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月客棧是京城最大、名聲最響的客棧之一。
比較地道的老京城人都知道,十幾年前,洵月客棧還只是一家平平無奇的小客棧。
后來經營者幾經轉手,落到一個很是神的老板手里,這才使得洵月客棧在一夜之間打響名氣。
其中最傳奇的說法是,在洵月客棧,就算是尋仇的打到房間門口了,你都不用擔心。
因為洵月客棧明打斗。違者那就算是武林盟主來了,都要被丟出去。
這事是有實例的。
單是洵月的老板一人,就曾親自出手,制服了兩伙武林門派的上百名持械弟子。不僅沒傷到其他客人一丁點汗,甚至許多客人在事發生時還在睡夢中,都沒有被吵醒。
這一事件,頓時令洵月客棧為許多外地人來京城留住的首選。
而除了來往京城的商會、鏢局等會出于安全考慮住在洵月,許多武林人士也愿意為了見客棧老板一面,而特意訂上一間房。
可惜除了頭兩年,后面就幾乎沒人親見過老板本人了。
只是聽那些見過的人吹,說洵月的老板其實是一子,英姿颯爽,風度翩翩,無論是手還是氣度,都不遜于任何江湖浪客。
“不管怎麼看,這些報都指向,洵月的老板,就是那位曾經帶兵打過仗的長公主殿下吧。”
洵月客棧三樓的上品一號套間里,蘇權穿著一件十分鄉隨俗的簡樸短衫,面對著鋪了滿桌的各種報,篤定地道。
賀明華則還是老樣子,穿著他那半永久的黑,倒是不管在什麼場合下都不違和:
“江湖流言都有夸張的分。但我查問過,洵月的老板的確是一子無誤。”
與賀明華和蘇權不同,金凰的老板葉景清過得小資又愜意。
他左手吃著頂級的杏茸餅,右手喝著市價百萬金幣起拍的紅酒,要不是賀明華和蘇權明令止,他恨不得直接點幾個京城最好的藝過來載歌載舞。
不過談到經營,葉老板很有心得:“為封建社會里的人,能在京城這號地盤里做到這個地步,除了個人能力強之外,的份肯定也是非常高的。”
這麼說,還是只有長公主任怡最符合。
葉景清看了看蘇權和賀明華二人的臉:“說起來,夏小姐要改變戰略,扶持任怡上位當皇帝——這,您二位覺得可行嗎。”
蘇權:“行啊,有什麼不行的。”
葉景清:“但要完任務,分明只要保護住現在這個皇帝就行了,干嘛還要多費一事地去扶一個新帝呢?”
蘇權和賀明華對視一眼。
蘇權:“那賀老板覺得,眼下這個外困的不利局面應該怎麼破解。”
“很簡單。直接綁了現在那個皇帝,讓他做傀儡,咱們掌實權,撐過這一年不就好了。”葉景清想了想,靈一閃,“對了,還可以故意放出風去,告訴對立陣營的玩家皇帝在什麼位置,引他們過來殺人,這樣咱們就可以甕中捉鱉了!”
蘇權:……你以為你很聰明,但其他玩家都是傻子嗎。
他無可奈何地看向賀明華,賀明華微微搖頭,直接起走到一旁,都不打算費力給葉景清解釋了。
有些人,之所以窮盡一切還是只能待在B區C區,就是因為上限不行,腦容量不足以支撐他們走得更高。
就拿這次的副本來說,像葉景清這樣的普通玩家,第一反應想的是要怎麼一一破解困局。
有外敵就派兵抵;有就想辦法鎮;有敵對陣營的玩家襲,那就親自守著關鍵npc。
但真要是這麼想,就陷了任務布下的思維慣里——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憑什麼游戲給出難題就要乖乖地解答?哎我們就不按你規矩玩。等我們彎道超車取得果,這些困局每一個就都不是問題了。
夏清想做的,就是干脆地繞開這些困局,找一條新路走。
所以說,普通玩家是在被游戲玩,而高玩才是真正在玩“游戲”的人。
蘇權也不想給葉景清說了。
他走到賀明華跟前,告訴他宮里又來消息了,是說殷左丞一家被發配流放,而非問斬。
“知道了。”賀明華點點頭,“把房退了吧,趁天還早,今兒就。”
蘇權:“你也去嗎?還是按原計劃,只我和葉老板去,你留在京城?”
賀明華:“我留京城。”
葉景清豎著耳朵一聽,沒明白啥意思,忙問坐起來問去哪兒。
昨晚不是還說要劫法場嗎?這是又不用劫了的意思?
蘇權:“既然要為了我們未來的帝察民,那當然得親歷親為了。所以接下來,我和葉老板一道北上。調查各地叛軍況。”
葉景清低頭看了眼手里的好吃的:“那我這些……”
蘇權瞇眼一笑:“恩,為了避人耳目,這些吃穿用度上的事,就只能請葉老板稍微忍耐一下了。至于去什麼地方——哪里最窮最苦,咱們就去哪里。”
葉景清著自己臉頰上的贅,兩眼一黑。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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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接到蘇權和葉景清的消息,是傍晚左右的事。
既然他們那邊行起來了,也要找個機會試探一下任怡,跟這位珠玉蒙塵的長公主殿下好好聊聊了。
找個什麼機會呢。
夏清在窗前燒完紙條,正想著這事,就見明珠紅著眼眶,踟躕著走了進來。
“娘娘,明珠、明珠有一事相求——”
一走近,明珠就在眼前跪了下來。
夏清趕扶,問這是怎麼了。
其實這兩天,夏清就一直覺得明珠有些魂不守舍的,只是因為殷皇后這邊的事,搞得有些難以顧及,才一直沒問。
仔細一想,好像是自從上次回宮以后,明珠就總是這副模樣了。小產、假孕這些事發生之后更甚。
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清拉著明珠坐下,仔細一問才知,原來是上回出宮見夏靖,順帶幫忙教訓了一下老三的事有了后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