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距離中考還有不到兩周，趁著周末，陳實帶陶月月出來放松一下，兩人來到一家新開的披薩店，點了薯條、披薩、昔和冰淇淋，陳實說：“雖然垃圾食品各種不好，但它有個最大的好，可以讓人緩解張和焦慮。”

陶月月說：“中考而已，你覺得我很張啊？”

“你最近確實有點心不在焉。”

“真討厭，孩子的事就別問了……”陶月月含糊過去，“你和林姐姐是不是吵架了，為什麼最近一直沒去找？”

“上次那個案子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后續工作，我幫不上忙，在家陪你嘍。”

自從儲偉意外死亡之后，陳實就沒怎麼去過局里，但他聽到風聲，這案子十有八九和烈國梟有關，聽說三隊和二隊正在協同調查。

這時店里的電視開始播送一條本地新聞，一組逮捕嫌疑人的畫面出現在屏幕上，新聞說，本市企業家烈國梟涉嫌一樁特大規模種毒案，以及多宗失蹤、謀殺案，警方正在對他和他的公司展開全面調查。

“龍安市公安局刑警大隊、打黑小組現向全社會懸賞征集烈國梟的犯罪線索和犯罪證據，提供線索請撥打屏幕下方的熱線電話……”

“哇，新聞上好像出現了林姐姐。”陶月月說。

“是嗎，待會回去再看一遍。”陳實心想，懸賞征集線索，看來警方是真格的了。

烈國梟看來要完蛋了，這件事如同晴天霹靂一樣地發生，陳實很好奇林秋浦和林冬雪是如何找到突破口的，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陶月月又把手機塞回去，陶月月察覺到他的小作，說：“要打電話就打唄，肯定是打給林姐姐吧？”

“不了，今天陪你，啥也不干。”

晚上回到家，陳實這才打電話給林冬雪，噓寒問暖，聊聊近況，林冬雪說還在局里，陳實道：“要包車嗎，林小姐？”

“好啊好啊，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我馬上到。”

把車開到公安局，林冬雪站在門口，難得穿著警服，陳實說：“剛剛在開會？”

“早上開的會，今天是穿著警服來上班的。”

“你穿警服真好看。”

“是警服好看還是人好看？”林冬雪坐進車里，看見旁邊放著一個紙袋子，那是陳實去披薩店剩下的幾塊披薩，林冬雪壞了，拿起來就吃。

陳實裝作考慮的樣子，回答：“肯定是警服好看嘍，我穿警服一樣英俊瀟灑。”

“哈哈，言不由衷！”林冬雪快速解決掉一塊披薩，“不過老陳，你要是想穿警服真的很容易。”

“好啦，不要招安啦，到底什麼好消息？”

“烈國梟要完蛋了，種毒案和他有關，我們有證據了。”林冬雪認真地說道。

“我看見新聞了，恭喜你們，這大概是今年最大的案子了吧？對了，什麼證據啊？”

林冬雪支支吾吾，語又止，沒想好怎麼說，“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隨意。”

“我現在知道，藏著是多麼煎熬的事了，唉！”

“吃飽了嗎？”

“你要請我？”

“你剛剛到表彰，應該你請我才對吧？”

林冬雪癟了下，“我請你可以，不過吃什麼得由我來挑。”

“行吧，烤魚我也能接。”

林冬雪的手機響了，是林秋浦打來的，他說：“你來一趟附近的XX酒店，302包間。”

“有事？”

“來了再說，你和誰在一起呢？陳實？”

“他也要來嗎？”

“行，讓他也來，當個見證人。”

林冬雪一頭霧水，什麼見證人，但還是拜托陳實把車開到那里。

林冬雪推開包間的門，看見屋里的人時，的神一下子冷了下來，烈國梟坐在那里，剛剛被律師從公安局保釋出去的他穿著一很樸實的服，也沒有杵那龍頭拐杖，像個慈祥的老父親。

包間里只有他和林秋浦，桌上放著茶水，林秋浦那杯沒有過。

“冬雪。”烈國梟微笑道。

“我和你很嗎？”林冬雪冷冷地回敬。

“可不可以請他出去一會。”烈國梟指指陳實。

“不，陳實，你就在這兒坐著。”林秋浦看向烈國梟，“我知道不答應這場私下見面，你是不會甘心的，但君子不欺暗室，我們之間的談必須得有個人作見證！”

烈國梟一臉不快，讓他想起那天在審訊室時的形，審訊他的竟然是自己的一對親生骨，可是他們對待他就像對待仇人一樣。

到底是因為當了警察所以才六親不認，還是因為憎恨自己棄他們的事，烈國梟想不通。

他承認自己不是一位稱職的父親，但再怎麼說濃于水，他畢竟是他們的父親啊！

見雙方這種態度，陳實狐疑地揚起眉，他不知道到底怎麼了，但是決定一言不發，在旁邊安靜地呆一臺人錄音機。

落座后，烈國梟不快地瞅了陳實幾眼，終于下定決心開口：“當年的事，我是沒有辦法，仇家找到了我，我不得不……咳，你們懂的，如果我不那樣做，我們一家人都有生命危險，我是為了保全一家人……”

“為了保全自己，把母親害死！？”林秋浦冷冷地質問。

“咳！”烈國梟又看了陳實一眼，這個外人在場，讓他很不舒服，“秋浦……”

“喊我林警！”

“何必呢，我是你們的父親啊，你們本不知道我這些年經歷了什麼，我花了大半輩子才揚眉吐氣，才有資本和你們相認，我想從現在起彌補我過去的所做所為，當一名好父親！”烈國梟拭了一下眼淚，掏出兩張卡，放在桌上，“秋浦、冬雪，這二十多年我沒有陪伴在你們邊，這是我的僅能拿出的一點補償，你們一定要收下，給父親幾分薄面！”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這是行賄！”林秋浦冷冷地說。

“父親給兒子錢，作行賄？”烈國梟試圖出一笑容，把兩張卡疊到一起，給了陳實，“這位同志，這些錢給你了，碼就在后面。”

陳實出訝異的表，“還有這種好事？”

“哈哈，還是這位同志懂事理。”烈國梟轉向林秋浦，“秋浦啊，我今天不是來收買你們的，我只想談一個事實，你是刑警隊長，而我擁有旁人羨慕的地位和財產，我們聯手的話，整個龍安都是我們林家的。在外面混了幾十年，讓我明白一個道理，任何人都靠不住，除了父子兄弟，脈親是什麼都阻隔不了的！”

烈國梟出一老的笑容。

林秋浦克制著他的怒火，說：“妹妹，我們走吧！跟這種人聊不到一起！”

“哎哎，你們聽我說呀……”烈國梟作挽留狀。

聽見他假惺惺的聲音林冬雪都想吐，再也忍不了了，抓起桌上的茶杯，將里面的水潑到烈國梟臉上，說：“父親？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