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薰柳,花香醉人,又是南國春爛漫時節。
越州靖海郡西門大街之上,忽然響起一陣馬蹄鐵敲擊石板道路所發出的清脆聲響,接著就見一青一白兩匹駿馬從街頭奔馳而來。其中白馬領先一步,馬上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白如雪,靚麗俗。
在稍稍落後的青驄駿馬之上,則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劍眉星目,腰間懸劍,如臨風玉樹,宇不凡。
“前面就到家了,雲哥哥,你輸了!”前面的那個咯咯笑道。
後面那青年哈哈一笑:“不錯,我輸了,還是蓉兒你的騎高明,我趕慢趕,到底還是讓你先到一步。”
說話間兩騎已經一前一後的奔馳到了街中一座宏偉的府宅之前。只見這座府宅兩旁各豎著一兩丈來高的旗桿,桿頂飄揚青旗。朱漆大門敞開著,門上茶杯大小的銅釘閃閃發,門頂匾額寫著“福威鏢局”四個金漆大字,下面橫書“總號”兩個小字。
二人幾乎同時勒住下坐騎,飄下馬,牽著白馬的繮繩,回頭看了後面的青年一眼,笑的道:“雲哥哥,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你賽馬輸了,這匹小白龍可就是我的了,你可不許賴賬哦!”
青年笑道:“蓉兒你放心,我凌牧雲神妙時候說話不算過?以後這小白龍就是蓉兒你的坐騎,我嘛,就委屈一點,以後就騎這匹青獅了。”
這對青年男不是別人,正是離開鵰世界,迴歸到主世界的凌牧雲和黃蓉兩人。此時凌牧雲和黃蓉二人回到主世界已經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在這近一年的時間裡。黃蓉已經徹底融了主世界之中,了福威鏢局凌家的準夫人。之所以說是準夫人,乃是因爲黃蓉此時已經在凌振南等人的主持下與凌牧雲訂了婚,只是還沒有正是拜堂親。
當然,這只是從外人的眼來看,在凌牧雲和黃蓉兩人的心中,對方早已是自己的妻子和丈夫了,因爲他們早在鵰世界裡時,就已經在黃藥師的主持下婚了。只是凌牧雲考慮到黃蓉年紀還小,還沒有完全發育,所以沒有與黃蓉圓房而已。
等黃蓉隨著凌牧雲一起來到主世界之後,凌牧雲出於方便考慮,並沒有告訴父母黃蓉的真正來歷。只說黃蓉是他在夢中神人傳功授業之時,由神人介紹與他相識,並在夢中與他相知相的人。
凌振南和王月娥既然都已經接了凌牧雲得神人傳功的所謂“事實”,對於黃蓉這個由神人介紹給自家兒子的兒媳婦自然更沒有拒絕的道理了。
況且黃蓉不僅若天仙,而且乖巧懂事,這樣的兒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如今自己送上門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哪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只是這樣一來凌牧雲與黃蓉在鵰世界親的儀式就做不得數了,因此凌牧雲和黃蓉便依照凌振南和王月娥的意思重新訂了一遍婚,並且定好了日子。準備就在第二年正式拜堂親。
兩人牽著馬走進鏢局大門,在院中執崗的鏢師趟子手們趕忙迎了上來,紛紛笑著問候道:“鏢頭,夫人。您們回來啦!”
