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須知此時限於社會發展所限，朝廷對地方的掌控能力有限，即便是太平年月，也免不了強盜土匪盤踞，出門遠行很容易上危險，所以不人都會在走遠道的時候隨帶件兵刃裝裝樣子，以爲震懾之用，因此段譽先前雖然也見到了凌牧雲佩劍，卻以爲也是拿來裝樣子的呢，沒有想到凌牧雲竟真是個武林高手。

凌牧雲哈哈一笑，道：“段兄過譽了，什麼武林高手，在下不過是會幾手功夫的一介武夫而已，比不得段兄這等飽讀詩書的聖人門徒。”

段譽苦苦一笑：“凌兄說笑了，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相比凌兄的一人獨劍笑傲江湖，在下卻是行藏狼狽狼，笑料百出，實在是慚愧之至。”

“聖人云，君子當掌六藝，即爲禮、樂、、、書、數，不僅要修文德，還要修武德，前朝時書生便修文尚武，不僅研讀經史文章，便是騎武藝也都有所涉獵，像是前朝大文豪李太白，便是有名的劍大家，仰先賢，我輩實在是慚無地，愧爲聖人門徒。”

原本這些道理其實是他爹勸段譽學武時所說，當時他心中不願意學，便搬出大批儒家、佛家的大道理來，堅稱不可學武，他父親於書本子上的學問頗不如他，難以辯駁。

只是這些日子所經歷的兇險卻讓段譽的心思有了一些轉變，有時候也忍不住想：“如果他之前在家時不是抗拒不學，而是真跟著父親和伯父學得一好武功，這次出來是不是就不會弄得這麼慘了？”

“畢竟有武功在，在講道理講不通時還可以強行阻止，就算不願恃強制止，最最起碼也不會將自己和朋友都坑得陷進去，他自己沒本事又多管閒事，一條小命送掉也就罷了，但害得鍾靈姑娘也跟著他難，卻是大大的對不住人家了。”

凌牧雲道：“既然段兄如此想法，那以後不妨效仿先賢，文武齊修。我看段兄宇不凡，想來也不是尋常人家子弟，想找一個武學深的師父應該不難吧？段兄的文才在下已是見識過了，若是武功再有造詣，文武雙全，那就真是玉無瑕，天下間第一流的人才了！”

“效仿先賢，文武齊修？”段譽不苦笑著搖了搖頭，雖說以他的家世，無論習文還是練武，都能得高明的老師傳授，只是如今他中斷腸散奇毒，命不久，哪裡還有時間再去學武？

凌牧雲見此形也將段譽的心思猜出一二，卻不以爲然，他可是知道，作爲天龍世界的應運之人，段譽的命可不是一般的，簡直堪比小強，無論遭遇什麼兇險況，最後總能逢兇化吉遇難祥，眼前這點小危難又豈能傷得了他的命？

心中雖然如此想，凌牧雲上卻並沒有說出來，畢竟這種事說出來也沒有什麼依據，就算他真說了，段譽也不一定會信，弄不好還會被當神，倒不如不說，自己心裡知道也就算了。

因爲市鎮較小，一共也只有三兩家飯館，凌牧雲挑了其中最大的一家，領著段譽進去吃飯。

店鋪的夥計過來招呼，這小鎮上的小飯店中沒什麼菜餚，便只有醬，薰魚，滷水豆腐乾，炒蛋等等一些簡單的小菜，酒也只有自家釀的米酒。凌牧雲也知道小地方實在難尋什麼好東西，便也沒苛求，就簡單的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米酒，用來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