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笙在重癥監護室看到了已經昏迷不醒的雷瑾言。
“雷瑾言?雷瑾言?”笙將手搭在雷瑾言的手臂上,輕輕地呼喚著,而結果就像他所知道的那樣,這人躺在床上沒有半點的反應。
此時的雷瑾言就像是睡著一般,他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那里,可是笙卻知道,這人并不是簡單的睡著了那麼簡單。
“你可千萬別像醫生說的那樣,就真的一直這麼睡下去,我的話還沒有跟你說的,你忘了嗎?”笙抓著他的手,輕輕地著他的手背。
一旁的陳益看他那副失落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安,“,你不用擔心,我們老板一定不會有事的,也許他就是睡上幾天,等他睡夠了,就肯定會醒的。”
“但愿如此。”笙應著。
陳益看他似乎也沒有心思跟自己說話,干脆也不說了。
他是真的希這老板能早點醒過來,這人要是醒不過來,那他可得慘了,公司這邊更要及早做好準備,不然要是被人知道這雷氏的老總躺在醫院里昏迷不醒,甚至還有變植人的可能,那這公司的票不得直接崩了,還有那些一直對總裁位置虎視眈眈的人,還不知道要有什麼作呢!
陳益想想這些事,就覺得頭大。
所有人都堅信雷瑾言不可能真的為植人,最多就是昏迷一段時間,所有這段時間關于他住院的消息便被極力的封鎖了。
雷瑾言經常出差滿世界的跑,這在往常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剛開始也沒有人懷疑。
只是一天兩天倒是沒有關系,一個星期倒是也還能忍,可是這大半個月都見不到人,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雖然陳益每次都拿這雷瑾言在國外出差當借口,但是很多人已經開始不相信了,甚至有些人都在私下打聽,這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有人說雷瑾言被綁架了,有人說這人出車禍進醫院了,甚至還有人直接說這雷瑾言已經得突然疾病死了,只是因為擔心雷氏的票會影響,所以一直沒有對外公布。
雷瑾言越是不出現,這些流言就傳的越加的嚴重,對于雷氏的影響就越大。
陳益雖然表面上一直否認這些消息,但是他心里的力是真的很大,這人要是再醒不過來,或者被外人證實,這人真在醫院躺著,甚至還有為植人的可能,那麼他就是再有能耐都扛不住啊!
“你還不醒嗎?你要是再不醒來,你之前打下來的雷氏可是要被人都瓜分了。”就像前面半個月那樣,笙對著床上的雷瑾言絮叨著,不過就跟之前那樣,床上的人就這麼躺著,給不了他半點回應。
原本他是不信的,不止他,所有人都不信,雷瑾言會真的為植人,可是讓人措手不及的是,這人就真的這麼躺著,躺了將近半個月,他們不知道這人未來到底還要躺多長時間,但是隨著時間的加長,所有人的心里都忍不住籠罩上一層影。
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但是又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也許這人真的要這麼一直睡下去,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一年,十年,甚至是一輩子。
“你真的要這麼一直睡下去嗎?你不是說要跟在一起,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嗎?可是你這麼一直躺著要怎麼照顧我,你這個騙子,你就只會騙我,你起來啊,你為什麼不起來,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笙說著眼眶都跟著紅了,他將臉進雷瑾言的手心里,最后眼淚終究還是沒忍住落了下來。
穆浩輝才剛走到病房外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面,原本要扭開門把的手,終究還是停住了,他默默地站到了門邊上靠著墻,呆呆地看著對面的墻壁。
他覺得自己似乎什麼都沒有想,可是心口的位置卻覺缺了一個大口子。
笙在病房里待了多久,穆浩輝就在病房外站了多久。
等到這門終于打開,笙紅著眼眶出來的時候,這人簡直都快要石化了覺。
“你怎麼在這里?”
剛打開門就看到穆浩輝,倒是讓笙有些驚訝。
“就是想來看看他,看看他的況,不過看你在里面,所以就沒有進去打擾,怎麼樣?他的況還好吧,醫生有沒有說這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笙又轉回頭看了眼床上明顯已經開始消瘦的雷瑾言,有些沮喪地搖搖頭,“不是很好,都已經半個月了,睡的時間越長,蘇醒的幾率就越低,也不知道這人還要睡到什麼時候。”
笙說著用力地了把自己的臉,順便將眼眶中可能冒出來的淚水也一并給了回去。
“如果——”穆浩輝張合著,這話卡在邊有些說不出來。
“如果什麼?”
如果這人真的永遠醒不過來,那你要怎麼辦?你會一直這麼等下去嗎?是不是這輩子你真的認定了他了呢?
有那麼一瞬間,穆浩輝特別想將這些話都說出來,其實這些話從知道雷瑾言會變植人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有沖想要問笙,但是固有的原則讓他無法將這些話說出口。
他覺得不管笙做出怎麼樣的選擇,那麼都應該在公平的況下進行才行,這人都這樣躺在床上沒有半點的知覺,那他再來說這些啊的,實在不合適,他也不認為但雷瑾言為了他而摔這樣之后,還有心思跟他說那些,所以他選擇了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想等著,等著雷瑾言醒來,然后再讓笙最后心甘愿的選擇,不管結果如何,那麼他也能心甘愿了,只是誰能想到,到最后會是這樣的呢?
