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的一聲,邪竹叟臉上的冷笑瞬間凝固住了,他手中的竹桿與對方的手掌撞在一起,並沒有如他預想的那般直接將梅若華的手掌貫穿,反而倒像是一桿在了厚厚的鋼板之上,竟然之不!
杜山竹不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竹桿堅鋒銳不輸金鐵,又有他的力灌注,就算是銅牆鐵壁也能一桿刺穿,可一隻掌卻將他的竹桿生生的接了下來,這讓他簡直無法相信,對方的手掌還是長的麼?別是金剛石打的吧!
杜山竹心中吃驚,梅若華卻沒閒著,一爪接住邪竹叟的凌厲一擊之後,趁著他吃驚發愣的機會,手腕一翻便將竹桿牢牢扣住,隨即用力一拗,“啪”的一聲,竟是生生將杜山竹的竹桿折斷!
“這是?”一直平靜淡然的蒙面忽然輕呢出聲,雙眼中綻放出懾人彩。
“小姐你怎麼了?”見蒙面如此,非非也是吃了一驚,連忙問道。
蒙面卻並沒有回答,只是坐直了子,雙目炯炯的看著場中激斗的兩人,視線尤其在梅若華的上打轉。旁的非非見此景不又驚又奇,不知那個正在與杜山竹手的子到底有何奇異之,竟能讓家小姐如此關注!
“該死!”兵刃被折斷,邪竹叟頓時從吃驚中回過神來,臉霎時變的鐵青。
兵刃乃是一個武者最可靠的助手,甚至可說是一個武者的延,因此武林中才有類似“劍在人在,劍折人亡”的說法。雖說極有人真的就因爲兵刃損壞便自絕輕生,但兵刃對於武者之重要卻由此可見一斑。
也正因如此,對於大多數武者來說。兵刃爲敵人所折損都是一件極爲恥辱之事,尤其那些使用奇門兵刃之人更是如此。因爲奇門兵刃大多相對難以打造,使用之人也就倍加惜,一旦損毀,自然越發的心疼憤怒,引以爲恥。
邪竹叟杜山竹便是如此,他的一雙暗青竹桿製造極爲不易,需要選異種竹以法特製數年方纔得,論及造價還在許多寶刀寶劍之上。最要的還不是價格。以杜山竹一方綠林魁首的份,些許錢財還不放在心上,可這竹桿都是他使順了手的,此番被梅若華折斷,他再要製作一還需花費兩三年的時間。還不一定有折斷的這趁手。
而且這還不僅是一件兵刃那麼簡單,想他闖江湖這麼多年,不敢說未逢對手,卻也鮮吃虧,一雙竹桿跟了他數十年,從來沒有過什麼損傷。可此番卻折在了名不見經傳的梅若華手中,這讓杜山竹如何能夠忍?傳揚出去。他堂堂邪竹叟竟然被一個二三十歲的大姑娘折斷了兵刃,他的一張老臉還往哪兒擱?
暴怒之下,邪竹叟將手中斷折的竹桿當暗向著梅若華猛擲而出,得梅若華形向旁一閃。左手竹桿到右手,向著梅若華攔腰猛力掃去。
梅若華形如落葉般向後一退,讓過邪竹叟這一竹桿,隨即便再次如疾風般向前縱出。再次撲到杜山竹的前,九白骨爪再次施展而出。五指呈爪向著杜山竹當頭抓下:“老傢伙,接姑我一爪!”
梅若華這一爪當真快逾疾風,迅如閃電,才一出手便已經抓到了邪竹叟的額頭上方,手掌尚未真正落下,凌厲的爪風就已經刺得杜山竹頭皮發疼,似乎要將他的頭皮撕破一般。
蒙面形猛然一震:“沒錯,果然是九神爪!怎麼會九神爪的?難道是……的門人?”
