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中飄落下來的葉子,每一片都有掌大小,邊緣呈現鋸齒狀。而這些葉子在被月照耀到的況下,都會泛著幽幽的微——別說這些葉片跟樹林裡的樹葉形狀不同了,哪怕就算是形狀相同,這泛著微的澤也足以證明這些玩意不可能是無毒無害的。
穆清風的真氣猛然炸開,直接將這些飄落下來的葉片全部炸開。
只不過,他的發現還是晚了一點,已經有好幾片葉子都落在他的上了。
但穆清風也不傻,自然不可能用手去這些葉片,而是藉助真氣的發,將那些落在上的葉片全部吹開。
“誰?”穆清風怒喝一聲。
他知道宋玨還沒有走遠,所以試圖以呼喝聲引起宋玨的注意,希能夠趕過來。
“是我。”一聲清冷的嗓音,伴隨著腳步聲,從一側的樹木後走了出來。
“你!”穆清風看到來人時,神先是一愣,旋即然大怒,“蘇安然!你果然不可信!”
“不用喊了,沒用的。”蘇安然微微搖頭,“宋玨聽不到的。”
“你!”穆清風再度一愣,旋即快速的環視起四周,“陣法?”
但是很快,穆清風就回過神來:“不可能!如果是陣法的話,宋玨不可能沒發現的。”
“不是陣法,不過也差不多了,只是一點點勢的借用。”蘇安然拿出一支令旗,然後開口說道,“在宋玨的知裡,這裡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實際上我們這裡不管發生什麼事,外界都不可能知到,只有在陣勢裡的人才會發現端倪。”
蘇安然此時拿在手上的這套令旗,並不是他從太一谷帶出來的,而是他在豔紅塵的寶庫裡發現的東西。
令旗是一套陣法類型的法寶,可以製造一個特殊的陣法,讓陣法生效區域產生外兩界的狀態:界的一切聲音都不會傳遞出去;而外界的一切況卻是能夠被界的人所知。
當初這套陣法法寶的目的是什麼,蘇安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眼下的確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使用機會。
唯一中不足的,則是這套陣法法寶是屬於消耗型的法寶,用過這次之後只剩兩次使用機會了。
“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蘇安然輕笑一聲,“剛纔你和宋玨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穆清風凝視著蘇安然,然後突然笑了:“既然你聽到了,那麼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目的。……我不想死,也沒有人想死,眼下正是一個非常合適的機會,不是嗎?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蘇安然似笑非笑的著穆清風,“你剛纔不也是想和宋玨合作,然後想辦法把我拿下,或者說控制我嗎?只不過宋玨沒有答應你而已。”
“因爲太過愚蠢了。”穆清風沉聲說道,“我想拿你的原因,你應該很清楚。”
“你懷疑我和紅塵樓大樓主聯手掠奪了你們的命數?”
穆清風顯然沒有預料到蘇安然會如此直接。
他在玄界混了這麼久,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愣頭青的人了,因爲玄界那弱強食的規矩早已把這些愣頭青的棱角都打磨乾淨。至於那些不懂得變通的,自然早就被歷史的洪流所淘汰,爲一無人問津的骨了。
在穆清風看來,蘇安然果然還是太過稚了。
就算是太一谷的天才那又如何?
還不是沒有歷練經驗。
“的確有所懷疑。”穆清風點了點頭,“不過也僅僅只是懷疑而已。……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我覺得你的城府和心計很深,哪怕就算不是和紅塵樓大樓主聯手掠奪我們的命數,也肯定在謀劃什麼大謀。”
“你的直覺很準。”蘇安然點了點頭。
他早就聽聞,大荒城出的弟子,擁有類似於野般的直覺,所以是非常難纏的對手。
修爲越高,實力越強,直覺就越可怖。
以前蘇安然還不太相信,但是現在他卻是不得不信。
“什麼?”不過,穆清風顯然有些適應不了蘇安然如此快速的思維轉變,他又疑了。
“我是說,我的確在謀劃一些事。”蘇安然聳了聳肩。
蘇安然自從得知命珠的事後,自然就在謀劃著怎麼幫自己的九師姐恢復命數。
如果這不算是在謀劃大事,他還真不知道什麼事能夠算得上是在謀劃大事。
“不過……”
“不過?”
“還有一件事你也說對了。”蘇安然笑道,“我的確和紅塵樓大樓主聯手,掠奪了你和宋玨的命數。”
“果然是你!”穆清風臉猛然一變,整個人都變得憤怒起來。
下一刻,穆清風的氣勢迅速發而出,濃郁的白真氣在他的上噴發而出。他沒有佩戴那對金屬拳套,因爲早前他選擇和宋玨私下流,自然不適合佩戴武,否則的話宋玨會怎麼想?而此時自然是因爲來不及——哪有在敵人面前拿出武裝備,然後再安心穿戴上後纔開打的?再心大的敵人也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對手做好萬全準備。
所以將心比心,穆清風自然沒有選擇把拳套拿出來,他直接發氣勢後,就朝著蘇安然發起進攻。
他相信以自己的實力,以及他最擅長的發型戰鬥方式,絕對可以在瞬間以出其不意的方式拿下蘇安然。
只是,讓穆清風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是,就在他的氣息猛然發,的真氣快速運轉起來,匯聚到雙拳之上後,纔剛剛邁出一步,他就頓四肢乏力,而且的真氣更是瞬間紊起來,開始在他的瘋狂竄。
強烈的刺痛,幾乎是瞬間徹底瓦解了穆清風的所有戰鬥力,整個人直接癱倒在了地面上。
別說是重新站起來了,此時的他甚至連一手指頭都到異常的困難。
中毒了!
