自己的生父殺掉養父,順利得到當鋪的繼承權,經過幾年兢兢業業的經營,讓從原本那個貧寒家庭出的弱子變了一位自強自立的富翁。
會做出這次的驚天大案,陳實并不意外,這孩的心或許永遠都不會知足。
當鋪里傳來吵鬧、摔砸的靜,林冬雪疑道:“咦,他們在吵架?”
“先是流氓來抄家,然后是我們,估計他們的力快要炸了,吵架也是正常,接下來他們會不會有所行,咱們從現在開始一步不離地盯著那扇門。”
陳實把車子開到路口,熄火,上馬街夜深沉,是最好的偽裝,林冬雪拿出手機,“我上曉東,讓他也過來,晚上我們三人流休息。”
“可以,他路上買點炸臭豆腐來吃吧,突然很想吃那個。”
陳實發現,林秋浦對自己相當縱容,他想怎麼查案都可以,這種自由就如同自己還是宋朗的時候。
也不知道林秋浦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陳實和宋朗之間的相似之,前幾天的試探陳實雖然外表波瀾不驚,心中卻也有點恐慌。
早晚會被揭,他能選擇的就是由自己揭,還是被別人發現。
陳實朝低頭看手機的林冬雪瞅了一眼,手機屏幕的把可的臉龐照得亮堂堂的,無數次像現在這種獨時刻,他總是想對林冬雪說出真相,但那句話在嚨中總是打著轉又咽回去了。
唉,陳實發出一聲幾乎聽不出來的嘆息,但還是被林冬雪聽見了,地問:“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沒有,我只是有點困了。”陳實笑笑。
“再堅持一會,曉東馬上就來了。”
“有什麼進展嗎?”
“我一直在刷專案組的群,線索很多,但指向這倆人的還沒有。”
這時,徐曉東在外面敲車窗,他上車之后,從袋子里拿出飲料、餅干,然后把一個玻璃罐罐遞給陳實,“陳哥,這麼晚買不到臭豆腐,你用腐代替吧!”
陳實作了一連串抓狂的作,“你以為我要臭豆腐是為了聞個味兒嗎?那你還不如拿一坨……”
“不要說鄙之語。”林冬雪提醒。
“你從解放路過來,怎麼會沒有臭豆腐賣,經過四巷的時候,那臭味就跟廁所炸了一樣,聞著味兒就找到了!”
徐曉東一臉愧,“我平時不吃這個,不知道哪里賣。”
陳實在考慮,“要不我自己去一趟?”
“你就這麼想吃臭豆腐?”林冬雪說,“別去了,萬一你走的時候,這邊出事怎麼辦?”
“哪有這麼巧的事。”
“有時候就是很難說,平時一個人在家外賣,左等右等不來,一上廁所馬上門鈴就響了。”
“要不外賣吧?”徐曉東提議。
“咱們現在在盯梢,還外賣?你嫌存在不夠強是吧!”陳實數落道。
帶著沒吃著臭豆腐的怨念,陳實把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一直盯著那扇門,十一點以后,整條街黑得啥都看不見,這時一輛托車騎過來,車燈亮得耀眼。
仔細一看,原來是個送餐員,他把車停在那家當鋪門口,拎著一袋食進去了。
原本略困倦的陳實突然警覺,“從那扇門出來的人,得確認一下!”
“我覺得那就是一個普通外賣員罷了。”徐曉東說。
“你怎麼能確定,他出來的時候還是原來那個人?”陳實說著,推開車門,林冬雪也跟著下來,趁機活一下僵的四肢。
大約十分鐘后,外賣員走出來,沒騎托車,徑直走到兩人面前,他指著陳實的車,用警似的口吻問:“這是你的車?”
“是啊,怎麼了?”
外賣員把一個小盒子到陳實手里,“那家人說是給你們點的。”
“給我們點的?”
“是啊,我忘了看備注,上面寫著‘給外面盯梢的朋友’。”
陳實接過小盒子,心想不會是臭豆腐吧,打開一看,只是一盒炒河。
他冷笑一聲,原來何晶晶知道他們在外面,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從容。
外賣員并不知道他們是警察,好奇地打量徐曉東,說:“你們干這種工作一個月能掙多?”
“比你送餐。”
“假的吧!”外賣員一臉狐疑地回去騎上自己的車,走了。
“咱們暴了。”林冬雪說。
“暴就暴吧,無所謂。”
回到車上,陳實打開這盒外賣,林冬雪說:“喂,這食經過了他們的手,萬一他們在里面加料了怎麼辦?”
“不會的,那等于授人于柄,那人才不會做這種事。”說著,陳實嘗了一口。
枯燥的盯梢一直持續到天亮,三人都困倦得不行,清晨第一縷照進來的時候,林冬雪眼睛坐起來,環顧車,嚇得驚一聲糟糕,以為三人都睡著了。
沒想到癱在座位上的陳實卻說話了,“放心吧,我沒睡。”
“嚇我一跳。”
“一晚上沒靜。”陳實鼻梁,形勢正在轉變一場持久戰。
林冬雪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突然興地搖頭陳實的胳膊,“喂,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