一連串的話語從蒙面的口中呢喃而出,聲音很小而且還有些模糊不清,顯然是因爲刻意的抑,急促的呼吸甚至將遮面的輕紗吹得陣陣飄起,暴出了激張的心。
“小姐你說什麼?”非非忍不住疑問道。
只是蒙面卻本沒心思回答非非的問話了,腳尖在馬鐙上輕輕一點,頓時騰而起,從馬上縱躍而下,如一團彩雲般向著場中飄飛而去。
這時梅若華的九白骨爪已經將將落到邪竹叟的頭頂。
杜山竹臉一變,在見識過梅若華空手接、折竹桿的壯舉之後,他對梅若華手爪的厲害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可不敢讓梅若華的手爪真個落在自己的頭上。當即腳下疾點,形向後倒縱尺許,恰好讓過梅若華的九白骨爪,同時手中竹桿一揮,在風聲厲嘯中劃出一道優雅的軌跡打向梅若華的咽,閃躲反擊在同一時間完,應變極速。
可誰知杜山竹刺出的竹桿纔到半路,梅若華持鞭那隻手就已經揮長鞭準確的攔在了竹桿的軌跡之上,同時那隻看似已經註定要落空的手爪竟是在不可能間陡然又向前探出了一尺,再度向杜山竹的頭腦抓落。
高手相爭,很多時候毫釐之差便是生死殊途,梅若華這突然長出的一尺卻是險些要邪竹叟的老命,杜山竹駭然變,施展出渾解數竭力向著旁邊一閃。
“噗”的一聲,杜山竹的腦袋雖然躲開了,子卻沒能完全躲開,正被梅若華這一爪抓在了他的右邊肩頭之上,護的先天罡氣就像是薄紙一般被輕易撕開,梅若華的五手指彷彿豆腐一般整個的沒了他的肩膀之中,鮮頓時如泉水般涌出。
“啊!”
杜山竹疼痛大,手中竹桿頓時撒手落地,形如電般向後暴退而出。
“想走?把命留下吧!”
梅若華眼中冷芒一閃,右手長鞭一甩收回腰間纏住,將左手五指上的水末一抖甩去。形一,再次如鬼魅一般向前撲出,瞬間便掠到了杜山竹的面前,兩手爪,揮出漫天爪影,撕裂空氣向著杜山竹凌厲罩落,似乎要將他撕碎片一般。
邪竹叟臉慘變,此時他雙桿盡失,一臂被廢,哪裡還能抵擋得住梅若華?偏偏輕功又不及對方,連逃都逃不掉,剩下的唯有待死而已。杜山竹的心中不一片悽然,想不到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今日竟要死在一個子的手中,實在是可悲可嘆!
“手下留人!”
一聲清喝響起,一團璀璨劍驟然從杜山竹的側後方躥出,在他的前綻放開來,正好擋在了梅若華一雙手爪的道路之上,“叮叮噹噹”一陣集的撞擊聲,劍爪影相互撞,響一片。
梅若華子劇烈一震,只覺一綿綿然卻澎湃難當的力道從與之手掌撞擊的劍刃之上傳來,子不由得向後退去,一連退出數丈才勉強站穩腳跟。
擡頭看去,梅若華的臉上不浮現出一抹震驚之,原來仗劍將擊退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個一直在馬上端坐不,看起來弱弱的蒙面!
看清來人,梅若華的心頭大震,即便與邪竹叟一番鋒之下力損耗頗大,卻也是實打實的初先天修爲,功力遠非後天武者可比。可這蒙面卻能輕巧將擊退,而且給的覺,對方的功力之深甚至還在全盛時之上!
雖然因有輕紗遮面,梅若華看不清對方的相貌,但從對方出來的一雙明亮眼眸,過輕紗顯的臉部廓,以及耳下頸間瑩白細的,還是不難判斷出這的大概年紀,能否到了二八年華都是個問題。
可蒙面在如此輕的年紀,竟然便已經步先天,而且功力似乎還在之上,這讓梅若華如何不驚?此前凌牧雲和黃蓉兩人以青春稚齡便雙雙邁先天便已經讓甚是驚歎了,想不到這時候又見了一個,這世上的年輕天才怎麼這般多?!
這時一陣勁風從梅若華的邊掠過,一道影來到的前停下,清朗的聲音頓時響起:“怎麼,單挑不就要車戰了麼?我凌家奉陪便是!”
卻是凌牧雲見那蒙面忽然手,而且居然功力不凡,怕梅若華吃虧,這才而出。
看著擋在前的凌牧雲,梅若華的眼神一陣的恍惚,面前凌牧雲的影忽然與記憶中的一個影重合,讓忽然想起了前世,當年也有一個寬厚的影如此,一有危險便擋在的前,替遮風擋雨,到什麼難事都是一力承擔,不讓擔心。
可自從那個驚心魄的荒漠之夜後,那個影便再也不見了,從此便孤苦無依,飄零江湖,直到那一世的生命終結。想不到如今時空變換,再世爲人,竟然又驗到了那種曾經悉的覺……
梅若華猛地甩了下頭,讓自己從這忽然涌起的莫名思緒中清醒了過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胡思想,面前的這個年輕男子是師妹的男人,是再世爲人所要侍奉的主人,又怎麼可能爲那個人呢?真是荒誕!可爲什麼的心中卻藏著一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