此時此刻,穆清風哪還不知道自己倒下的原因是什麼?
“怎麼……可能?”
穆清風的眼裡,出驚駭之。
剛纔那些落葉他一看就知道有毒,所以他本就不敢用手去,直接就以自的真氣發吹散了所有的落葉。甚至,就連不小心落在他頭頂的一片樹葉,他也是以真氣吹走,別說是用手去,甚至就連將那片落葉絞碎都不敢。
明明都已經沒有任何接到落葉了,可爲什麼還是會中招呢?
這不可能啊!
“你以爲,我爲什麼要站在那裡和你說那麼長時間的話?”蘇安然走到穆清風的面前,然後沉聲說道,“蛇涎草的毒素極強,但是生效時間卻並不是即時的,所以我只好略微等一會了。……還好,你緒極爲激,加速了毒素的擴散,否則的話我恐怕真的得和你手一會,才能夠讓你倒下。”
“蛇涎草……”穆清風總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悉。
然後,他就想起來了:“天源鄉!蛇涎草!你……你也是萬界迴的修士!?”
“差不多吧。”蘇安然聳了聳肩。
“你早就知道我們是誰了!?”穆清風看著蘇安然那淡然的態度,之前很多他沒有想通的事,此時卻是完全明白過來,“你……我,我們可以合作的!”
“我不和豬隊友合作。”蘇安然微微搖頭。
“不,你不能這樣,我的命數已經被你們掠奪了,我,我……”
沒有給穆清風把話徹底說完的機會,蘇安然直接扭斷了穆清風的脖子。
然後他又拿出一顆白的珠子放在穆清風的頭上。
不多時,周圍就傳來了陣陣的風。
不過這些風剛一產生,珠子就傳來一巨大的吸力,頓時就將所有的風全部吸到珠子裡。
轉眼間,原本白的珠子就變了灰濛濛的,散發著一種冷的覺。
輕輕的嘆了口氣,蘇安然將這顆珠子重新收起,連帶著將穆清風的也一起收了起來。
這一次的黃泉死海境之旅,可不僅僅只是讓蘇安然收穫了一個師叔那麼簡單。他從豔紅塵那裡可是學到了許多極其寶貴的戰鬥經驗——例如在殺人滅口後,如何更好的防止被對方的師門找上門,畢竟實力稍微強一些的宗門都有讓自己宗門裡本命境以上的弟子點燃魂燈、命燈,爲的就是防止他們出事之後連個報仇的目標都找不到。
不過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鬼修別的方面或許不行,但是阻止隕修士的神魂迴歸,那還是可以做到的。
攝魂珠。
就算蘇安然剛纔用的那顆小珠子。
它可以攝取剛剛死亡修士的神魂,讓他們的神魂無法迴歸宗門點燃的命燈,給自己的宗門帶去各種信息。當然,更重要的另一個手段,是能夠防止有擅於卜算的修士占卜出更多的消息。
可以說攝魂珠,簡直就是殺.人.越.貨的必備道。
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每一顆攝魂珠都只能使用一次。
但蘇安然的師叔是誰?
能夠號令整個玄界過半鬼修的紅塵樓大樓主,所以蘇安然還會缺攝魂珠嗎?
從他決定跟豔紅塵同流合污,要給自己的九師姐準備大道盤命陣的那一刻起,蘇安然就已經算是走上一條不歸路了,所以這些防止打了小的又被老的盯上的防範手段,豔紅塵可沒教他,相關的法寶、消耗品自然也沒有給。
穆清風在大荒城的地位如何,蘇安然並不知道,對方連他的真實份都沒有說清楚。
但是蘇安然並不打算冒險,所以他自然是要把事理得乾乾淨淨。
等到把一切痕跡都抹除之後,蘇安然便撤了令旗的陣法,然後迅速趕回了住的客棧。
幾乎是蘇安然纔剛回到房間的時候,房門外就響起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蘇安然並沒有立即回答。
敲門聲再度響起,這一次力道稍微大了一些,同時也響起了宋玨的聲音:“蘇師弟,蘇師弟?”
蘇安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緩緩說道:“宋師姐?”
“是我。”宋玨的聲音再度傳來,“我可以進來嗎?”
“哦哦,好的,稍等一下。”蘇安然眉頭微皺,不過回答卻並不慢,同時也故意弄出一些靜,假裝自己剛結束打坐修煉的狀態,然後纔開宋玨開了房門,“宋師姐,這麼晚了你找我可是有什麼要事嗎?”
“有。”宋玨走進房門,然後順手就把房門給關上了,“蘇師弟,你可曾聽說過……驚世堂?”
蘇安然眉頭一挑。
臉上雖沒有流出太大的聲靜,甚至就連心跳、流都控制得非常完、正常,但是實際上他的心卻是有些的激:他知道,宋玨這條大魚,終於咬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