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毒。”
一名中年男子從週一通的旁緩緩起。
剛纔就是他負責檢查的週一通。
“而且是非常烈的毒藥。”
“師父,肯定是這個人……”中年男子的話剛說完,旁邊一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喊了起來。
蘇安然一臉的無奈:“我是有事來找週一通的,現在我事都還沒問到呢,殺了他對我有什麼好啊。”
“誰知道你!”年輕男子一臉的怒意。
旁邊幾人也同樣面不善。
“我們講點道理好吧。”蘇安然嘆了口氣,“你用你那草履蟲一般的大腦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知道了吧?……如果真的是我手殺的週一通,就憑跟著週一通一起來的那幾個聚氣境弟子,還能擋得住我?到時候我手起刀落,一劍一個小朋友,順便把村民也一起解決了,你們有人知道是誰做的?”
我不過只是稍微友好了一點,你們還真的以爲我就是無害的?
“還是說,你的腦容量連草履蟲都不如?”
“我,我當然要比草履蟲強了!”
“那好,我問你。”蘇安然開口說道,“變形蟲、酵母菌、藻、眼蟲,哪一個比草履蟲強?回答的上來,我就認可你比草履蟲強。如果回答不出來……”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
“呵。”蘇安然冷笑一聲,“這可是現在十九宗裡最流行的悟問答題,是考驗你悟以及智慧程度的問題。……怎麼?你們這裡難道沒有聽聞過太一谷一百問?……這可是其中最簡單的第一問了啊。”
“這……”不止是那名年輕人,包括周圍幾名中年男子和老者,都變得一臉凝重起來。
尤其是那四名看起來是天羅門的長老客卿和掌門的人,彼此之間對視了一眼後,眼裡都有著幾乎毫不掩飾的慎重。
像他們這樣剛剛纔達到流標準的小門派,哪有渠道和資歷去接那些上層社會?
就連了解四流門派的報,都只能從萬事玉簡上進行提取分析——當然,準確度嘛,就不用太過指了。
“比草履蟲聰明……變形蟲、眼蟲,都有個蟲字,我想不太可能吧。”
“那就是從酵母菌、藻裡挑一個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陷阱。……說不定這個問題的答案,反其道而行呢?畢竟是考驗悟。”
“也有可能。大家都以爲不是蟲,畢竟草履蟲帶有一個蟲字,可如果就是呢?”
“眼屬肝,肝屬木,木爲草之本。草履蟲有個草字和蟲字,如果從這一點上分析的話,眼蟲應該也就是目蟲,是可以對上這一點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修道之人,弱時以眼,強時以神,不管哪一種都表明最重要的就是眼。所以比草履蟲聰明的,應該就是眼蟲了。”
“今日聽了掌門一席話,方知我與掌門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的確!難怪掌門年紀輕輕就可以突破到凝魂境,我等至今還在本命境蹉跎。”
“不愧是考驗悟之問。要在一瞬間明悟這裡面的關聯,沒有高超悟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過譽,過譽。”
幾位大佬們以神識共鳴流,不過只是一瞬間而已。
此時,那名被喝問到的年輕弟子眉頭纔剛剛皺起。
不過很快他就舒展開來了,因爲掌門已經傳音給他。
“是眼蟲!因爲眼屬肝,肝屬木,木爲草之本,草履蟲有個草字和蟲字……”
蘇安然一臉目瞪口呆的聽著對方侃侃而談,完全就是一副竹在的模樣。
這會他是懵的。
我不過就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而已,你還真的能夠一本正經的接上話了?
“……所以,答案是眼蟲。”末了,年輕男子還一臉傲然的擡了下頭,畢竟對於掌門傳音過來的答案,他是絕對深信不疑,“還請閣下公佈答案吧。”
ωwш●тTk án●¢〇 我特麼哪知道答案?
全部都是單細胞生,本就沒有腦子的,誰比誰高貴啊?
但是蘇安然知道,如果他這麼說的話,怕是會被當場打死。
“還不錯,看來你們這裡還是有聰明人的。”蘇安然點了點頭,作態十足的稍微收斂了幾分傲氣,將一位本該是睥睨山中無老虎,但此時卻驚訝於偏僻之地居然也能遇到有識之士,故而收起輕視之心的冷漠傲然姿態人設扮演得十分骨,“不過你別太得意,這不過只是第一問而已。要知道,太一谷可是有足足一百問呢!”
“那第二問呢?請出題!”
神特麼的出題,我哪知道第二問是什麼,老子還沒編出來呢。
“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吧?”蘇安然沉聲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探查一下,關於週一通死的真相吧?”
在場的天羅門高層,臉有些難看:爲什麼我們突然好像就把這事給忘了?
