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轉瞬即逝。
蘇安然未能等來楊凡的出現。
所以他直接就選擇進原始樹海。
從時間點上來說,他和楊凡抵達這裡應該就是前後腳的事,時間差距不會超過一天。所以如果過了一天都沒見到楊凡,那麼就只能證明對方比他更早的進原始樹海。
現在蘇安然只希,纔過去一天的時間,這片樹海不會那麼快就把楊凡等人的痕跡抹除。
所幸。
在進樹海略微尋找了片刻後,蘇安然還真的發現了一些有人跡經過的痕跡。
於是,他立即順著這些痕跡尾隨上去。
但是很快,蘇安然就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他不太懂得如何從痕跡上來判斷對手的人數,但是最起碼他可以肯定的是,從這裡經過的應該是一支隊伍,而且人數恐怕不,最起碼也有四、五個人以上。因爲如果人數太的話,就沒必要專程讓一個人在前方開路,只有爲了保證整支隊伍存有足夠的戰鬥力,而且能夠隨時應付所有突發況,纔會專程讓一個人負責開路。
甚至從痕跡上來看,蘇安然猜測這支隊伍裡最有一名修士不擅長戰鬥。
“不是天源鄉的人?”蘇安然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蘇安然在天源鄉已經打探得非常清楚了,這裡的修士目前還停留在武鬥搏的層面上,就算有道門、古墓派、聖靈宮這種涉及到法運用的門派,但也於比較淺層的概念——道門傳授的五行法,聖靈宮是神鬼道,古墓派則是控法。
陣法、符篆、甚至是丹藥等等,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形概念。
基本上,這個世界還於一個相當原始的復甦發展期。
所以簡單點說,就是這個世界上的修士要麼就是像普通人那樣只有聚氣境的魄,卻沒有武技傍,要麼就是全員能武的類型——例如大文朝的士兵,最低也是聚氣境七八層起步,銳一些的士兵甚至是神海境二、三重天。至於將軍之流,沒有本命境都不可能擔任。
再加上關於原始樹海的種種傳聞,敢於進這裡的就沒有一個是善茬。
一名完全不擅長戰鬥的修士隨隊進了原始樹海?
蘇安然怎麼也不相信則是一個巧合。
他的神識知,已經徹底蔓延出去了。
蘊靈境,每築起一層靈臺的話,神識知的範圍都會進一步擴大,但是這個擴大並非固定或者無限的,主要是依據修士的主修功法來確定。像蘇安然,主修功法是鍛鍊神識的《鍛神錄》,所以靈臺每築一層,他的神識知範圍基本就可以擴大一百米左右,不過由於蘊靈境的最高上限是一千米,所以蘇安然實際上早就已經達標了。
此時,方圓兩裡之的區域,盡數在蘇安然的知範圍——但如果要說真正由他所掌控的絕對清晰範圍,那就只有大概三百米左右。就這還是託了雲海佩的特殊效果,如果不是有云海佩的話,蘇安然現在的絕對知範圍可能也就只有一百五十米不到。
蘇安然小心翼翼的順著這條被開闢出來的通道前進。
又約莫走了大概半天左右的行程,在他的知範圍終於有“人”出現了。
“咦?”到對方上的氣息時,蘇安然眨了眨眼。
……
“怎麼了?”一支前行中的隊伍,突然因最後一人的止步,不由得停了下來。
這支隊伍一共有五人。
兩男三。
走在最前和最後的是兩名男子,前者一氣質略顯鬱,他的面容有些白淨,看起來相當的溫和,但也或許是因爲這面容太過溫的樣子,所以他才蓄鬚留胡,似乎是想要讓自己看起來威嚴一些,只可惜這種做派卻反倒是讓他更顯儒雅;而後者則是一名面帶微笑,氣質溫潤如玉的年輕公子哥,一白長衫盡顯文質彬彬,翩翩年的風範。
此時,正是這名年輕男子的停步,導致整支隊伍停下。
問話的是一名一火紅豔麗服飾的年輕,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年輕且張揚,充滿了一種讓人豔羨的活力。
在子邊的則是另外兩名。
一沉穩一冷漠。
沉穩氣質的年輕子有著一副姣好的面容和傲人的材,一襲青撐傘的模樣,讓看起來顯得格外的。
冷漠氣質的,一頭烏黑的長髮與深,讓於影區域時便給人一種融其中的錯覺,尤其是那雙如墨的眸子,不由得讓人聯想到了“星夜點漆”這四個字。
不等年回話,這名面冷漠的子就突然轉過頭,向了他們開闢出來的道路,低聲說道:“有人來了。”
一語剛落,就見這名子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就融了原始樹海的影裡,氣息全無,仿若徹底消失一般。
“什麼況?”紅一臉的茫然,“天源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鬧了?這裡可不是那些下級小世界啊。”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見突然左手一揚,一道纏繞在手腕上的紅玉手鐲就化作了一柄赤紅的長弓,一副隨時準備好戰鬥的模樣:“能知道對手什麼來路嗎?”
“不知道。”年搖了搖頭,“我也只是突然有一種被人盯上的覺。對方的神識相當強,按理說這個天源鄉這裡不應該會有這等強者的,他們這裡的修煉功法從地境開始就徹底歪掉了,所謂的天境甚至不比我們玄界的本命境強,而且……”
“鏘——”
一聲激烈的兵擊聲,驟然響起!
“打起來了。”青衫子突然說道,“他居然擋住了玄武的劍!”
“什麼?”紅子驟然一驚,“那看我一箭對方的狗頭!”
