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揮間,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或五虛一實,或八虛一實,真如桃林中狂風忽起,萬花齊落一般。虛招固爲敵擾敵,但在臨陣之際,這五虛八虛亦均可變爲實招,實在厲害之極。 只是黃藥師的掌法雖然厲害,洪七公卻也不差,他深知黃藥師掌法奇巧妙,虛中帶實,實中帶虛,虛實難辨,若是想要分清虛實再行破招,非得吃虧不可。因而索不去管黃藥師招式虛實,徑直施展自家的打狗棒法,仗著打狗棒的妙和攻擊範圍更大,以攻代守,著黃藥師回招防守。
黃藥師雖然暗驚於洪七公的棒法妙了得,卻也渾然不懼,絕世輕功全力施展開來,狂風一般圍著洪七公轉不止,欺近便以落英神劍掌凌厲掌擊,被到遠便施展彈指神通指力虛彈,掌中夾指,與洪七公斗得甚是激烈,難分難解。
武學中有言道:“百日練刀,千日練槍,萬日練劍。”又說“劍乃百兵之君。”在十八般兵之中,劍法原是最難。也正因如此,武學之士功夫練至頂峰,往往都會研劍,那時各有各的絕招,不免難分軒輊。二十多年前華山論劍,五絕人人都有一手高妙劍,比鬥連番,卻是難分高下。 黃藥師和洪七公兩人雖然都極爲自負,但在論劍之後,對其他幾人的武功也都甚是欽佩,知道若憑劍,除非再有大的突破,晉升到一個更高的劍道境界,否則下次論劍,還是難以勝過旁人。 只是武功練到他們這個層次,都已堪稱登峰造極,不能說前進無路,再想向上攀登卻也難之又難。即便是以黃藥師、洪七公等人的自負,也沒有足夠的信心能夠在下次華山論劍開始前的這二十多年間將劍道境界再做突破。 因而在華山論劍之後,兩人便均舍劍不用,另闢蹊徑。黃藥師放下對玉簫劍法的鑽研,專攻掌法指法等手上功夫,將一劍法造詣盡數融到了掌法之中,這才創出了落英神劍掌這等絕學,更將彈指神通也其中,練就了一手掌裡夾指的厲害絕技。
洪七公改用隨攜帶的打狗棒,這打狗棒是丐幫中歷代幫主相傳之,雖是竹製,卻非尋常綠竹,而是由一種罕見的異種綠竹製作而,又經過特殊加工,質地韌,不懼金鐵劈斬,比單劍長了一尺,又有丐幫鎮幫絕學打狗棒法相配,他是外家高手,武功純走剛猛的路子,使上這兵卻是剛中有,威力更增。
此番兩人再次手,頓覺對方武功大進,越發難纏,比起此前切磋時強了何止一籌,原本倚爲殺手鐗的絕技施展出來也不過才能看看抵擋住對方而已。兩人俱是心中暗自吃驚,不暗罵對方老巨猾,竟然暗藏如此手段,若非自己也有所準備,非得吃大虧不可。
再手間都是提高警惕,加上了十二分的小心,兩人均知對方年齒雖增,武功卻只有較前更是厲害,只要自己稍有疏神,中了對方一招半式,縱然不死也得重傷,這場比鬥就非得落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