“哼,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天羅門掌門不愧是一派掌門,臉皮還是比較厚的,所以他一臉惡狠狠的瞪著蘇安然。
蘇安然能怎麼辦?
我也很無奈啊。
他只能一臉無辜看著衆人了。
【姓名:蘇安然】
【修爲:通竅境四重】
【份:太一谷小師弟】
【綽號:莽夫(劃掉)、智者(自己上)】
【擅長: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將玄界修士都給忽悠瘸了】
……
下毒殺死週一通之人,本事相當厲害。
經過了多方探查後,天羅門的人才發現,那是一種混合型的烈毒藥。
週一通早上吃的東西、裝在葫蘆裡的水,乃至看似隨意丟在牛車上的一些花草,以及鋪在牛車上的皮所沾染的末,抹在葫蘆上的某種等等,全部單一都是無害的。甚至接其中數種,也都不會產生任何危害,只有在但時間同時接了以上所有的東西,纔會在修士形極爲劇烈的毒素。
瞬間致死。
當天羅門的掌門和長老、客卿查明真相後,他們的臉上都顯得格外的難看。
因爲這意味著,暗殺週一通之人,必然是他們天羅門部的人。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夠接到以上的種種,甚至如果仔細的推斷下去,甚至可以鎖定,毒殺週一通的人必然就是他邊最親的人,否則的話本不可能接到他一直隨攜帶著的那個葫蘆。
不過這些事,天羅門的掌門沒辦法向門下弟子公佈,所以只能找了個藉口先安衆人。
此時,蘇安然就在天羅門的議事堂裡。
說是議事堂,其實也就是掌門別院裡的書房——畢竟天羅門又小又窮,自然不可能修建得多麼氣派了。因此這個議事堂既是掌門的書房,同時也是整個天羅門的“藏書閣”和高層開會的議事堂。
“之前怪罪小友,還請見諒。”
“能夠理解。”蘇安然點了點頭。
這話倒不是客氣之言,而是他來到天羅門後切切實實到的境況。
整個天羅門,除了掌門是凝魂境,四位長老都是本命境外,就只有一位靈臺六層的蘊靈境親傳弟子和三個真傳弟子——本來是四個的,但是週一通死了,就只剩三個了。再往下,則是十來位神海境的門弟子,以及不到三十位的聚氣境外門弟子。
這就是整個天羅門的實力構。
所以死了一個真傳弟子,難怪天羅門的高層會那麼心疼。
“不知小友來找一通,到底所爲何事?”
蘇安然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手放進納袋,然後再以儲戒的功效取出那荒古神木。
“這是?”
“天生道紋!?”
幾名長老的臉上浮現出激與貪婪之。
“殘缺的道紋,沒有任何作用。”蘇安然淡淡的說道,然後便將這荒古神木遞給了天羅門的掌門。
他倒是不怕這些人暴起發難搶奪這荒古神木,畢竟對於修士們而言,這蘊天生道紋的荒古神木是殘缺的,而且還不是核心部分,所以幾乎毫無價值可言。不過如果真有人想不開的話,蘇安然左手扣著的劍仙令也不是擺設的,他是真的當場就敢教對方做人的。
“這是?”翻看了一圈,也沒看出任何所以然來,天羅門的掌門不由得擡頭著蘇安然。
“週一通的死,跟這荒古神木有關。”
“什麼?”
“這是我在大漠坊競拍得來的,之後我追查了一下,線索全部都指向了你們天羅門的週一通……”
“不可能!”一名長老開口反駁道,“這四年來,一通下山最多也就是前往附近的村子採購,早上出發,傍晚就會回來。從村落到最近的傳送陣,起碼也得五天的日程,所以一通絕不可能拿這東西去賣給大漠坊。”
“這位是週一通的師父。”
蘇安然點了點頭:“你收週一通爲徒,至今四年?”
“是!”
“大漠坊是在五年前獲得這荒古神木的。”
“什麼!?”突然的轉變,再度讓在場天羅門高層有些發愣。
片刻之後,天羅門掌門終於嘆了口氣:“難怪,難怪。……五年前,一通資質相當普通,就我觀察能門已是僥倖。但是在四年前,他的修爲才突然開始突飛猛進起來,原來是另有奇遇。”
【叮——】
系統的提示聲,突然在蘇安然的腦海裡響起。
【任務“荒古神木之迷”已更新。】
【目標:尋找另外的荒古神木下落】
【提示:調查天羅門的弟子。】
【當前已取得的線索:1、週一通曾有奇遇。】
【任務功:獎勵就點1000。】
【任務失敗:就點1000,天羅門的敵意。】
看到這個新的任務目標,蘇安然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是一個實時更新制的任務——之前週一通突然暴斃,但是卻沒有顯示他任務失敗,蘇安然就知道這個任務的計算方式肯定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