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不外地客商蜂擁而,都來駱越城中買宅子租商鋪,一片熱鬧繁華。
最繁忙的當然還是鎮南王府,各府以致各城、各郡送來的賀禮紛至遝來地送了王府和碧霄堂,百卉們每日都忙著清點那些賀禮,並一一造冊庫。
連著數日,碧霄堂裏上下都忙得好似陀螺般轉個不停,最閑的人大概就是已經懷胎八月的南宮玥了,丫鬟們本就不敢拿那些瑣碎小事煩擾南宮玥。
三月初三,南宮玥閑著無事,正懶洋洋地一邊著肚子,一邊翻著禮單時,鵲兒忽然來稟說,閻三公子來求見世子妃。
閻習峻來碧霄堂不算罕見,罕見的是他竟然是來求見自己的。
南宮玥如今子重,平日裏已經不太見客,但這一次,卻同意了,稍微整了整裝就在丫鬟的攙扶下去了前院的舒誌廳見閻習峻。
待兩人見禮後,閻習峻沒有坐下,反而再次行禮,不同於第一次抱拳,這一次是正式的揖禮,無形之間就出了一慎重的味道。
南宮玥若有所思,靜靜地凝視著對方。
閻習峻毫不避諱地與南宮玥四目對視,開門見山地說道:
“世子妃,我此次前來求見世子妃,是特意來求親的,懇請將府上的大姑娘下嫁與我!”
閻習峻心裏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行為可以說不合禮法。
他想娶蕭霏為妻,按理說,應該稟報家中長輩,再請人上門探口風再正式提親,可是,他的嫡母靠不住,生母份低、見識亦淺,自親人上門又顯得過於草率,不夠慎重,所以就幹脆自己來了
他必須先讓世子妃看到他的誠意。
南宮玥麵不變,神平靜地看著他,道:“閻公子,你既然來到我跟前,可想清楚了利害?你與霏姐兒並不般配。”
南宮玥語氣舒緩,可是話中之意卻極為尖銳。
“我知道。”閻習峻目堅定地看著南宮玥,腰桿依舊得筆直,“以我的份配不上蕭大姑娘,但我會護一生,一心一意。”
南宮玥並沒有輕易被打,話語反而更為尖銳了:“我相信你此刻是一心一意,但是歲月無,人心易變。霏姐兒是王府嫡長,待父王登基後,就是名正言順的公主殿下,尚主是一份榮寵,可是背後也不了有人會指著你說三道四”
南宮玥可以想象,一旦為閻府庶子的閻習峻娶了蕭霏,定會有無數好事者在背後嚼舌,比如什麽吃飯、攀龍附、靠人
若然心靈不夠強大,足以把一對神仙佳偶變為怨偶。
“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你也許會不在意,可是十年,二十年後呢?你還能維持你的初心嗎?”南宮玥近乎質問地說道。
閻習峻不是蠢人,自然聽得明白南宮玥的意思。
或者說,早在他許久許久之前,當他對蕭霏心生慕之時,他就想過自己要麵對的問題。
“世子妃,我若是在意別人的目與想法,我就不會從軍,不會搬離閻府”
他若是想要爭一個風霽月的名聲,就該日日乖順地待在閻府裏,如嫡母所願一般“安分守己”地了此殘生。
但是他不甘,他不願。
他為何要為了別人,去讓自己一輩子庸庸碌碌。
日子是他自己的。
親以後,是他和妻子的。
南宮玥似乎看出了他的未盡之言,角微翹,“那麽若是駙馬不得參政呢?”
若是駙馬隻能是駙馬,不能擔任任何實職,一輩子有富貴卻隻能渾渾噩噩呢?!
南宮玥笑地看著閻習峻,這一次,倒是有些意外,閻習峻必定是個有野心的人,沒想到的這句話竟然沒有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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