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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后宮穿進逃生游戲》第五百零六章 代價

 話雖這麼說,但任怡卻一直好好地兩手捧著盒子,一看就是的確有被“討好”到。

 先帝在任怡心中的分量之重,可見一斑。

 夏清:“殿下,我能看看嗎。”

 即便是夏清提出想看一下這面鏡子,任怡也有所猶豫。

 “馬車搖晃,你且注意莫磕到它。”

 將盒子遞給夏清后,任怡還在慨,“這鏡子我也曾有所耳聞。它是多年前,別國還在向我國朝覲時,東源國獻予我父皇的。據說鏡面是用極其罕見的材料制,比手工打磨的鏡子還要清楚許多,當時不重臣都想要。沒想到,最后居然是落在了范僖手里。”

 夏清手很穩,打開盒子以后,發現這鏡子的確特別。

 形制上有些像子的化妝鏡,下有一柄,柄應該是用白銀之類的貴金屬制,鏡面清澈反,幾乎近現代工藝的玻璃鏡。

 夏清小心地握著銀柄,將鏡子拿出,想仔細看看上邊的花紋。

 但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坐在下位的老徐啊了一聲。

 “這范僖,好大的膽子,先皇賜給他的寶鏡,他竟不好好保管,把柄頭弄了這個樣子!”

 任怡和夏清同時一愣,翻起來一看,果真,鏡柄的柄頭那端就像是被狠狠磕過一樣,凹下去好幾,凹痕極不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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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正拿著還看不出來,一翻過來細瞧,就丑得很明顯。

 這時馬車顛簸了一下,夏清把鏡子放回有絨布墊著的盒子里,避免二次傷害。

 “殿下,你可別被范僖就這麼收買了,論跡不論心,管他心里是怎麼想的呢,這行上他就不夠尊重!”

 任怡沉默了一下:“論心不論跡,論跡無完人。老徐,不要再說。”

 “可殿下……”

 老徐急,以為任怡站在范僖那邊。

 但夏清卻看出,任怡應該也對這過于慘烈的柄頭,有些別的想法。

 這種程度的凹痕,就不像是磕的了,反而像是故意弄出的。

 還有,柄和鏡面都完好如初,甚至可以看出是被悉心拭保養的,怎麼會唯獨柄頭變這樣。

 夏清沉思許久未果,一抬頭卻發現,任怡也在看

 兩人對視一眼,都對彼此的想法有數了。

 -

 此時此刻,書城城主府。

 范僖仍像那天晚上一樣,坐在桌前辦公。只不過這次,他將屏風去了,讓才喝完藥躺下的城主夫人,無論何時,只要睜開眼睛,就能一眼看到他。

 “錦哥。”城主夫人輕聲喊了一句。

 范僖立刻放下筆走過去:“怎麼了素素。”

 范錦是范僖剛仕時的名字,后才改為范僖。因此他夫人還是習慣于在四下無人時他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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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哥。”城主夫人又念了一聲,才慢慢睜開眼,“你這次為了救我,又許給了旁人什麼代價?”

 范僖一愣:“素素……”

 “你是不是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城主夫人出手,等范僖忙不迭地過來扶,才撐著坐起來,沙啞著嗓子道,“十年前你做的事,還有一年前的事,我都知道……咳咳、咳咳咳……我知道,你把月兒嫁進右丞相家,是因為什麼……”

 “好素素,你先別說了,我去給你倒點水來。”

 范僖也顧不上的驚忙了,他急著想給倒水,卻被一把抓住。

 “我不是怨你。”城主夫人深深吸了幾口氣,“十年前,你是為了保護我和月兒才犯錯,十年后亦如是。我是最沒資格怨你的。但是、但是你也得記得,你是大淳國的父母。‘為一日,便要行得端坐得正,不能讓百姓脊梁骨’,不是你當初仕時對我說過的話嗎。”

 這話落在范僖耳中,就仿佛一道驚雷,把他劈中。

 他啞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但其實,我也膽小懦弱。”緩了半天,城主夫人苦笑了一下,“不然,我也不會故作不知十年,任由你一個人背負著許多。”

 “別這樣說。”范僖幾乎要被夫人這些肺腑之言給說哭了,他俯抱住,不停說著道歉和解釋的話,“懦弱的人是我,錯的人是我,但我、我也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啊……在那種況下,難道咱們一家白白送死才是忠義之選嗎???可,即便我們死了,那些還是會被別的‘王僖’、‘李僖’給下去,我們的死毫無意義,甚至不會被世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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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夫人拍著范僖的后背。過了許久,范僖直起緩解緒,城主夫人則從枕頭下拿出了一樣東西。

 “錦哥,你看這個。”

 城主夫人手里拿的,赫然是一個小小的撥浪鼓。

 是的,這是他們二人的兒娟娟,傾繪制了“老虎保護小”圖的那個撥浪鼓。

 之前還被任怡給撞見了的。

 城主夫人:“娟娟剛才把它拿給我,說你這些天好忙,找不見你人,所以讓我轉給你。”

 范僖接過撥浪鼓,輕輕一晃,鼓面被錘出清脆的咚聲。鼓面上憨頭憨腦的小老虎微微震著,好像真的在咆嘯山林一樣。

 范僖的肩膀忽地聳拉下來:“素素,你說,長公主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麼。”

 “嗯,方才我聽下人們說了些這兩日的事。長公主殿下民如子,膽識過人,若不是子,想必能一番大事罷。”

 范僖點頭,坐了下來,深深嘆了一口氣,無意識地搖晃著手中的撥浪鼓。

 那就好,那就好。

 連夫人都這樣說,那應該是能行的吧。

 雖然,十年前的任傅,也是被那樣一個自詡會仙的“弘道長”,給哄得團團轉,致使大淳民不聊生。

 但任怡邊這個“清居士”的斗笠男子,似乎不一樣。

 ……當然,就算清居士有什麼二心,范僖也沒辦法。

 他已經做了他能做的事。

 接下來,就讓清居士和那弘道長斗法吧。

 他只想安安穩穩地和妻在此共度余生。

 那便足矣了。

 -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有時候誰也無法料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在夏清聽說,“書城城主在府上遭刺,全家亡”的消息時,他們一行人正在某個小縣鎮上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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