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長青再一次提審趙文龍。

審訊室里，蘇戰北坐在那里默不作聲，俞長青將林華瑜錄下的那端對話傳電腦里，然后放給趙文龍聽。

“趙文龍栽了，是他自己沒本事被警方抓住了把柄，說不定他現在早就將我們供出來了！”

“趙文龍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想個辦法將他理了，以絕后患！”

……

肖決冷漠的語氣從電腦里傳出來時，趙文龍原本平靜的面容頓時就變了，他半張著，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神。

“你們這是弄了假的聲音來騙我！你們肯定是在騙我！”

趙文龍下意識的將這個錄音認為是警方為了騙取他的口供而故意弄出來的，肖決不會這麼無的！

蘇戰北坐在椅子上，雙臂抱在前，冷冷看著趙文龍說道，“這是不是真的，你一聽就知道！何必在這里自欺欺人呢？”

俞長青將錄音播放了兩遍，這才關掉聲音，說道，“這確實是真的，林華瑜你知道嗎？這是林華瑜給我們的！”

聽到林華瑜，趙文龍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怒聲喊道，“林華瑜竟然背叛肖決？竟然把肖決出賣了！”

蘇戰北嗤笑，冷聲說道，“背叛？那你知不知道林華瑜已經快被肖決折磨死了，那你知不知道林華瑜的父親就是被肖決殺死的！”

趙文龍聽到蘇戰北的話，急聲說道，“林霖的死是何湉湉干的，不是肖決親自的手，怎麼能怪到肖決頭上來？”

俞長青看著趙文龍，心中也越發無奈，這個趙文龍，都到這種地步了，還在為肖決開，還在試圖保護肖決！

“嗯，我們不談肖決的罪，我們來說說肖決對你的態度，剛才的錄音聽到了嗎？肖決已經準備殺死你了！”

蘇戰北將話題拉回了那段錄音上，他就不相信，趙文龍在聽到這段錄音后還能無于衷？

果然，趙文龍的眼神變得格外晦，他低頭沉默著，似乎在想著什麼重要的事，蘇戰北也不著急，靜靜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喝著水。

半晌，趙文龍才抬頭，對蘇戰北說道，“能給我一煙嗎？”

蘇戰北點頭，俞長青已經起走到他面前，從口袋里掏出煙遞給趙文龍，又替他點燃了。

趙文龍的臉格外難看，他一口接一口著煙，眉頭鎖著，眼神在不斷的變換，時而憤怒時而傷心。

一煙完，趙文龍扔掉煙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問道，“這段錄音，是真的嗎？”

蘇戰北點頭，認真說道，“確實是真的！就算我們要造假，可這里面的很多信息我們又如何知道？”

趙文龍苦笑，眼中閃著絕和憤怒，他曾經把肖決當可以信任的人，可肖決呢？卻在他落難之后迫不及待要殺了他！

其實這也不足為怪，他們這種人，哪有什麼所謂的信任和忠誠，他們不過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而已！

當他得知自己與肖決竟然是親兄弟之后，他又抱著最后一期，期自己的兄弟不是那麼冷的人。

所以他始終保持著沉默，始終替肖決瞞所有的，為的，就是讓肖決能夠躲過這一劫，這樣他也有機會活下去！

可是，這段錄音仿佛一盆冰冷的水，將他心中的最后一點點火焰也撲滅了，他的心里，對這個橫空出世的弟弟再也沒有半分的！

想到這里，趙文龍抬起了頭，看著蘇戰北和俞長青，聲音沉靜得像是趕赴刑場一樣，沒有半分的起伏。

“是，肖決就是爵爺，你們想問什麼，盡管問吧，我知道的一定回答，是，我犯了很多罪，我的罪足以讓你們判我死刑了！”

趙文龍笑得絕，他眼中閃爍著滴滴水，這是當一個人走投無路時的絕與悲愴，可是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

俞長青與蘇戰北對一樣，問道，“肖決的公司制毒販毒，你都知道多？”

制毒販毒是重罪，只要這一條落實了，就足以讓肖決再無翻之地了，現在他們必須馬上找到證據！

“4年前公司開始利用自條件，購買偽麻黃堿制造甲基苯丙胺，前兩年每年制造30公斤左右，去年制造了50公斤，今年計劃生產100公斤，生產地點在蘭城的老廠車間。”

趙文龍聲音低沉，他的語調有些快，一旁的記錄員在他開口時，已經快速的做起了記錄，這是最關鍵的信息啊！

說完這些話，趙文龍又沉默下來，他的眉頭皺著，眼神也有些呆滯，盯著空無一的墻角。

蘇戰北接著問道，“是誰提議制毒的？是你還是肖決？這其中肖決都參與什麼了？盈利況又是什麼樣的？”

趙文龍抬頭看著俞長青，說道，“能不能再給我一煙？”

俞長青給了他一煙，趙文龍猛吸幾口才說道，“我知道肖決早有這個想法，所以我先提了出來，我負責生產，肖決負責聯系買家。”

頓了頓，趙文龍又說道，“前兩年，肖決將毒品以300元的價格賣給毒販子，大約獲利一千萬，肖決分6，我分2，剩下兩給生產的工人！”

蘇戰北和俞長青對視一眼，俞長青問道，“據我所知，肖決的公司每年盈利也在一個億左右，他為什麼要為了這一千萬鋌而走險！”

趙文龍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因為他加了‘蜘蛛’組織，每年需要給這個組織繳納5千萬的活費用。”

原來是這樣！

蘇戰北長長吸了一口氣，坐直了問道，“他為什麼要加這個‘蜘蛛’組織，機是什麼？這個組織能帶給他什麼好？”

趙文龍低聲回答道，“他開始只是想利用這個組織來報仇，后來慢慢被洗腦，就發展為利用那個灰鯨組織，無目的的制造恐慌，報復社會！”

俞長青低頭無奈嘆息，當一個人的思想慢慢被侵蝕時，他就仿佛行尸走的木偶，再也沒了是非對錯，再也沒了人與良知。

肖決何嘗不是這樣，他被這個“蜘蛛”組織控制了之后，就淪為了這個組織的提款機，再也沒有辦法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