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無邊的夜雨，屋燈火輝煌，酒香四溢。

“烈老，那個韓希的警察我已經幫你除掉了，這些是搜集的與你有關的證據。”

烈國梟放下手中的紅酒杯，打開信封，哈哈一笑，“小丫頭片子，找死，居然敢調查我！和周先生合作真是輕快愉快，每次只要我說出一個名字，你就一定能讓TA消失，周先生真乃神人也！”

坐在沙發上的周天楠謙遜一笑，“對了，關于這個韓希，的男友正是一直在找我們麻煩的那名警察，我稍稍借題發揮了一下，烈老有沒有看今天的警方通報？”

手下立即用手機搜查，遞給烈國梟看，警方剛剛在微博上發出一條通緝令，嫌疑人宋朗，原職市刑警二隊隊長，涉嫌槍殺兩名同事，現逃逸，提供線索者可以得到賞金十萬元。

烈國梟皺眉，“槍殺同事？真是罪大惡極，和他們局長打聲招呼，我作為一名好市民，愿意再出一百萬當作懸賞令！”

這是玩笑話，周天楠和烈國梟都笑了，笑罷，烈國梟說：“周先生的手段果然高明，嫁禍給一個刑警隊長，不過我覺得還是除掉為好，心懷恨意的人最恐怖，說不定將來他會卷土重來。”

周天楠向漆黑的窗外，“不，在這個荒誕的世界，活著才是真正的酷刑，想象一下他現在的境吧，東躲西藏、，連生存都無法保障，生存會迫他放棄無聊的原則，最終他會變他曾經最痛恨的人，我想想都興。他本威脅不到我，以前不能，現在也不能，等他真正對我構威脅的時候，要除掉他易如反掌，在那之前，就讓他繼續罪吧！”

“哈哈，還是周先生有追求，老夫就是個只懂掙錢的俗人。”

狗皮巷來了一名不速之客，他的臉上裹著厚厚的繃帶，繃帶下面滲出，只出兩只眼睛，上穿著一件破舊的大，那天正下著大雨，不速之客站在考薇的門外有節奏地敲著門。

考薇一開門，嚇得手里的茶杯差點掉了，以為是壞人，正準備關門，把繃帶男抓住胳膊，他的手強壯有力，但是并不糙，在考薇要出來之前，繃帶男指指墻上的紙。

“你要租閣樓？”

繃帶男點頭。

“等……等我丈夫回來再說吧！”

“你沒有丈夫。”對方用沙啞的嗓子說，他的聲帶好像了傷。

“你怎麼看出來的！”考薇剛剛確實撒謊了，害怕這個人。

繃帶男指指的鞋，的膝蓋，的手指，考薇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繃帶男似乎不想多說話。

只好讓他進來，帶他參觀了一下閣樓，這是一間低矮破舊的閣樓，只有一張床墊，上廁所得用馬桶，然后去小巷里的公共廁所倒掉，這里夏天熱冬天冷，下雨還會水，條件比牢房好不了多。

考薇只是為了補家用，才對外出租，帶人參觀都到不好意思，說：“價錢可以再商量……”

繃帶男掏出一沓鈔票，到考薇手里，正好是一個月的，考薇說：“你要在這里呆一個月？”

繃帶男點頭。

本想和他說不短租的，但這個男人太可怕，而且這間閣樓確實也租不出去，只好同意，自己一下子晉升為房東，有點不太適應，說：“你要喝水可以來樓下，吃飯我可以幫你外賣，但錢得你出，平時進出可以，不許我樓下的東西，晚上十點不能出門，另外不要……”

繃帶男掏出煙了起來，考薇撇撇，“我給你拿個罐子當煙灰缸，盡量別在屋里煙，這地方真的很怕失火。”

下樓來，考薇的家是一棟老舊瓦房，上下各一個房間，不分什麼客廳臥室，只是在睡覺的地方用簾子擋起來，貧窮是狗皮巷的常態，這里是龍安最臟的地帶之一。

拿到這些錢，準備去把鄰居張大嫂的債還上，考薇嘆口氣，上的債多如牛，有長的，有短的，也有每月只能還點利息的巨額債務，那點微薄的收永遠都還不清，只能這樣捱一天是一天。

來到張大嫂家，張大嫂拿到錢眉開眼笑，順便兜售幾句人生大道理，“小薇啊，不是大嫂說你，你們這些小年輕不會過日子，花錢大手大腳的，你知道我一天開銷多？十塊錢！我每天晚上把水桶放在水龍頭下面，輕輕擰一下，一滴一滴地往下滴，這樣水表是不走的，一晚上能接大一桶，我已經半年沒過水費了；還有附近的菜市場，晚上收了攤地上扔的全是菜葉子，我就跟著那幫老太太去撿錢，吃的還不用花錢。當然嘍，理財不要節流，也要開源，你把錢投到財里面，月月返錢，我這個月掙了五十塊呢！別看不多，那是因為我現在只有五個下家，等我下家多了，就是五百塊，五千塊，哦喲，到時候我天天躺在家里數錢。”

張大嫂三句話不離自己參與的這種可疑的理財產品上，想把考薇發展下線，每次一提到，就紅滿面，兩眼放，好像吃了人參一樣。

“不了不了，我掙的錢還不夠花的，理財暫時不考慮。”考薇笑著推辭。

“唉，你不理財，財不理你啊！”張大嫂替到惋惜。

隔音很差的墻壁傳來一陣猥瑣的靜，張大嫂兩眼一翻，怒拍墻，“死老頭你小點聲，大白天的惡不惡心啊！”

隔壁住著一個老裁，他整天穿著一灰撲撲的西裝，把一頭白發梳得锃亮，前永遠塞著一條疊得整齊的手帕，他時常顧各種風化場所，為此欠下了高利貸。

最近他發現了一種“白嫖”的辦法，做一種年輕人喜歡的小子，就可以拿它來勾引小姑娘，老裁買了這類書，照著做，隔三差五就能勾引到年輕孩來他店里。

們經常一呆十幾分鐘，走的時候穿著漂亮的新子，老裁則叼著煙，拿筆在墻上畫個“正”字。

遠傳來一陣警笛聲，隔壁的猥瑣靜突然停止，老頭氣吁吁地說：“快穿上服……穿你原來那件！”

“爺爺騙人，你說了陪你搞完，就把這子給我。”

“這不沒搞完嗎？”

“你都X了，怎麼不算搞完？”

“我上搞完了，不代表心理上搞完了……別廢話，趕穿服！”

張大嫂也趕把桌上關于財的宣傳頁和小冊子一骨腦收起來，考薇去外面看看，警察是不是沖這兒來的，考薇去外面瞅了一眼，說：“他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