其實他都有些不敢想象,雷瑾言真的要為植人這個事實,只是這人半點沒有醒來的跡象,變植人的可能就更大了。
按理來說,如果他足夠自私點的話,那麼他就該高興,只要雷瑾言永遠不醒來,那麼時間一長,他總能得到笙,但是這樣的結果他一點都不想要,而且他總有種預,這人越是不能醒來,那麼他得到笙的幾率就越小。
這些七八糟的事最近一直困擾著他,人也跟著憔悴了,原本剛毅的下明顯消瘦了些,不過這些的變化,穆浩輝知道笙是不可能注意到的,心里早已經清楚的很,但是卻在對方幾乎將視線在自己的臉上掃過卻無于衷之后,心里頓時也跟著涼了半截。
所有想說的那些話更加的說不出口了,似乎現在他說了也不會有任何的意義吧!
他低下頭,掩飾住眼底的憂傷,“沒,只是關于雷氏的一些報道,你應該最近有關注嗎?”
“雷氏怎麼了?”最近笙的心思全部都在雷瑾言的蘇醒上,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各大腦科醫生上,自家公司的那些事都已經不管了,哪里還有心思去管其他的。
“他就這麼一直在這里躺著不出現,他們公司已經有人懷疑他是不是出事了,如果讓人知道他的實際況的話,那麼后面的局面怕是會不好控制,如果他一直這麼躺著不醒來,那麼雷氏為發展,勢必會重新選出一個新的總裁,那到時候再到他醒來的話,那麼雷氏可能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說句現實的話,到那時候,雷瑾言真的醒了,這雷氏還有他立足的地方還說不一定了。
“有這麼嚴重嗎?”
“如果事繼續這麼發展下去,這是必然的不是嗎?現在事鬧得有些大了,而且這種事只要有人起個頭,就很難停下來,除非有轉機,而轉機就是他能在最短的時間醒過來,只有這人重新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就能堵住所有人的。”
穆浩輝說著將頭轉到了病房的雷瑾言上,這樣的轉機確實能解決所有的事,只是這樣的轉機真的能出現嗎?誰心里都沒有個底,甚至這樣的希還是有些渺茫的。
笙并不傻,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也想出現轉機,但是這個轉機什麼時候到來。
“不管怎麼樣,既然是他的東西,在他沒有醒來之前,我就幫他守著。”
看著笙臉上那堅定地決心,穆浩輝張了張,無力再多說什麼。
陳益最近最怕的便是讓人知道雷瑾言的真實況,他是想著,只要沒人知道,這老板這會躺在床上已經或者即將為植人,那麼他就能繼續往下再扛一段時間。
但是他的祈求上帝顯然是沒有聽到,才剛在心里戰戰兢兢地慶幸著不會有人發現這老板的真實況,結果這消息就被人給捅出去了。
而且這消息還不是在董事之間傳著的,卻是被給出去的,幾乎一夜之間,各大網絡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關于雷瑾言傷住院,并且重傷的消息。
消息一出,雷氏的票開始大跌,整個雷氏集團更是開始不安。
一些能耐的記者更是不知道從哪里得了消息,知道了雷瑾言所在的醫院,直接跑到醫院來蹲點,想著拿到第一手雷瑾言傷的資料。
不過幸好,醫生跟護士都已經事先打過招呼,倒是沒有人敢到說,加上雷瑾言住著的是頭等病房,記者就是想進也進不來,暫時擋住他們,但是拍不到人,這些人天天在醫院的樓下蹲點著,也是讓人煩的夠嗆。
陳益原本想去醫院,但是因為這些記者,他甚至都不敢面。
現在這樣,只要他不出現在醫院倒是還能堅持著不承認這人真的傷,反正目前為止報道是報道了,但是這照片卻一張沒有出現,他不出現那麼一切就都還有轉圜的余地,他要是出現了,那麼作為雷瑾言特別助理的他就足以能說明,一切的報道都是真的,那時候真的半點轉折得機會都沒有了。
事鬧的這麼大,雷瑾言又一直不醒來,雷氏現在又這樣的況,笙自然不能就這麼放任著不管,他告訴過自己,要為雷瑾言守著雷氏的。
陳益不能來醫院,笙也是知道的,于是他們兩個便約在外面見面。
“現在雷氏的況怎麼樣?”笙問。
“況有點糟糕啊,你應該知道的,這樣的一個大集團,總有那麼幾個野心的,之前有總裁著不敢怎麼樣,現在人一不在了,就開始蠢蠢了,說實話,我就是再能耐,也只是個助理,有時候本就制不住他們。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雷氏能有現在的版圖,都是老板這些年努力打拼著來的,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堅持幫他守著。今天既然你約我出來了,那麼有件事,我正好也跟你說了吧!”
“什麼事?”看著陳益一臉認真的樣子,笙的好奇心倒是也跟著調了起來。
陳益轉拿過自己放在另外一個椅子上的公文包,然后從中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他。
“這是什麼?”笙有些不解地問著。
“看了,自然就知道了。”
笙皺著眉,眨了下幾下眼,這才翻開了那份文件。
這不看還好,越看他的是張的越大了,“這怎麼回事?”
“這是老板名下所有的產不產,基金份,還有各種現金珠寶古董,總之老板名下所有的財產全部都在這里,而這些現在全部都是你的了。”
“為什麼?”
“這是老板的意思,他說過,如果哪天他發生了什麼意外,或者他完全沒有自主能力的時候,那麼就把自己所有的財產全部都轉給你,原先我想著要是老板能醒過來,這些事以后讓他自己跟你說,但是現在這樣的況,我想也只能讓我代勞一下了。”
“他這是什麼時候就做的決定?”笙并不是稀罕雷瑾言給的這些,但是卻震驚他竟然將所有的東西全部都給了自己。
“當老板跟在酒店相遇后的第二天,他就律師擰定了這份文件了,他說他也沒什麼好給你的,能給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他想把他最好的東西都給你,他想你一輩子都能過的好。”
笙抓著手中的文件,指尖慢慢地收,眼淚順著微紅的眼眶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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