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等凌牧雲出手,一旁的黃蓉已經搶先道:“雲哥哥,我去。”
那個嵩山弟子在落地之後並沒有束手待斃,掙扎著起,以劍拄地一瘸一拐的還想跑,只是還沒等他跑出幾步,就聽背後袂掠風之聲響,回頭一看,發現黃蓉已經追到了近前。
那嵩山弟子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絕之,顯然他也很清楚,既然被黃蓉追上,他恐怕是兇多吉了。當即嘶吼一聲拔劍轉便向著黃蓉刺出,做最後的垂死一搏。
不過事實證明,他的掙扎是徒勞的,就在他的長劍將出未出之際,一隻綿綿玉手已經在了他的膛之上,接著便覺有一強大恐怖的力量在他的腔之中發出來,一難以言喻的劇痛涌起,一口鮮混雜著破碎的臟噴出,而後兩眼一黑便徹底陷了永恆的黑暗與沉寂。
眼看著黃蓉一掌將那逃的嵩山弟子擊斃,凌牧雲安下心來,俯就想去查看一下箱子中的鏢貨,孰料就在這時,黃蓉的聲音忽然傳來:“雲哥哥,你快來看看。”
“嗯?”凌牧雲微微一驚,不知道黃蓉爲何招呼他,當即掠前去,等來到近前,就聽黃蓉又道:“雲哥哥,你看看這個人是誰。”
凌牧雲順著黃蓉纖纖玉手所指方向看去,只見這個黑人蒙面的黑布已經被黃蓉挑開,面容顯了出來。一看這人的面目,凌牧雲心中也是微微一,原來這人還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正是前番他便宜外公王元霸過壽時曾代表左孤禪前去的千丈松石登達。
轉念一想,凌牧雲心中也就釋然,不用問。嵩山派這次之所以能夠知道他們凌家押鏢之事,肯定是這個曾經前往他便宜外公家賀壽的石登達回去稟告的,作爲報上稟之人,跟著一起前來襲擊截殺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巧被他和蓉兒遇上。
想前番他還曾想著若是以後在江湖遇上,要讓這個石登達好看,沒想到這麼快就上,而且還在不知道的況下就把他給幹掉了。不過這件事也只是在凌牧雲的心中轉悠了一圈,隨即便不放在心上了。畢竟一個石登達還不被他看在眼中,是死是活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算是他運氣不好,之前我就看他不順眼,還想著找機會收拾他呢,想不到他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凌牧雲淡淡一笑。隨即扭頭對黃蓉道:“蓉兒,走吧,咱們去客棧看看。”
兩人當下不再理會石登達的,邁步來到客棧門前,只見幾個箱子上的鎖頭都已經被砍開,顯然嵩山派之人已經打開查看過了。
凌牧雲將箱蓋打開,簡單的查看其中的鏢貨數量。看看是否有所丟失,這筆鏢貨實在太過貴重,從裡面隨便挑出一件東西都是價值千金,若真被嵩山派的弟子順手牽羊拿走兩件。即便他們凌家能夠包賠得起,也丟不起那份人啊!
