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三個從口中說出,充滿了嘲諷和蔑視。
晏崢眸微閃,沒有在意的敵意,只平靜道:“此番我是專門為長公主而來,沒有任何目的,殿下也不必如此防備。”
“是嗎?”
長公主冷笑不語。
“是!”
晏崢聲音堅定,答得毫不猶豫,“有我在,任何人都傷不了殿下及腹中的孩子,您安心待產,其他的我會置。”
他似乎并不打算要說服。
說完這番話就要走!
剛到牢房外,長公主突然出聲問道,“為什麼這麼做,容越要是知道了,你和晏家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晏崢面上冷意散了些,背對著靜靜站著,須臾輕道:“我只是照顧好殿下以確保手中王牌無虞,陛下不會怪罪。”
“至于為什麼……”
他話音漸漸淡了些,縹緲似云,好半響都沒有說話,輕嘆了聲,直接離開……
很快一則消息在大牢中傳開。
攝政王晏崢在牢中住了下來!
“你說什麼?”
有人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就是你聽得那樣,說是連軍報那些都搬來大牢理了,其名曰是防止刺客趁而,實際上誰不清楚,就是來給長公主撐腰的!”、
“他這又是何必?那個人說來有個長公主的份,實際上就是階下之囚,他圣眷正濃,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握重兵的攝政王,何苦紆尊降貴做到這份上?”
“誰知道呢?那位爺從邊城趕來要見長公主,一聽人在大牢里,連口水都沒喝就匆匆過來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看得出來長公主對他很重要!”
大牢都在議論,幾人頭攢在一起,說的不亦樂乎。
“沒道理啊,就算以前,晏家和長公主府都沒什麼!”
“你們聽說過沒,咱們這位攝政王可是個風流種子,要非說有什麼,那恐怕和這樁桃艷聞不了干系!”
一人神兮兮的捂笑。
其他眾人紛紛來了興致,“有什麼趣事兒,快說!”
“就是啊,別賣關子了!”
說話那人吊足了胃口,才搖頭晃腦的說道:“就是那個有“玉面芙蓉胭脂,鐵手無鬼判”之稱的青鏡司主司曲蓁,后來的南盛新后,你們知道吧?”
大盛部分裂,兩方劃江對峙。
為了利于區分他們都是據方位不同,稱瀾滄江以南為南盛,以北為北盛,如今說的,就是那曾經的宸王,后來的年皇帝,容瑾笙!
而曲蓁,正是他的帝后。
“知道知道,青鏡主司的名號早已傳遍了大江南北,家喻戶曉,誰人不知?這跟有什麼關系?”
‘子為,問案斷獄,堪稱當世奇聞,大家口口相傳,說的自然是這些比較多,但在為之前就已經很是出名,不僅是因為那一手查案和看病的好本事,還有就是徘徊于宸王和晏世子之間,三人糾葛的曠世大戲!’
“還有這種事兒?快說說!”
“話說這三人之間的恨仇啊,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說重點!”
一掌拍在那人腦門上,眾人急不可耐。
那人見狀也收了慢吞吞的想法,加快了語速,“是這樣的,當初宸王殿下南下養傷,回京時邊就帶著這位曲姑娘,彼時還是名不見經傳的鄉野大夫,與宸王同乘一車,回城之日,太子攜百于城門外相迎,正逢晏世子打獵而歸,強行開了車簾……”
那宛如說書般的聲音抑揚頓挫,輕重得宜。
時而激越慷慨,時而婉轉低,將那些已經快要消失的故事如畫卷般緩緩在眾人面前鋪開,四周一片寂靜,唯有眾人的呼吸聲隨著那語調輾轉而時刻變化。
“曲家送尸案,大理寺主審,南衙協助,宸王寸步不離,晏世子如影隨形……”
“皇家圍獵,晏世子奪得魁首,陛下賜婚于二人,曲蓁當場拒絕,世子非但沒有怒,還表明心跡,警告誰都不許傷那子分毫……
“后來北戎來使,暴斃于汴京城外……”
“宸王與咱們陛下翻臉,鬧出了勤政殿之變,世子被扣下,不久后又放了回來,隨后曲蓁與那新帝婚,聽說啊咱們攝政王肝腸寸斷,臥病數月不曾面,再出現時,整個人消瘦了一整圈,就變了如今的樣子……”
瑣碎的話音經久不散。
其他人時而高興的附和,時而唏噓,曲蓁就站在長廊的轉角靜靜聽著,沒有打斷,沒有作,沒有緒。
手中的湯藥已經涼了。
渾然不覺,思緒沉浸在那些過往中,眸忽明忽暗,分明是親經歷過的事,此刻卻有種隔世之。
陌生的像是在聽旁人的故事!
“聽夠了嗎?”
后突然傳來道聲音,是晏崢!
曲蓁如臨大敵,霎時清醒過來,顧不得思考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在后面站了多久,轉就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王,王爺,王爺恕罪……”
晏崢微微蹙眉,“你何罪之有?”
“草民不該聽這些無稽之談,不該好奇心過重,不該……”
話音又急又抖,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子劇烈的抖著,旁人看見,定會擔心他這把年紀會不會突然猝死。
“不是無稽之談!”
晏崢打斷他的話,眸凝定,俯瞰著他,一字一句的道:“是真的!”
“啊,這……”
曲蓁不知該如何接話。
眼前這男子是悉的樣貌,卻與往日大不相同,無法猜到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就如同想不明白為何他會幫襯姐姐……
看出了他的窘迫不安,晏崢眉峰擰一團,“起來說話,先前跟本王板的勇氣去哪兒了?”
“草民不敢!”
“你起你就起來,怎麼?還要本王親自扶你?”
那神越發暴戾易怒,曲蓁心底嘆了口氣,巍巍的站起來,低埋著腦袋不說話,晏崢面上怒容斂了幾分,側耳聽那邊的閑話還在繼續,低聲問道:“既然知道不該聽,為什麼不走?”
“……”
曲蓁沉默。
晏崢盯著他突然瞧了會,像是失去了興致沒再難為他,反倒是靜靜站著,如之前那般聽著那些故事。
有些詫異,暗暗覺得奇怪,晏崢不是向來最討厭別人議論嗎?
怎麼如今……
念落,就聽男子悠悠的聲音傳來,似是嘆氣,又似乎自嘲:“原來我們的姓名,也只有以這樣的方式才能被放在一起……”
曲蓁,霎時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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