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家賊難防（三更）

楊若晴來到豬圈邊，瞅了一會三隻小豬崽。

三隻小豬崽吃飽了，這會子有兩隻回了那邊牆角下的豬舍裡睡覺。

還有一隻，還在豬食槽邊上拱，裡不時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家裡唯一的那隻老母，也關在豬圈裡麵，正在那踱著步子走來走去，像是一位巡邏分將軍。

許是瞅見楊若晴這個曾經的‘室友’過來，老母顯得有點興。

著大脯朝這邊走了過來，歪著腦袋瞅著楊若晴。

“咕咕……”

它好像是在跟打招呼。

楊若晴笑了，對它道：“你昨個冇下蛋，是不是換了個新環境有點不適應哪？”

“咕咕咕……”

“哦，冇事兒，今個記得要加足馬力下蛋啊。”

“咕咕……”

“蛋莫要下，當心被豬踩碎了，得下到你自個的窩裡去，曉得不？”

“咕咕咕……”

事實證明，人跟，都是需要鼓勵的。

楊若晴前腳離開院子，那隻老母便來了覺。

它踱著步子快步跑回了牆角的窩裡，趴在裡麵一不……

劉氏打著嗬欠從那邊過來。

昨夜跟楊華明那鬨了不愉快，抹了一宿的淚，那個死冤家也不曉得哄下。

這會子還是憋著滿肚子的火，不曉得該往哪裡泄。

打從三房的豬圈邊過時，劉氏瞅見豬圈裡那三頭豬崽子。

劉氏狠狠啐了一口，在心裡詛咒。

“小豬崽子們，最好全發豬瘟死掉了纔好！”

“咕咕……咕咕咕……”

一陣歡快的聲傳過來。

劉氏扭頭，這才發現那隻老母正趴在窩裡，歪著腦袋得意的著。

“死母，大早上的嚎喪啊！”

劉氏撿起腳底下一塊小石頭子，朝豬圈裡麵扔去。

穩穩砸在母的上，母嚇了一跳，從窩裡跑出來。

撲扇著翅膀滿院子的跑，裡還發出咯咯的聲。

窩裡，躺著一隻圓溜溜的蛋。

那蛋的個頭，比一般的蛋要大一些。

劉氏早前就聽說這老母時興下雙黃蛋，這蛋，一準又是雙黃的！

瞄了一眼後，三房的三間屋子門都關著。

除了楊華忠那屋傳來低的說話聲外，胖丫和大安他們都不見蹤影。

好時機！

劉氏打算推開豬圈門進去，發現豬圈那門竟然上著鎖。

這保準是死胖丫跟木匠老五那討的鎖！

劉氏翻了個白眼，順著豬圈外圍溜到窩搭建的地方。

豬圈的圍牆，雖不是用土石壘砌而，卻也很是堅固。

半人高的木樁子，上麵釘上了木板，再用破漁網和籬竹子啥的圍住。

裡麵的豬和出不來，外麵的黃鼠狼啥的，也溜不進去。

劉氏費了好一番力，又扯又掰的，可算搗鼓出一個隙，剛好塞一隻手進去。

劉氏撅著屁，把手使勁兒往前。

那窩是挨著這邊圍牆搭的，劉氏到了那隻蛋，熱乎乎的。

把蛋揣進了懷裡，冇顧得上去整那被掰開的隙，對麵楊華忠那屋的屋門吱嘎一聲開了。

孫氏從裡麵出來，臉上還帶著一殘存的紅暈。

瞅見劉氏站在豬圈那邊，孫氏怔了一下，臉更紅了。

“四弟妹，你啥時候過來的？”

孫氏問，心道方纔屋裡的私房話，劉氏應該冇聽到吧？

“哎呀，三嫂啊，你咋出來也不聲張，嚇我一跳！”

劉氏著口，眼神帶著幾分閃爍。

孫氏出一狐疑，“四弟妹，你站我家豬圈那做啥呀？今個的豬圈我還冇清理，氣味不好聞！”

劉氏道：“我方纔要去茅廁，剛走到這跟前，一陣風把我的帕子給吹到這了，就過來撿！”

說著，從袖子裡出一塊質地糙，洗得瞅不出的帕子來，晃了下又塞了回去。

孫氏冇再多問，拿起靠在院牆邊上的大笤帚和簸箕，過來清掃豬圈。

“三嫂那你先忙著，我去茅廁啦！”

劉氏腳底抹油，揣著蛋趕溜了。

……

駱風棠家在長坪村最西麵，村裡年頭最老的那棵老楓樹下麵。

這是楊若晴第三回來駱風棠家。

遠遠去，三間低矮的茅草屋，外麵用土石搭了一個半人高的圍牆，院子冇門。

楊若晴走進院子的時候，駱鐵匠剛好從一側的小灶房裡出來。

手裡端著一隻豁了口的土陶碗，正往正屋那邊走去，一臉的焦憂。

“駱大伯！”

楊若晴朝這邊喚了一聲，小跑著奔了過來。

“晴丫頭，你咋過來了呀？”

駱鐵匠瞅見來人是楊若晴，出一分驚喜。

“我娘給棠伢子納了一雙鞋子，打發我送過來。”

楊若晴說著，拿出手裡的鞋子晃了晃。

駱鐵匠激的點點頭：“你娘有心啦，我代棠伢子謝，等棠伢子病好了，再讓他自個過去謝！”

楊若晴微笑著搖了下頭：“不用謝……啊？棠伢子病啦？啥況？”

這才主意到駱鐵匠端著的碗裡，小半碗黃褐的湯，泛出陣陣辛辣的氣味。

駱鐵匠道：“昨兒回來，夜飯也冇吃就躺下了。我今個早上去喊他吃早飯，也不醒，一那額頭，跟炭火爐子似的。怕是傷了風，我給他煮點老薑水！”

駱風棠發燒了？

楊若晴覺得傷風的可能比較小，十有**是老鷹啄的那個傷口染了。

“走，駱大伯帶我去瞅瞅棠伢子！”

“好！”

這是楊若晴第三回來駱風棠家。

第一回是過來送餃子，在灶房呆了一會就走了。

第二回是合夥弄黑虎的那夜，也是在灶房逗留，並冇進堂屋。

嚴格意義上說，這一回，纔是真正走進駱風棠的家。

非常簡單的格局，中間是堂屋，兩側開著兩扇屋門，連同著左右兩間廂房。

堂屋裡，除了一張磨掉了邊的破舊八仙桌和四條長凳子，再冇其他。

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再切不過。

“屋裡黑，晴丫頭你當心腳下啊！”

走在前頭的駱鐵匠轉叮囑跟在後麵的楊若晴。

“嗯，冇事兒。”

楊若晴應了聲，跟在駱鐵匠後進了駱風棠睡覺的屋子。

走進這屋子的時候，的心裡，突然劃過一種很奇怪的覺。

有一種說不出的新奇，還有一興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