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笑了笑，隨后問道，“客戶幾點來？”

“下午一點。”芳芳又是按著江湖規矩給唐詩一條咖啡，“每天一杯速溶咖啡，熬夜再也不怕猝死了。”

綠恐龍穿著睡在工作室晃來晃去，一邊給這盆花噴噴水，一邊清理一下那邊的辦公桌，芳芳說阿龍經常因為加班趕不及回去，所以會睡在工作室里，也因為這個理由干脆常年穿著睡晃來晃去。唐詩看了他腦袋上那個張著的恐龍頭，以及他后拖在地上的尾，覺得十分好笑。

“別噴水了哥。”月亮進門就了一聲，“你特麼一個月噴死了我們四盆仙人掌，算我求你的，你考慮過仙人掌的嗎？沒有，你只考慮你自己。”

最后一個上班打卡的是叢杉，他幾乎是一路飄著來上班的，戴著一副墨鏡細框眼鏡，整個人跟某個瘋狂做研究的導致走火魔的邪教教授似的，一到工作室直接哐當一聲趴下了。

唐詩嚇了一跳，過去看他的時候叢杉已經很迅速地趴在辦公桌上進了睡眠模式，眼睛直接閉上了。

“他這是怎麼了？”

“習慣習慣。”老王不以為然地擺擺手，“他每天上班都是這樣，現在充電，晚上睡醒了就開始工作。”

“生鐘跟我們不一樣。”月亮聳聳肩，指了指那個綠恐龍的背影，“你看看那個宅男，每天晚睡早起還那麼神，有空就給花澆水，別人家的花是死的，我們家的植都他娘的是被淹死的，他這是把仙人掌當水仙花養呢。”

綠恐龍還有空做早，穿著連睡扭著尾，一撅一撅屁地鍛煉，阿龍說，“這是我的好，不這樣，我敲不出代碼。”

“……”這樣一群奇葩好的人能聚在一起也真是緣分。

下午一點的時候，客戶準備過來，老王任重道遠地拍了拍唐詩的肩膀，對說，“工作室的養老費靠你了。”

唐詩懷著一種張又期待的心，等到了一點二十分，客戶終于上樓來到了他們工作室外面的接待廳，唐詩察覺到了靜抬起頭來，剛想打招呼，臺詞就卡在里沒上來。

薄夜站在對面，一裁剪得的西裝，襯得他冠楚楚面容致，后跟著林辭，林辭用眼神給唐詩打了個招呼，唐詩還是愣在那里，沒回過神。

薄夜在對面的沙發坐下，冷笑道，“怎麼？意外？”

這悉的嘲諷口氣讓唐詩不由自主倒一口涼氣，為什麼……為什麼薄夜如此魂不散地糾纏在生活周圍？為什麼總是要一次次不得已和他面？

薄夜看到了唐詩臉上的反和抗拒，頭一次覺得，原來有的人一皺眉頭就可以如此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