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薇覺得他是在狡辯,又問:“早上你為什麼不在閣樓上?只有一可能,你趁我睡覺的時候出去了!”
繃帶男懶得解釋,站起來去廚房拿了塑料袋和橡膠手套,他戴上橡膠手套,并用塑料袋把鞋給裹上,考薇起初不明白,突然間以為他要殺自己,嚇得往門口逃去。
“站住!”繃帶男說,“跟我去現場調查。”
“現場?調查?現在?”考薇懷疑自己聽錯了。
繃帶男不由分說,打開門來到隔壁,黑社會走的時候把門關上了,只見他從口袋里出兩鐵,他把耳朵在門鎖上,用鐵撥里面的鎖柱,喀嚓一聲竟把門撬開了。
這絕對不是普通人會的技巧,考薇覺得他的嫌疑更大了,說什麼來現場調查,本就是要把引到這里來殺掉!
所以站在門口不敢往里面邁步,繃帶男站在門里回頭,目如炬地命令道:“進來!”
考薇拼命搖頭。
“你知道我是誰嗎?”
考薇再次搖頭。
“張大嫂知道我是誰嗎?”
考薇想想,搖頭。
“這里的人都不知道我是誰,如果我害怕黑社會上門找麻煩,大可以跑路或者躲起來,殺人只會讓我更加麻煩,一尸會引來警察,現場留下的痕跡會暴我的份,到時我躲在一墻之隔的地方真的安全嗎?所以,從犯罪收益上來說,我本沒必要殺……你認為我殺了人,是源自對證據和推理的自信,還是單純地認為我很可怕?”
一席話說得考薇無言以對,怯怯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
“我猜,你十有八九是個逃犯!”
繃帶男看了一眼外面電線桿上的通緝令,回答:“我不是。”
考薇膽戰心驚地走進了這間漆黑的屋子,繃帶男打亮一支手電筒,推開臥室的門,一想到這里死過人,考薇便骨悚然,覺后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或許是張大嫂的幽靈。
不是迷信,呆在這種地方不自覺地就會往這方面聯想,對鬼魂的幻想,源自人類深固的對死亡的恐懼。
繃帶男卻一點都不害怕,跪在地上檢查痕跡,他朝床看了一眼,對著枕巾聞了聞,說:“死者是從床上滾下來的……”他拿起枕頭,“不是窒息,現場幾乎沒有,是某種高效率的殺人方式!”
他突然站起來跑到廚房,考薇說了句“等等我”趕跟上,只見他拿起還沒洗的杯碗挨個嗅聞,這時他的視線落在窗臺上,說:“男,高185,型強壯。”
“你怎麼看出來的!”考薇驚訝。
他指著窗臺上的一腳印,窗戶是開著的,但外面是馬路,有一定落差,想翻進來也不容易。
“一個腳印就能看出來?”考薇不敢相信,“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懂得這些。”
“去窗戶外面拍點照片,看看有沒有胎印、腳印。”繃帶男說。
考薇雖不愿被他支使,但還是去了,不想呆在死過人的屋子里。
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回來,繃帶男拿過來看,看這些的時候他的眼睛放著,顯得特別認真,考薇一閃念地想,這人該不會是警察吧?
繃帶男默默搖頭,考薇說:“怎麼了,我拍得不好嗎?”
“我們去找尸。”他突然宣布。
“啊?”
“不看到尸,要怎麼還原案。”
“不用了吧,我相信人不是你殺的還不行嗎,我明天還要上班,況且這種事還是讓警察去辦吧!”
“你認為警察多久之后才能找到的尸,到時候又能確定的份,而現場然而能夠保存完好?”
“我……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去查,查清楚了又怎樣,你還能把兇手抓住不。”
繃帶男用銳利的眼神盯著,說:“要查就查徹底。”
考薇嘆息一聲,只好讓步,“運尸的車是高利貸事務所的,但我可不知道他們把尸扔到哪去了。”
“找車!”
“非得是晚上嗎?”
“白天我能出門?”
于是考薇回去換了一出門的服,繃帶男將風的領口豎了起來,小巷里黑漆漆的,被拴在巷口的老頭像狗一樣蜷一團,從他邊路過的時候,考薇悄悄把一塊面包一瓶水放在他旁邊。
高利貸事務所就隔著兩條馬路,路上考薇說:“其實這里以前也有其它人失蹤,曾經有個孩子,瘦瘦的,臉很白,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看見我總是笑,有一天晚上三個男人進了家,第二天人就沒了。”
“警察來了嗎?”
“來了,他們說這孩是吸毒的,了一筆錢,除此之外什麼也沒調查到……在這里,人失蹤了就失蹤了,很快又有人搬進來,都說人命無貴賤,但像我們這樣的人,就是比有錢人的命要賤,就算死了失蹤了,警察也只是走個過場,報紙那些轟的大案,都是發生在有錢人上的。”
“偏見!”繃帶男簡短地說。
考薇噗嗤一聲樂了,“你說話非要這麼簡潔嗎?一直是這樣。”
“嗓子傷。”繃帶男指指裹著繃帶的嚨。
“哦!那你還那麼多煙,我覺得你煙實在太兇了,像你這樣,不到五十歲就要得肺癌。”
“又有什麼關系呢?”
這個時間,高利貸事務所已經關門了,那輛車就停在門口,考薇往前走,被繃帶男拉住,把推到一個電線桿后面,繃帶男作手勢命令在這里呆著不要。
只見他貓著腰,悄地來到車前,用鐵把車門撬開,撬鎖的時候驚了警報,考薇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不過繃帶男鉆進車擺弄了一會,警報很快停下了。
大晚上突然響起一會兒警報,周圍的居民倒也不會覺得可疑。
他在車上檢查什麼,似乎是車載GPS之類,大約十分鐘后,繃帶男下車,作個“跟我走”的手勢,考薇乖乖跟在后面,覺很奇妙,居然在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