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這聲音措不及防地從手機另一端傳來，蘇抓著手機愣住了，原本還濃烈的睡意一下次被刺激得全無，從床上坐起，生怕驚醒了邊的池冽，干脆心翼翼地爬下了床，走到了房間外面。

手機里還在斷斷續續傳來唐惟的聲音，低聲下氣里帶著求，像是做著一場不可能實現的夢。

心臟仿佛在耳邊跳，鼓的時候聲音沉悶又帶著遲鈍的痛意，蘇咽了咽口水，嘗試著說話，喂？

啊？通了？

對面傳來徐圣珉的聲音，喂喂，，我是老徐。

啊，徐圣珉，你半夜找我有事嗎？

蘇皺眉，這個時候徐圣珉為什麼會和唐惟在一起，唐惟平時都一個人，怎麼就到了要徐圣珉幫著他打電話過來的地步？

唐惟這兒……有點況。

徐圣珉頓了頓，看了一眼在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唐惟，立刻去按著他的肩膀前后搖晃了一下，唐惟你給我醒醒，蘇聽著呢。

蘇兩個字，像是刺痛到了唐惟，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無神地說，蘇？蘇在哪？來了？

那聲音過手機傳來，急切又心翼翼，刀子似的凌遲著蘇。

蘇想，唐惟，你可真是太殘忍了。每一次都在放棄的時候，回過頭來刺痛，讓走，也走得不舒坦。

好聚好散，就這麼難嗎。

我給蘇打電話了，你快起來。

徐圣珉恨鐵不鋼，有什麼事想和說的，趁著現在快說了！

你給打電話做什麼！唐惟驚了，眼里一片茫然，這個點打過去，只會覺得我在不停地擾。

要擾也是我擾。徐圣珉指了指自己，快點兒，趁著蘇還樂意搭理我。惹急了以后連著我都絕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唐惟僵在那里，表有些失控。

而后男人像是終于回返照似的，一下子撲到了徐圣珉面前，用搶的把他手機搶了過來，捧著寶貝似的捧到耳朵邊，最后用盡力氣，只是短短一句話，蘇……你，還在嗎？

那聲音被稀釋在冰冷的深夜里，像是從未被人聽到一般。

蘇覺得全上下逆流，笑紅了眼睛，聽說你半夜喝多了，老徐幫著你給我打電話了。

我……

唐惟像個孩子似的，在蘇看不見的另外一端心急如焚又無可奈何，我沒有想半夜打擾你，我只是……太想你了。

想念兩個字，就快把他瘋了。

唐惟怎麼也猜不到，曾經不屑一顧的人，如今是他午夜夢回永遠得不到的。

我今天睡在池冽家，你半夜要是沒事，我就掛了，怕吵醒他家人。蘇笑著，像是拼盡力氣要將這份痛苦親手推回去——要讓他恨，要讓他痛，要讓他生不如死，要讓他痛哭流淚！

唐惟，你怎麼也該嘗嘗當年我有多撕心裂肺！

你睡在池冽家？

唐惟重復了一遍，酒將所有蠢蠢的緒到了發口，他一一攥了手指，見完父母還要這樣對我嗎，蘇——和池冽在一起就那麼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