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喊聲，男人嚇得渾一哆嗦，手里的拖把也掉到了地上。

走進店里，陳實看見地上有酒瓶的碎片和些許跡，昏暗的燈襯托得狹小的店氣氛越發可疑，陳實問道：“你是店主？”

“對，你們買煙還是買酒？”

徐曉東亮出證件，店主說：“哦，警察啊，李勝真的人殺啦？”

“我們正在調查這件事，聽人說他八點左右來過這里。”

“沒……沒有，他為什麼要來這里。”

“地上的是怎麼回事？”陳實想起死者手背上的傷口。

“我剛才不小心打碎了一瓶酒，把手劃傷了……”

“讓我看看你的手。”

店主嚇出一頭冷汗，支支吾吾，不停地在子上著手掌，陳實盯著他的眼睛再次問道：“李勝是不是來過？”

“沒……沒有來過。”

陳實抬頭瞅了一眼，“你店里是有監控的，讓我們看看。”

“別別別。”店主一臉尷尬地承認，“好吧，他確實來過，和我……和我吵了一架，我不是怕你們懷疑麼，畢竟人剛走出去就人殺了，這條街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我心里也很害怕呀！”

“故意撒謊，只會讓我們更加懷疑。”

店主愧地低下了頭。

陳實說：“我們看看監控吧！”

調出店的監控，李勝確實是八點鐘左右進來的，他和店主講了幾句話，然后拿起架上的一瓶五糧，店主從柜臺后面跑出來，拽著他的胳膊往柜臺上砸，酒瓶摔在地上，李勝捂著手走了。

店主解釋道：“這家伙蠻不講理，前幾天跟他一起打麻將，本來我是不想去的，怕輸錢，他說一錢一把，玩玩而已。那天他手氣特好，打完我給他二十塊，我說不是輸一把一錢嗎，怎麼按分算了，合著你贏了就按多的算，輸了就按的算？這不是不講理嗎？就為了討這二十塊，他天天跑來說些閑言碎語，找我麻煩，剛才我說了他幾句，這老東西不高興，非要拿酒來抵賭債，拉扯的時候酒打碎了，不小心把手把劃傷了，就這點事，說來簡直可笑。”

“監控上可不是‘不小心’，明明是你拿著他的手往柜臺上砸的。”陳實指出這個細節。

“呃，當時沒想太多，我也是氣著了。”

看著地上打碎的五糧，陳實想這事鬧的，一瓶五糧也不止二十塊了，他平靜地說：“你真得謝這段監控，不然死者上有傷，有你的指紋，你店里有他的，這事本說不清。”

店主也是嚇出一冷汗，連稱：“是是是，我不該沖的。”

“看來李勝這人霸道的啊。”

“是，他就是不講理，大炮筒子，為了一點小便宜能吵上天，我可不愿意和這種人來往了。”

朝店外了一眼，陳實說：“案件發生在半小時之前，你有沒有目擊到什麼？”

店主愣著眼朝外面瞅瞅，搖頭。

最后，陳實和徐曉東把店里的監控拷走了。

彭斯玨那邊的勘察結束了，林冬雪也從李勝家里回來了，林冬雪說：“曉東，這案子你不用管了，你們專案組忙得要死，正好這兩天我比較閑，我來查吧！”

“那太好了！”徐曉東歡呼一聲，意識到自己過于興，又訕訕地解釋，“我意思是，這安排很合理。”

“趕回家陪你媽吧！”

“我沒開車……”

陳實說：“坐我車要付錢的。”

送徐曉東回家，兩人各自回去了，隔日一早陳實來到局里，看見一幫警察聚在法醫試驗室外面，人群中傳來嗒嗒的哭聲，徐曉東在說：“小李，你別難過了，一定會查明白的。”

“怎麼了？”陳實驚訝地說，是不是自己錯過了什麼劇。

林冬雪勾勾手指，把陳實到旁邊一間辦公室里，皺著眉頭說：“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巧的事！你知道昨晚死的人是誰嗎？”

從林冬雪的反應陳實已經猜到了，但還是問道：“誰？”

“小李的父親！早上我們去查李勝的戶籍資料發現的，小李確認了，就是自己的父親，小時候父母離婚，自然雖然被判給父親，但是自從上警校之后就一直沒回去見過他。”

哭聲從走廊里傳來，兩人朝那個方向去，林冬雪哀嘆一聲說：“死者家屬接待過不，這次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安的話。”

“鑒定結果呢？”

“現在除了一雙四十一碼的鞋印以外，什麼痕跡也沒有，死者是流逆流進氣管導致的窒息死亡，監控還沒有看。”

陳實沉，“這會不會是報復，針對我們來的？”

林冬雪瞪大眼睛，“可千萬別是這樣！”

眾人散去之后，小李去找老張請求加專案組，想查明自己父親的死因，林冬雪過來說：“小李，你不能去調查自己父親的死，這案子過我來查吧！”

“冬雪說的是，你作為死者的親屬，得回避調查過程！”老張說，“小李，你放心，以冬雪的能力，肯定能查明兇手的。”

小李又落下眼淚，“前兩天他還打電話給我，我空回去看看，我已經七年沒回過家了，我真是不孝！”

林冬雪拍拍的肩膀，“別太難過了，你要不要請一天假，休息休息？”

小李搖頭，眼淚說：“不，我繼續查案去了。”

林冬雪陪著一直走到停車場，路上說了很多話，說：“你不用太自責，要說不孝我也很不孝，前兩天我還把水潑到……那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臉上呢！”

“我爸確實不算稱職的父親，但……”小李的眼神突然直了。

林冬雪循著的視線去，只見小李平時用的那輛警車的擋風玻璃上著一張紙，小李手去取，林冬雪阻止了，戴上手套把它拿起來，紙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字——“診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