凌牧雲與黃蓉笑著點頭與衆人打了個招呼,隨即便牽馬向後院馬廄走去。這時就見一丫鬟打扮的俏從院迎了出來,向著凌牧雲和黃蓉施了一禮,道:“爺,,馬匹就給我去拴吧,老爺和夫人在廳裡等著你們呢,你們快過去了吧。”
“雙兒,我爹和我娘找我們有什麼事?”凌牧雲向著那俏丫鬟問道。
這個丫鬟不是別人,正是前番隨著凌牧雲一起離開鹿鼎世界,轉世重生到主世界的雙兒。
原來雙兒這一世的父母乃是一個世家貴族的僕役,而且在很小的時候就雙雙因病去世了,雙兒當時年齒尚,爲了生活只得在那個世家貴族之中做奴婢丫鬟。
好在雙兒傳承了前世的一武學記憶和生命華,資質不凡,自學練了一相當不俗的武功,在長大人之後便想辦法離了那個世家貴族,循著前世聽凌牧雲告訴的地址,找到了越州靖海郡,這才得以與凌牧雲相見。
在主世界這種高手如雲的地方,一個世家貴族所蘊含的能量往往都是極爲驚人的,雙兒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得以從那個世家貴族,正因如此,雙兒纔會明明在黃蓉來主世界之前就轉世投胎了,真正找到凌牧雲時卻在黃蓉之後。
原本以黃蓉的子,是很難接凌牧雲邊還有其他人的,作爲東邪黃藥師的兒,黃蓉可與這個時代的絕大部分子都不相同,這個時代的絕大部分子都將男人三妻四妾視作尋常,黃蓉卻不一樣,是一個一個人就全心全意,也要對方同樣全心全意的子。
在原本的歷史上,黃蓉與郭靖相,就是因爲中間夾了個與郭靖先定下婚約的華箏,兩人就險些沒能走到一起。
雖說歐鋒和楊康兩人殺江南五怪,栽贓在黃藥師的頭上,讓郭靖誤以爲黃藥師是他的殺師仇人,纔是他後來與黃蓉差點徹底分手的主因,但即便是在這件事發生之前,郭靖與黃蓉好得裡調油的時候,黃蓉也從說過要效仿娥皇英與華箏二共侍一夫的事。
因爲黃蓉對於是癡的,同時也是高傲的,不在乎世俗的名分,卻在乎對方是否全心全意的真心對,要的是一種純粹的不摻雜半分雜質的。
正因如此,在雙兒剛找來時凌牧雲心中是極爲擔心的,生怕黃蓉會與雙兒發生衝突,甚至將雙兒掃地出門。真要是那樣,他可就難做了。畢竟他與黃蓉是真心相,可對雙兒也是真喜歡。無論哪一個到傷害,都不是所他願意看到的。
好在雙兒一見面就將姿態擺得甚低,自居奴婢,一口一個的著,黃蓉雖然不高興也拉不下臉來真趕雙兒走。
而後來相的時間長了,黃蓉也發現雙兒天生麗質不說,最難得的還心地善良,從來不耍心眼邀寵獻,一心爲主。雖然喜歡凌牧雲,也只是深深的藏在心底,從來不試圖去爭些什麼。
黃蓉雖然不算大度,畢竟也是心地良善之人,久而久之。也就被雙兒的善良和忠心所打,接了雙兒的存在。
當然,黃蓉雖然接了雙兒,卻不代表心裡就真的不在意了,不忍心怪雙兒,對凌牧雲卻是怨氣不小。
想黃蓉爲了凌牧雲,寧可拋下老父。穿梭時空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可以說一顆心都給了凌牧雲,可凌牧雲卻還招惹其他子,這怎能不讓心中委屈?就因爲這件事。黃蓉很長時間都沒給凌牧雲好臉。
凌牧雲心中有愧,因此挖空心思,變著法的討好黃蓉,只盼能夠消去佳人心中的怨氣。就像今日,他也是看黃蓉在府中有些發悶。這才提議去城外遛馬踏青的。而且還故意將自己的小白龍輸給黃蓉,爲的就是能夠博得佳人一笑。
好在從現在看來,效果還算不錯,這也讓凌牧雲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須知他可是有段時間沒見黃蓉在他面前笑了,看樣子這篇兒應該是翻過去了。
這時就聽雙兒道:“聽說是爺您的外祖父壽誕,老爺和夫人可能是想要帶您和夫人一起去祝壽。”
“祝壽?”
