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接話,仔細的理著傷口,換藥,裹上紗布。
直到最后離開時,晏崢都沒再開口,只是靜靜的坐在那榻上,上外衫隨意披著,眸凝定的著某,似是在出神。
回到長公主。
盧大夫正在給切脈,見曲蓁過來,忙道:“郭兄,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
長公主也關切的來。
曲蓁將藥碗已經重新加熱,遞了過去,解釋道:“途中遇到有人閑話,聽了兩耳朵,不小心就給耽擱了。”
“沒被人發現吧?這府的閑話可不好聽!”
盧大夫心有余悸,只盼著能早點解決這件事,好回家養老,再不理會外面的風風雨雨了。
“沒有,我很小心的。”
曲蓁心頭微暖,對著兩人安一笑,聞言,盧大夫再沒有說什麼,走回自己的‘房間’拿起醫書仔細鉆研,被捆在這兒的時間里,除了照看長公主也沒其他事,他們已學會自己找樂子。
此就剩下曲蓁與長公主兩人。
“蓁兒,你說實話,到底是怎麼了?”
長公主了解,尋常的閑話是不會讓放在心上的。
曲蓁想了想也沒必要瞞著,淺笑著隨意道:“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中途遇上晏崢了。”
這話撥到了長公主脆弱敏的神經,豁然坐直子,張道:“他認出你了?”
“不是,就是詢問些況。”
聽了這話長公主稍稍安心,輕拍了下口,“那就好,都到了這要關頭,千萬別再出什麼差錯了。”
“姐姐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曲蓁輕聲寬,好一會長公主才平靜下來,著語重心長的說道:“蓁兒,姐姐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眼下晏家叛變已不爭的事實,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晏崢,敬而遠之都是最好的結果。”
“我知道。”
晏崢那些鞭刑,就是因為放不下分。
而放晏崢離開,明知是縱虎歸山,后患無窮,還是全了這恩義。
他們早已言明,戰場再見就是敵人,斷不會再留手!
只愿頂著郭平的份能好好帶著姐姐離開,與他還有這短暫的太平共存,其他的,都給天意吧!
長公主看四下無人,憐惜的拍了拍的手,那特意做的有些糙和干枯的手膈的掌心疼,但心里更疼。
“是姐姐讓你委屈了。”
原本不用這般藏頭尾,卑躬屈膝的。
曲蓁失笑,“這是我對姐姐的承諾,一定會辦到。”
長公主笑得苦,“孩子出生是好事,可我又怕增添了他們手中的籌碼,蓁兒,此鑄得猶如銅墻鐵壁,我是逃不走了,可這孩子不能跟著我吃苦,你若有機會,幫我把他送出去就好……”
“這孩子沒出世已經沒了父親,難道姐姐又打算讓他失去母親?”
曲蓁面肅然,正經道:“我們必須一道離開,誰都不能!容瑾笙還在等我們回去!”
“阿笙……”
長公主想起親手帶大的弟弟,不由得淚雙眼。
不知道有多可能,但有這番話在,心中總歸是安定不……
是夜,四下安靜。
所有人都已睡,曲蓁卻靠著墻壁坐著,時刻關注長公主那邊的況,預產期已經到了,孩子還沒有靜。
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神!
正想著其過程隨時可能產生的變故及應對的法子,突然“啪嗒”一聲,有石子穿過上面窗戶的隙朝砸來。
曲蓁眼疾手快的一把住。
隨即抬眸去。
玄鐵制的欄桿上著一張放大的臉,白凈秀氣的面龐,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
不是棠越是誰?
終于找來了!
曲蓁翻坐起,踩著石頭床趴在窗戶上,與他面對面,“外面怎麼樣?”
“準備妥當,隨時可以手。”
棠越學著滿意的強調說完,歪著腦袋打量,有些嫌棄的說道:“好丑!”
曲蓁凝重的心好了些,沒理會他的評價,笑道:“別貧了,記住我接下來的話。”
話落,收斂笑意,語氣肅然。
“大牢守備加上獄卒共三百人,三班倒,每隔兩個時辰換一次班,中間有一炷香的空隙,大牢外有五百重甲兵,沒有強弩。”
“但這個監牢都是用極為堅固的巖石打造,自大門口到此,須經過三個彎道,兩扇閘門,最快也要兩刻鐘,算上攔住,想要從正門殺再把人搶出去,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太高。”
“所以,我們要換個法子。”
曲蓁讓他等著,轉下了石床,走到桌邊拿出筆墨,刷刷的寫著些什麼,很快落筆到他手中。
“這是大牢的圖紙,我們在最深,背后就是一片湖泊,無人看守,只要炸開西南角那面墻壁,就可以走水路離開。”
“這兒還有一個方子,你將它給老谷主,他會知道怎麼做!”
將所有東西塞到棠越手中,曲蓁叮囑道:“記住,三日后的這個時辰手!”
“好!”
棠越認真將的話一字不落的記下,認真的看著,再次重復:“要平安,等我來!”
曲蓁微笑,“好!”
他出個燦爛的笑臉,將東西塞在懷中,幾個起躍消失在視野中,他這一面,曲蓁心中落定七八分,已打定主意,要是三日還是沒靜,就設法為姐姐催產。
不能再拖下去!
和而臥,靠著墻壁,曲蓁疲倦的闔上眼,但始終都是前面狀態,隔壁的每次翻,甚至于每次呼吸都聽得清清楚楚。
意識朦朧間。
似乎又見到了那雪的影站在花樹下,負手而立,一手撐著傘,側著頭回朝著笑,“蓁蓁……”
正要手,那人影卻突然消失。
空的覺使得瞬間從睡夢中驚醒,輕著腔中劇烈跳的心臟,曲蓁微微蹙眉,這種夢,平白的讓人心里有些煩躁。
不過這點異樣很快就被拋于腦后。
要好好為姐姐調整子,以應對三日后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