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平侯心中怒火翻湧,終於忍不住怒喝了一聲,“明月,這事你想都不用想,你爹我可還丟不起這張老臉……”
平侯可沒曲葭月這麽天真,語白可不是當年王都那個無權無勢的安逸侯,如今的語白是兵馬大元帥,在南疆手握實權,說得難聽點,鎮南王算什麽,不過是蕭奕擺在外頭的擺設,可是語白不同,這片南境中語白也就是屈居蕭奕之下而已!
如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怎麽可能會娶西夜王留下的妃嬪?!這件事說出去也就是丟人現眼,徒惹人笑話!
曲葭月俏臉微白,傷地看著平侯,“爹,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兒?!”
曲葭月地握著拳頭,憤然道:“當初,為了府裏,兒已經犧牲了一次,如今兒好不容易才離苦海,又有了中意之人……為何您就不能幫兒爭取一下?!”
說著,眸中浮現一層薄霧,淚眼婆娑,看著楚楚可憐,心底卻是忿忿不平,還有失:當初喜歡南宮晟,想嫁給南宮晟,爹爹沒有幫,否則何至於和親西夜……如今,爹爹還是不肯幫!
平侯這些年來一直對這個嫡長心中有愧,看著這副泫然泣的模樣,不由一陣心,不忍再責怪。
平侯長歎一口氣,正道:“明月,你想再嫁,爹不反對,可是這人選卻是得我和你娘來挑,至於語白,你就別想了!”
頓了一下後,他又道:“最近你就別出門了,在家好好呆著,仔細想想,爹都是為了你好。”
按照平侯的想法,曲葭月最好嫁個門第低些的人家當繼室,以後吃喝不愁,再有他看顧著,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也就是了。若是有運道,將來子有出息,再兒孫福,這一生也算圓滿了。
為好?!曲葭月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要是為好,就該幫才是,不試過,又怎麽知道不可能?!憑的姿容,憑的才學,憑的家世,又有哪點不如別人!
看出曲葭月神中的不甘,平侯心裏越發無奈,隻得起心腸,放下了狠話:“明月,你自己回房好好反省!若是再有那等不切實際的想法,還是隨為父去西夜吧!”
說完,平侯甩袖離去,心裏琢磨著:也許這是個好主意,他把兒帶去西夜,離了這兒,沒了語白,想來兒這些不切實際的小兒心思也就慢慢淡了。
西夜?!曲葭月的臉更白了。決不要再回西夜!
曲葭月失地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雙拳握,一雙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眸綻放出人的異彩,心中恨道:看來爹是靠不住了……
有道是,再嫁由己。
這麽多年來在西夜後宮,還不是靠自己,最終也隻能靠自己而已!
曲葭月是決不會認命的!
原令柏自打從西夜回了駱越城以後,就暫時住進了傅雲鶴的府邸,日子過得是如魚得水。
他這次在西夜也算立了小功,得了蕭奕的晉封,如今是南疆軍中的一名百將了,被編了神臂軍,暫時在傅雲鶴的麾下。
原令柏喜出外,隻覺得蕭奕真是他的親大哥,南疆才是他的天地,於是天天往軍營跑,心裏打著自己的小主意:妹妹馬上就要嫁到駱越城來了,都說遠嫁的姑娘辛苦,為了給妹妹撐腰,自己幹脆也在駱越城裏找個姑娘娶了好了,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跟小鶴子一樣留在南疆了!
原令柏樂滋滋地琢磨著,越想越覺得這個計劃可行,打算去信給母親雲城先個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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