說著,右手搭弦,便要開弓。
“等下!”年突然喊道,“那是……”
……
蘇安然的知沒有錯。
前面那人,的確是一個老人了。
只是,蘇安然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疑。
但就在這時,他渾汗陡然一炸,一死亡的危險瞬間籠罩全。
他沒有毫的遲疑,整個形瞬間往後退了一步。
空氣裡,陡然傳來了“咻——”的一聲裂帛輕響。
蘇安然甚至看到了,他面前的景象陡然間就被切斷了!
彷彿就像是這片空間直接被撕裂了一樣。
下一秒,蘇安然立即擡手出劍。
晝夜出鞘!
蓄氣!
劍氣如虹,朝著前方那空間被切割的破碎區域猛然轟去。
一點星芒驟然亮起。
那是一柄通漆黑的長劍劍尖。
這柄長劍刺穿了被撕裂的空間碎片,然後又點在了蘇安然的匹練劍氣上——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下輕點,可是蘇安然的劍氣卻是在頃刻間就如同海浪拍打在峭壁上一樣,轟然間徹底破碎,化作肆而出的一縷縷劍風,全然沒有之前的破空聲勢與那長虹貫日般的凌厲。
但是這一阻,卻也爲蘇安然爭取多了一秒的時間。
只見蘇安然手腕瘋狂抖轉,晝夜在他的手上被不斷的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劍氣圈。
這些劍氣圈層層疊疊,有大有小,甚至還有一個大圈套著五、六個小圈,也有彼此兩個劍氣圈相錯,變一個類似“∞”的無限符號印記。
命盤!
蘇安然從《絕劍九式》裡自行推衍而出的三招劍技之一,主要是以防爲主的劍技。
黑長劍一這些劍氣圈,持劍之人頓時便到一陣極爲不舒服的異樣扭曲。
這些劍氣圈有的是順時針旋轉,有的是逆時針旋轉,還有的呈上升趨勢,也有的呈下沉之力,完全就是一片違背了常理的區域——這片區域純粹由劍氣組,彼此重疊錯,卻又不停的互相干擾、破壞,宛如人的命盤一般:複雜、錯,毫無定數。
所以黑長劍剛一陷這片劍氣圈,雖然初時劍氣凌厲張揚,輕而易舉的就撕碎了無數個劍氣圈,但是很快就猶如陷泥潭一般,有了幾分舉步維艱的困難。
臉冷漠的黑髮黑子,如湖水般平靜的雙眸終於浮現出一驚詫。
的劍技,居然被擋住了!?
蘇安然強忍住頭暈反胃的噁心,迅速向後撤離和眼前這名突然出現的對手拉開距離。
命盤,雖只是用於防守的劍技,但是這門劍技對眼下的蘇安然而言負擔極大,幾乎會在瞬間空他的神力,甚至還要花費大量的神識運算配合,才能準的防住對手的攻擊。尤其是面對實力越強的對手,這門劍技的消耗更是倍的增長——如果不是蘇安然以神海大圓滿突破神海境,還修煉了《真元呼吸法》,他還真沒辦法在眼下的境界拖住對方的這一劍。
距離拉開之後,蘇安然的手中就多出了一枚劍仙令。
面對這等對手他可不敢有毫的猶豫,自然是手上有什麼最強手段就要用什麼最強手段了。
“過客先生!”
就在蘇安然準備碎劍仙令,直接轟殺對方的時候,一聲帶著驚喜的聲音,卻是讓蘇安然終於停下了碎劍仙令的作。
一襲白翩翩的年郎,帶著一男二快步趕了過來,並且阻止了那名黑子準備進一步出手的作。
“果然是過客先生!”白年笑道。
蘇安然一臉警惕的著對方,雖然他停止碎劍仙令的舉,但並不代表他就真的信任眼前這幾人。看著對方默契的站一團,蘇安然強著“對方的站位太了,我好想開大”的五殺念頭,冷冷的著對方。
這五人裡,蘇安然是認識眼前這名白年的。
他上的氣息和曾經在古凰墓裡遇到的力士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對方的形象,卻是截然不同。
因爲那會的力士是一個魁梧無比的巨漢,手中的兵是一柄巨大的重錘。但是眼下這名白年,卻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最多不會超過二十歲,看起來甚至比自己還要年輕一些,所以蘇安然自然是所疑。
不過力士,或者說白虎,卻顯然是誤解了蘇安然的這種疑。
“初次見面,我是白虎。”代號是白虎的年笑著開口說道,“我曾聽力士提起過你。”
蘇安然眨了眨眼,心卻是有所瞭然。
很顯然,之前的“力士”就是對方的假代號——蘇安然早就有所猜測,力士不可能那麼簡單,但是不管他做如何猜想,也沒有想到力士的真正實力居然是一位凝魂境強者,而且代號還是如此高大上的“四聖”之列。
現在的蘇安然可不比以前的愣頭青。
對於萬界裡修行者與世者之間的陣營紛爭,也算是多都有些瞭解。
他的目掃了一眼對方五人,然後依次在青衫子、紅、黑子的上有所停留:“青龍?朱雀?玄武?……萬界四象?這位是……”
聽到蘇安然惡補來的知識——當然,白虎是不可能知道蘇安然這些知識是從太一谷幾位進過萬界的師姐那裡惡補來——白虎的心對蘇安然是某位強者開小號的猜測,頓時又覺得掌握了幾分,畢竟差不多兩年前的時候,他初見蘇安然時,蘇安然不過只是神海境而已,可是轉眼間才兩年過去了,蘇安然就擁有了蘊靈境大的氣息,這個世上哪有人能夠修煉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