還好嵩山派門規還算不錯,略看來箱子中的東西並沒有減,當然想要知道到底沒東西。就得需要出時間拿著禮單一樣一樣仔細對照了。不過看箱子裡的東西沒有什麼明顯的大肆翻的痕跡,估計丟失的可能不大。
簡單的看過了鏢貨。凌牧雲將箱子又都蓋上,與黃蓉一起向客棧裡面走,查看客棧裡面的況。
才一進院,凌牧雲和黃蓉兩人便聞到了一腥之氣,掃目看去,只見在院門旁邊的牆角斜躺著一,這人斜靠在院牆上,雙目如死魚眼睛一般的睜著,臉上還殘留著憤怒和驚懼的神,猶自死死的握著一口單刀,膛之上開了一個大大的,地下是一灘已經快要乾涸的跡,看來死了已經有一會兒了,正是那兩個被凌振南留下來看守鏢貨的兩個鏢師中姓方的那個。
從現場留下的打鬥痕跡和這方鏢師的姿勢朝向來看,應該是他聽到了靜來大門口查看,結果被闖的嵩山派弟子一劍穿,刺死在了大門邊上。
凌牧雲和黃蓉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一個念頭,留下的這兩個鏢師果然是遇害了,雖說現在纔看到一個人的,但另外一人的下場也可以預見。
凌牧雲蹲下來將這方鏢師猶自不肯睜著的雙眼合上,隨即嘆息一聲站起來,邁步向著客棧的大堂行去。雖然他心裡很清楚,那個姓林的鏢師多半也是無幸,可無論是死是活,終究還是要親眼看看。
兩人才走到客棧大堂的門口,還沒等邁步進去,就看到大堂之中桌椅雜歪倒傾斜,還有許多被劈斬破碎,顯然也經過了一番激戰,大堂地上跡斑斑,一橫倒在一堆破爛桌椅中間,正是那個林鏢師。
見此景,凌牧雲不嘆了一口氣,向著黃蓉道:“蓉兒,我在這裡守著,你去找我爹,讓他多派幾個人來,把這裡的東西和這兩位兄弟的都搬運一下吧。”
“好,我這就去。”黃蓉輕輕的點了點頭,轉出了客棧,掠而去。
時間沒過多久,便見黃蓉領著白二等十來個沒什麼傷或者傷勢較輕的鏢師、趟子手來了,眼見著死去的林、方兩位鏢師,白二等人也是一陣的難過,雖然今天他們已經見多了生死,可眼看著又有兩個白天還一起喝酒打屁的兄弟逝去,心中仍舊不是個滋味。
不過事已至此,再傷心也是無用,於是在凌牧雲的指揮下,擡著鏢貨箱子和林方兩位鏢師的,一齊向著凌振南等人暫時棲的店鋪走去。
到了店鋪中,衆人不免又是一陣的傷,不過好在鏢貨沒有丟,大家也都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白白犧牲。大家吃鏢行這碗飯,乾的就是刀頭的買賣。對於傷亡其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只要能夠將鏢貨安全的送到目的地,掙得報酬,凌總鏢頭自然會對傷亡之人厚加卹,也算是對傷亡之人有一個代。
等到凌牧雲等人回來時,嵩山派和青城派的人基本上已經逃乾淨了,福威鏢局自己的損失也已經統計了出來。福威鏢局此番前來的鏢師趟子手總共有三十七人,算上看守鏢貨被嵩山弟子擊殺的林、方二人,鏢局總共陣亡了十七個鏢師、趟子手。剩下的也幾乎是人人帶傷,傷重難行的還有三四個,可以說是折損過半。
當然,嵩山和青城兩派的損失更加慘重,除了領頭的高層近乎全滅之外。參與圍攻的普通弟子也是死傷慘重,雖然凌牧雲等人沒有詳細去清算,但從街道上留下的,卻也能估計出個大概,此番兩派弟子傷亡的人數當在鏢局的十倍以上,起碼也有兩三百人,別人且不說。是凌牧雲一個人,就幹掉了足有幾十個。
此番一役,嵩山派和青城派都可說是元氣大傷。
嵩山派弟子因爲參戰得早,所以損失也要比青城派更大。就算不到兩百也差不了多。須知嵩山派雖然聲勢浩大,但若不算那些依附於它的外圍勢力,僅以門中弟子而論,也不過數千人而已。這次一下子就折損了接近十分之一,帶對前來的四大太保更是團滅。即便以嵩山派的雄厚實力,也可算是傷筋骨了。
相比之下,青城派則更加的悽慘,雖然青城派是後趕到的,參戰的時間較晚,損失的人手要比嵩山派得多,但領頭的青城二老卻是全滅!
