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兒子？

蘇漾現在才意識到什麼，兒子跟說，是他同學的爸爸。

他還有個兒子？

蘇漾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果然，看著臉變了，叢沁晚心里才平衡一些。

低下頭輕聲說：“父子倆的確不容易的，云丞太在意他從前的妻子了，聽說這次還是為了哄他兒子才過來的，我跟著他這麼久，這種事太多了。”

說完，叢沁晚仿佛才后知后覺，略帶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是我多話了。”

“你不認識我。”蘇漾忽然說了句。

叢沁晚微怔，眼神迷茫：“啊？”

這個反應讓蘇漾的心無緣無故了下。

叢沁晚說跟著闕云丞好多年了，如果自己真的是闕云丞的妻子，怎麼會不認得自己？

闕云丞在撒謊？

而此時，去衛生間的闕云丞回來了，看見叢沁晚時，他也沒驚訝：“辛苦你跑一趟。”

叢沁晚莞爾一笑，像是故意在蘇漾面前說的似的：“東西給你放下了，晚上早些回家，我會給卡卡做些好吃的，你忙吧。”

臨走時，特意對蘇漾點了點頭。

蘇漾微涼的眸掃過叢沁晚，角的笑意琢磨不清。

“你之前說咱倆是夫妻。”

“嗯。”

蘇漾盯著他的眼睛，“那你告訴我，我們是為什麼才分開的？”

“因為你跟孩子墜河了，我找不到你們。”闕云丞眼底的急切很深，“我把河都干了也沒找到你們。”

“是麼？”蘇漾目平靜。

“不然呢？你可以跟我回家，你見見你公婆，見見你親生父母，你看看他們怎麼說，而且遲早有一天你會想起來，我會拿這個騙你？”闕云丞說。

蘇漾低下頭笑了笑，“我今天是應了我兒子的要求過來的，我本意是沒想相親的。我想你應該也是，所以這頓飯吃完，就當沒見過吧。”

提到宴宴，闕云丞的心揪了起來，“蘇漾，你能不能讓我見見孩子？”

見見孩子？

蘇漾瞳仁里不由自主地劃過一防備。

現在不太信他們是夫妻的說法，可闕云丞表現得又那樣……張在意。

蘇漾的頭有點痛，“今天先到這兒吧，那個是見面禮，我先走了。”

起拿起大和包包準備離開。

“蘇漾。”

回眸。

闕云丞站了起來，氣場那樣的沉重，他聲音發：“明天有空嗎？我親自給你做一頓，咱倆聊聊。”

見孩子這事兒，他去兒園也能見，闕云丞之所以沒有過去找孩子，是因為他不太敢。

他怕宴宴不認識他了，他無法想象自己會有多難。

蘇漾冷笑一聲：“別了，闕總還是早點回家，吃別的人給你做的飯吧。”

話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別的人？

闕云丞的目落到桌旁放著的那個帶來的禮。

他打開，將里面的禮拿了出來。

竟與自己送的一樣，都是條圍巾。

闕云丞抓著圍巾，心里終于踏實了些。

不急，只要還在，那就不急。

-

晚上，回到家。

一進門，一陣腳步聲傳來。

最前面的是兒子，蘇言自打放了學回來就坐立難安，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們聊得怎麼樣。

而蘇言的后面不遠，叢沁晚溫地笑著，“回來了，我做了飯菜，吃點？”

蘇言卻揪著闕云丞的袖口，“爸爸，你應該吃飽了吧？”

闕云丞垂眸了蘇言的腦袋，“嗯，爸爸吃飽了。”

“那快上樓！”蘇言拉著他就走。

叢沁晚言又止地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他上了樓。

進了小臥室。

蘇言迫不及待地問：“爸爸，怎麼樣啊？”

“卡卡。”闕云丞拉著坐下，“你的那個同學，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蘇言眨了眨眼，“啊，是啊。”

闕云丞心里咯噔的一下，他攥了攥手心兒，旋即起去了書房。

過了一會兒，他拿著一張照片回來坐下，“卡卡，爸爸給你說件事。”

雖然從前他也提過，但也是模棱兩可，怕孩子會難過，可現如今蘇漾和小兒子還在。

蘇言倒是沒聽過，他點點頭，“您說。”

等那張照片映在眼底時，蘇言一下子捂住，險些出來。

他迅速搶過照片，死死地盯著照片上的人。

媽媽？

照片里的人，是他媽媽？

只見闕云丞指著照片里的蘇漾說：“這是媽媽。”

他的指尖又指向嬰兒床中其中一個孩子，“這個是弟弟，你們是雙胞胎。”

“后來因為爸爸沒保護好媽媽和弟弟，他們墜河了，爸爸沒找到他們，你跟弟弟都是早產，弟弟出來得晚，導致質不好，抵抗力差很容易生病。”

“爸爸一度以為媽媽和弟弟不在了，所以不敢跟你說，但是……”

闕云丞低著頭，聲音有點不太對，“卡卡，你的同學，是你弟弟，親弟弟。”

“咣當——”

“卡卡？”闕云丞嚇得趕把跌倒的孩子抱起來，“沒磕著吧？”

蘇言呼吸有點急，眼神都是不可置信。

他以為，爸爸死了。

他也以為，哪怕沒死，那也是不要他跟媽媽了。

可……

蘇言的小腦袋嗡嗡作響。

他的視線掃向這間闕謹的臥室，每一都能看得出是經過細心裝飾過的。

這一切，都是他的爸爸為別的孩子準備的。

他卻沒有。

他一樣都沒有。

眼瞅著孩子的眼淚往下掉，闕云丞心頭一，蹲下來抱住孩子的小肩膀，“卡卡？”

“放開我！我才不是卡卡！”

推開闕云丞，蘇言匆匆往外跑。

他要找媽媽！

“卡卡？”

見蘇言外套也不穿就那樣往外跑，叢沁晚趕去攔，闕云丞闊步追下來。

叢沁晚跑得急，下門口臺階的時候冷不防摔倒了，路過的闕云丞順手拉了一把。

恰逢蘇言回頭。

那一刻的夜風里，他好生氣。

蘇言咬著牙，突然想起這幾年來自己跟媽媽的日子。

“闕云丞！！”蘇言冷不防大喊一聲。

男人抬起頭，松開叢沁晚，大步朝著他走，“卡卡，你別跑，爸爸……”

蘇言咬牙，小臉兒滿是嚴肅：“我不是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