凌牧雲不微微一愣,因爲兩家相距太遠,他外祖父家所在的州又是嵩山派的勢力範圍,所以往年他外祖父過壽,凌家都只是派人送禮去,很親自去祝壽,今年怎麼忽然要親自去了?而且聽雙兒的意思,似乎還要全家一齊出。
不過很快凌牧雲就想起來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那個便宜外祖父今年貌似已經七十歲了。七十整壽,自然是要大過一番的,他們一家去祝一下壽也是應該的。
當下雙兒從凌牧雲和黃蓉的手中接過了馬匹的繮繩,牽著兩匹馬去後院馬廄。而凌牧雲和黃蓉兩人則進了宅,取道直奔大廳而去。
等凌牧雲等人走進了宅,雙兒則牽著馬去後院馬廄拴馬,一個年輕的趟子手忍不住跑了過去,討好的對雙兒道:“雙兒姑娘,你一人牽兩匹馬也不方便,我來幫你牽一匹吧。”
福威鏢局分爲外兩部分,外院是鏢局日常辦事之所,是鏢局的鏢師趟子手們可以隨意行的範圍。而宅則是凌家一家人居住之所在,一般是不允許鏢局的人隨意進出的。
因爲馬廄所在的後院也是外院的一部分,其中除了養著凌家自用的馬匹之外,也豢養著給鏢局的鏢師、趟子手押鏢行路時乘坐的馬匹腳力,鏢局中的鏢師趟子手們也常去,所以這趟子手纔會如此說。
雙兒笑著搖了搖頭:“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的。”說著話就牽馬越過他走了。
雖然被拒絕了不敢在再說什麼,但年輕趟子手還是不捨得就此離去,一直到雙兒牽著馬消失在院門之後,他還站在原地不捨的看著,好似能夠過院牆繼續看到雙兒的背影一般。
一個老鏢師見此景,邁步走過來拍了拍趟子手的肩膀,說道:“喂,小子,別看了,什麼也看不著了。”
那趟子手這才如夢初醒,回頭看了老鏢師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去。
“小子,作爲前輩,我好心的奉勸你一句,雙兒姑娘是鏢頭的人,鏢頭不僅份尊貴,而且武功高強,可說是前途無量,他的人不是你個趟子手可以惦記的。”
老鏢師苦心勸道:“你要是聽我的,還是好好的練功,踏踏實實的做事,多賺些錢讓你老孃幫討個好人家的姑娘當老婆纔是正經,別淨想些沒邊的,對你沒什麼好。”
那趟子手頓時漲紅了臉否認道:“林叔,我沒有……”
“不用否認。”那林老鏢師一副我瞭解的神,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像雙兒姑娘這麼好的子就是我這半大老頭有時候都忍不住心。更別說是你個氣十足的棒小夥了。只是心歸心,但人要認清自己的位置,不是你能得到的東西,就不要去奢求,否則於人於己都沒有什麼好。”
那趟子手沉默了片刻,而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林叔,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那林老鏢師不出一欣的笑容。
作爲一個在鏢路上討飯多年的老人,他見過太多因爲找不準自位置而暗淡的人,這些人最後不是因爲逞強好勝好高騖遠而死在刀劍之下。便是因爲不了現實的打擊而流連酒鄉,醉生夢死,在意幻神迷間去繼續做那不切實際的江湖夢幻。
打破一個年輕人的夢想或許稍微殘酷了一點,但能夠讓他腳踏實地的鬥,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而就在林老鏢師勸導趟子手的同時。其他的幾個鏢師也議論著:“看見沒,又是一個被迷住的。”
“其實也怪不得他,實在是雙兒姑娘太漂亮了,連咱們這個歲數的人見了都忍不住心裡跳,更別說是一羣頭小子了。”
“要說咱們鏢頭也真是厲害,不聲不響的就找回來了一個若天仙的夫人不說,又不知從哪兒收了雙兒姑娘這麼一個又漂亮又善良還能幹的丫鬟。真是福氣。”
“那是因爲咱們鏢頭有本事,別人不清楚,咱們這些鏢局的老人還不清楚麼?前番青城派的賊子來掃咱們鏢局,要不是有鏢頭在。咱們得多死多人?自古人配英雄,依我看,以鏢頭的本事,就算再有十個八個的相配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