嵩山派高手衆多,即便折損了這四大太保,門中高手還有不,可青城二老這麼一死,青城派卻是高手盡墨了,這已經不是元氣大傷那麼簡單,甚至門派還能否傳承下去都問題。
畢竟江湖從來都是一個弱強食的地方,青城派爲蜀中兩大派之一,在蜀中佔據的地盤和資源極多,實力雄厚時自然沒人敢對其怎麼樣,但如今門中高手盡墨華損失殆盡,蜀中的其他勢力又豈會再跟它客氣?剝皮割都是輕的,甚至一個弄不好被人連皮帶骨吞下去都不會令人到驚訝!
若是青城派真因此而斷了傳承,凌牧雲心中是不會有半點惋惜的,反而樂見其,青城派三番兩次的對他家手,甚至險些還得他家破人亡,早已與他家結下了化解不開的深仇,就算別人不滅掉青城派,他早晚也要親自手,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他怎麼可能不懂?
在對傷員進行了一番救治和理之後,凌振南開始率人打掃戰場,將數以百計的扔在街道上放任不管也不是那麼回事。況且這些還都是嵩山和青城這等江湖大派的弟子,沒準就攜帶著什麼好東西,搜找一番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若是一般的廝殺,在戰鬥過後的戰場上,一般都會留有傷員,即便戰鬥再慘烈,也不能保證一個但今夜之戰卻是個例外,凌家這一方確實有傷員,但在嵩山、青城這一方,卻是一個傷員都沒有。
這件事看似奇怪,其實細想起來卻也不足爲奇,想要在凌牧雲等凌家高手的手下留下命來,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凌牧雲等人的實力,但凡和他們過招的人基本就只有被當場擊殺一個下場,想要傷而不死實在太難。
而福威鏢局的一衆鏢師趟子手雖然沒有凌牧雲等幾人那種擋者必死的本事,但他們主要是守在店鋪裡和黑人激戰搏殺了,戰場狹小,也就不可能有什麼,凡是傷倒地的黑人,基本上都到了他們事後補刀的待遇,因此也沒能留下活口。
在打掃戰場之際,凌牧雲忽然想起先前與他手的那個白麪老者,急忙掠來到白麪老者的跟前,眼見的姿朝向還與原來相同,並沒有別人過的痕跡,凌牧雲輕出一口氣。
在凌牧雲想來,這白麪老者爲先天小強者,起手來又如此的險狠毒,上肯定有著不的好東西,別的且不說,僅僅是他在戰鬥中所施展出來的淬毒指套和足跟的暗利刃,就都是萬金難求的好東西。
先前是勢危急戰事張。他顧不得去想那麼多,現在一打掃戰場,他就第一時間想到了白麪老者的上。這個老傢伙可是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小命去,由不得他不記憶深刻!
俯下去一陣搜索,凌牧雲果然從白麪老者的上搜到了不的東西,金瘡藥、傷藥、迷魂香、金銀財、歹毒暗……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不過這些東西大部分都只是尋常江湖中人的常備之,充其量檔次能高一些,還不放在凌牧雲的眼裡,真正能讓凌牧雲眼睛爲之一亮的東西只有三件。分別是白麪老者在與他激戰時使用的一對淬毒指套,左右足跟各藏一個的含有機關的暗利刃,還有就是一條以冰蠶栓的飛爪百練索。
其中淬毒指套和足跟利刃的威力凌牧雲都已經見識過了,唯獨那條冰蠶的飛爪百練索卻是第一次看到,這飛爪百練索的前端乃是以百鍊鋼打製而。其形如鷹爪,共四趾,前三後一,前三趾俱爲三節,後趾爲兩節,每節相連裝有機關,使各節均能活。
在飛爪的部拴著一冰蠶編織而的細索。大概只有小指的十分之一細,但因爲是堅韌無比的冰蠶編織而,這條細索雖細,卻是極爲堅韌。彈極佳,不僅能夠承數以千斤的龐大力道,而且刀劍難傷。在冰蠶繩的尾端,則是一個鯊魚皮製的腕套。以用來套在手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