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棠越空前高漲的投食熱下,曲蓁出乎意料的——吃撐了!
天將黑,著那滿桌還剩下大半兒的飯菜,棠越擔心的擰眉,“你怎麼吃的那麼,別擔心,我有錢!”
他拍了拍自己膛,一臉驕傲。
“公子給了我好多金葉子,我還把自己的小豬罐子帶著的,不著你!”
小豬罐子是個陶瓷的小甕,里面裝著從小到大積攢的金葉子,金票,銀票還有珍奇件。
棠越第一次拿出來時曲蓁還震驚了一把。
原來在他們中間,這位爺才是真的腰纏萬貫,深藏不!
“我知道。”
曲蓁連忙點頭,苦笑道:“棠越,我真的吃好了。”
晚間只吃三分飽,能吃下這許多東西,已經是竭盡全力,說不得晚上還要想法子消消食。
手是知道的習慣的,忙在旁勸說,“吃多了晚上睡不著,你當主母和你一樣啊?肚子跟個無底似的,能不停的往里面塞!”
“要有節制!”
“是這樣嗎?”
棠越歪著腦袋很是疑的看著他們,見曲蓁點頭,有些余興未盡的,神苦惱,“那好吧!”
他轉人,“掌柜的,把剩下的裝起來,我帶回去吃!”
“得嘞!”
又是一陣兵荒馬,掌柜的送他們離開是,笑的渾都在抖,直等著他們走出好遠,都能聽到后熱的招呼聲,“吃好了下次再來啊,您慢些著走,晚上路,可別摔著了……”
手聽得發笑,“瞧那掌柜的方才不舍的模樣,不知的還以為送走的是他家親爺呢!”
“就算不是親的,也一樣難,畢竟像這樣的財神爺,一年來一次,一次頂一年啊!”
祭酒失笑。
被他們打趣的棠越才不想理會呢,滿腦子都在想著要怎麼把這些東西塞進包裹里面去,一件不落的都給帶著!
為此,苦思冥想一整夜。
次日,幾人換上稍厚實些的裳,騎馬出城,一路向東,往邊關趕去,準備東出大盛,借道北戎。
他們騎馬剛離開。
不出半刻,又有三人疾馳而來,看到守城的兵時,第一句話就是,“請問爺有沒有見過一個極為貌的青子,約莫十六七的年歲,邊還跟著個生的白凈的小公子,這麼高!”
說著他在自己側比了比。
郭縣地偏遠,因是北地,常年風沙襲擾,使得當地子面上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泛紅,皮糲,加之形較好,幾乎很難看到什麼人。
一聽到‘貌’二字,守城的兵第一反應就是那幾個外地人,各項特征也正好符合。
“見過,就在你們之前,剛離開不久!”
“那我們趕追!”
錢小六一聽就急了,揚手準備打馬,被顧義一把按下,他沉聲問道:“大約離開多久?”
“說也有半個時辰!”
“往哪個方向去了?”
“好像是東邊。”
兵看到幾人氣勢霸道,沒敢得罪,幾乎是有問必答,聽了這個答案,顧義幾人的心都沉了沉。
“再耽擱下去,就真的追不上了,顧大哥!”
錢小六加重了幾分語氣,連周木匠都下意識的看向顧義。
顧義攥手中的馬韁,心底直嘆氣,他們早間聽說有人拿金葉子包圓了一個糕點鋪子,這本不是什麼稀罕事,對這種小地方來說,鮮有新鮮,所以被拿來說笑。
不過百姓口中形容的那幾人,怎麼聽怎麼覺得悉。
貪吃,紅齒白,孩脾,出手闊綽!
清冷,人如青竹,淺笑,青出塵!
這不就是他們家主上和宸王邊的小侍衛棠越嗎?
為了確認,他們趕慢趕去了幾人下榻的客棧,招來掌柜的一問,幾乎瞬間就肯定了他們的份。
得知幾人離開,忙追來了城門。
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顧義輕輕搖頭,著那漫無邊際的黃沙路,輕嘆道:“我們只知道東邊,是哪兒都不清楚,沒有目的的找一通只能是白白耽誤工夫。”
“再說了,突然出現在這兒,總不會是巧合,或許是有要事纏,我們貿貿然跟上去,萬一壞事怎麼辦?”
“就只能錯過了嗎?”
錢小六最是憾。
他是第一個發現主上蹤跡的,卻沒有堅定念想將人找到,加上這次,他們已經錯過兩次了!
“又不是以后見不到了!”
周木匠也覺得憾,卻不難,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們辦好差事,替主上看顧好東邊,比什麼都重要。”
“不是不想去追,而是大家都有比相見更重要的事!”
“是啊,我們得盡快趕回去,遲了要出大問題。”
顧義也附和著點點頭。
錢小六自然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斂去心底的惋惜,隨著兩人打馬出了城,坐在馬背上,一顛一顛的往遠走。
周木匠看他興致不高,眼珠一轉,拍了下馬頭,大笑道。
“幸好我們沒追去,不然就這懶貨,半路肯定得尥蹶子!”
“什麼人養什麼馬,顧大哥的追風就厲害!”
錢小六應了聲,順便瞥了眼不遠那懨懨的馬兒,輕嗤道:“你啊就是給它吃的太好,都給養懶了。”
“再這樣下去,出門都不是你騎它,而是它騎你了!”
“這話說的,我還能被一只畜生給騎在頭上?”
周木匠笑呵呵說著,“說起來還是晏將軍送給主上的那匹照夜雪獅子厲害,那是真正難得的良駒,日行千里不在話下,我們要是能有這樣的坐騎,就能在七日趕回去!把消息帶給大伙!”
“來得及!”
顧義安兩人,“只是有些痕跡,卻不明顯,看得出來背后策劃之人還有所猶豫,我們做好自己該做的,早些傳話給黃將軍,固守好關隘就好!其他的,不歸我們管轄!”
“倒也是!”
兩人齊齊應聲,不約而同的坐直了子。
對視了眼,再不耽擱,打馬開始趕路,卻是與曲蓁截然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