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我任務都失敗了，能力被收回去，已經控制不了那些了。”富江扯扯角，似乎覺得看夏清他們焦急的樣子很是解氣。

　“那先前被你抓起來的，關在哪了？”

　“當然也是在下面啊，就混在一起。”富江眼珠一轉，恍然大悟，“原來你們是想找一開始那些啊。那不如，你把我放回到里，說不定我還可以嘗試一下？”

　鬼話連篇。

　夏清直接把富江塞回招魂幡。

　“不急。雖然混在一起，但玩家附的，是有自主意識的，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進行營救。”皇甫誥說道。

　不愧為久經副本的老玩家們。盡管眼前的況很棘手，但沒有人輕言放棄。

　玩家中有兩名是藥劑師，隨空間里常備各種藥劑。

　眾人很快重新調整方案，把迷藥混在食里，先將那些復制給藥昏了過去。

　這法子雖然麻煩了一點，但總好過一只只殺過去，或者把全放出來，讓它們滿樓跑得好。

　好在時間富裕，足夠他們折騰。

　就這樣，等確定們都昏睡得差不多了，眾玩家才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

　因為心輕松，所以往下走的時候，眾人還聊起了天來——

　“覺這S級副本，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啊。這一眨眼，任務都快完了。”

　“可得了吧，咱這次純屬是走了大運。要是沒有夏小姐和皇甫先生，咱們這些人，估計得全軍覆沒在這里。”

　“嘶，還別說，這種抱大的覺爽。早就聽說，有那種能帶著所有玩家一起過任務的高玩，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見。”

　皇甫誥和夏清聽到這話，無奈地對視了一下。

　夏清：“這次副本是大家齊心協力才過的。”

　皇甫誥：“夏小姐說得對。如果不是大家愿意拋棄見，合力并進，說不定我們都會著了某些東西的道，耗到死，誰也出不去。”

　這個某些東西，指向簡直不要太明顯。

　也就只有裂火小隊的人還不明所以，小心地問，“某些東西”指的是什麼。

　皇甫誥：“你們知道‘游戲意志’或者‘游戲規則’嗎。”

　裂火的人皆搖頭。

　皇甫誥于是簡要給他們說了一下游戲規則為何，又把富江和游戲規則的易講了出來——

　是的，即便游戲規則以“天道”作為自稱，皇甫誥也依舊認為，和富江做易的就是游戲規則。

　“那這麼說，游戲規則應該是和我們一條心的啊，怎麼會幫著副本npc來害我們呢。”裂火的“年輕”玩家們難以接這一現實。

　“自打進這個游戲，你們應該就明白一個道理——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應用到游戲本也是一樣。”皇甫誥聲音回在向下延的廊道，“我們被賦予了強大的天賦、道，相應的，就要付出一些東西。”

　裂火的玩家：“我們這不是在完任務麼。”

　“可你們有關注過這些任務的本質是什麼嗎。”

　“……”

　本質？

　夏清開口：“是破壞和殺戮。”

　皇甫誥微微頷首：“我的天賦和修煉，都是有關于空間的，因此修煉道后，我開始能夠捕捉到一些空間的變化了。你們應該都知道，副本世界，本都是真實存在的現實。而游戲，反而才是生于三千世界的虛擬。”

　這話并沒有掀起太大波瀾，畢竟在場多數玩家都早就知道這件事。

　“起初，拜空間的自我修復能力所賜，‘破壞和殺戮’給三千世界帶來的影響還不明顯。但量變終會引起質變。近幾百年，三千世界開始崩毀，尤其是最近五十年，崩毀的速度越來越快。”皇甫誥頓了頓，“再這樣下去，滅世恐怕只是時間問題。這，大約就是游戲規則的終極目的。”

　夏清沒想到，皇甫誥竟然能通過對空間的觀察，把游戲的本質給看穿得八九不離十。

　而且聽他的意思，他是通過修煉“空間”已經道了。

　厲害厲害，不愧是排行榜前十的玩家。

　“啊，那，對咱們會有什麼影響嗎。”其他玩家問。

　皇甫誥沉：“對玩家的短期影響在于，副本世界會變得愈發危險，任務難度大大提升。至于長期影響……”

　皇甫誥也沒有把握，因此沒有往下繼續說。

　夏清見狀接過話頭：“三千世界覆滅后，天道不存，沒人可以獨活。”

　眾玩家一片嘩然。

　皇甫誥也驚訝地看向夏清。沒想到聽的意思，竟然好像比他了解得還深一些？

　黑哥呵了一聲：“沒把握可不要說話。既然游戲世界是獨立的，那三千世界覆滅，跟我們又有什麼關系？”

　嗯，聽上去有道理。

　眾人都看向夏清，想聽怎麼解釋。

　夏清：“游戲是獨立于三千世界之外的，但我們不是。你我都生于三千世界，三千世界的法則才是我們力量的本源。這一點，皇甫先生應該有所會。”

　皇甫誥眼中劃過一抹——能說出這話來，很明顯，夏清也是已經“道”的修煉者。

　直到這時，皇甫誥才算徹底高看了夏清一眼。

　之前不論是看湛的刀法，還是看收服惡鬼，都還只是“一個厲害的玩家”的范疇。

　但能知曉“法則是力量的本源”，這就說明，夏清已經跳出游戲的框架，在修煉一途上有著極高的悟，甚至可能已經得到了法則承認。

　他一面慨地看著夏清，一面緩緩點頭：“的確。”

　夏清：“所以，如果三千世界崩毀，我們也無法獨善其。最直接的結果就是修為盡毀，變回一個普通人。但到了那時，失去價值的我們，還會被游戲規則垂憐麼。”

　一針見。

　還是那個問題。經歷了這麼多的玩家們，還可能如此天真地，把決定自己死活的權力，給旁人嗎？

　夏清不需要點破得這麼明白，只需要拋出一個問題讓他們思考，就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