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云丞看了眼周圍的小區環境，心里一陣陣愧疚：“沒有，你一直都有你的小房間，你應該見過，就是沒有人住的那間兒房，那個就是爸爸給你準備的啊。”

蘇言的確見過那間房，不過他以為是給闕謹準備的，也沒有問過。

這會兒他有點驚訝：“真的嗎？”

“當然。你哥哥都知道，爸爸買什麼玩和禮都準備兩份，家里儲室里，都是爸爸買給你的東西。”

聽見電話里頭的那陣秋風，蘇言心口窩了，他想了想：“你們來干嘛呀？”

“來哄你呀！”闕謹在那邊喊，“媽媽呢？能讓我們進門嗎？哥哥，我們是一家人，沒有分開的道理，所以我跟爸爸過來接你們呀。”

一家人……

蘇言突然幻想著以后有爸爸媽媽，還有個親生兄弟的日子，他忽然笑了起來。

“媽媽……今天好像不高興的。”蘇言悄悄地跑去打開門往客廳看。

果然，媽媽沒在客廳，那就是在書房里忙工作。

“你能開門讓我們進去嘛？”闕謹問。

蘇言想了想，“我……”

“哥哥，我們不能分開哦。”闕謹嘶嘶哈哈的，好像很冷的樣子。

蘇言突然于心不忍，“你們快上來吧，我給你們開門。”

“好嘞！”

掛了電話，闕謹先抱起其他的米老鼠玩偶，“快快快，爸爸，蘇言說給我們開門。”

當艱難地把那堆米老鼠玩偶弄到母子倆的家門口后，闕云丞看著小小的兒子，忽然問：“卡卡，你會不會覺得委屈？”

會不會心里覺得自己不重要了？

孩子年的時候都比較敏，他怕闕謹產生別的想法，覺得他偏心什麼的。

闕謹累的額頭上溢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爸爸。”

口氣后，他又說：“蘇言是弟弟，你更喜歡他很正常，況且你也說過的，他從媽媽肚子里出來得晚一些，所以不好很容易生病，你多關他一些是應該的。再者說，他離開我們這麼久，你多在意他一點是理之中啊，我相信爸爸是我的。”

兒子素來話安靜，冷不防說了這麼一大堆，闕云丞心里是又暖又疼。

他一個大男人能帶出來這麼個心的孩子，他除了自豪以外，更多的是難。

“沒有，爸爸很你，特別你。”他了兒子的小腦袋。

闕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嗯嗯！爸爸，你更疼蘇言我不覺得委屈，但是……”

“但是沒有媽媽，我才會覺得委屈。”

所以，無論怎樣給蘇言道歉，他都愿意的。

闕云丞剎那間就紅了眼睛，他怔怔地看著旁小小的闕謹。

不知道為什麼，闕云丞一瞬間就想起了當年他還沒認識蘇漾的時候。

那時候，他多瀟灑啊，天不怕地不怕，什麼責任不責任，后果不后果，他從沒考慮過。

可因為帶了闕謹這兩年，他的心也在慢慢沉穩。

闕謹每一次爸爸，都是在提醒自己，已經不是年時了，不能再魯莽輕狂，不可一世。

闕云丞遮住泛紅的眼底，“去敲門吧。”

“咚咚——”闕謹敲得很小聲。

幾乎是剛敲完，那門就被打開了個小隙。

“噓！”蘇言裹著小毯子，做賊似的說：“媽媽在書房，我沒告訴，快進來再說。”

他也怕媽媽生氣把他們轟出去。

其實他心里，也是期待著完的家庭的。

門敞開，父子三人像是渡一樣，把那些玩偶無聲無息地弄進家里。

這是闕云丞第一次進家門，看著房子里的東西，他突然能理解蘇言剛才說的話了。

的確不怎麼好，不過看蘇漾的樣子也不像缺錢。

蘇言扯了扯他的手。

闕云丞垂眸，旋即蹲下去抱住了他，小聲道：“對不起，爸爸沒有真的想批評你。”

蘇言的緒已經平靜下去，也能冷靜的去分析事，“我知道的，我就是……”

就是有點嫉妒闕謹的生活。

“媽媽在那邊，你去吧。”蘇言替他指了指方向。

等闕云丞起了，蘇言拉著闕謹往臥室里跑。

-

蘇漾在理工作，時不時按著太，似是有些疲憊。

一杯熱牛出現在桌上的時候，蘇漾摘下隔音耳機笑著扭頭，“謝謝寶……”

貝字都沒等吐出口，蘇漾震驚的瞪大眼睛，“你怎麼在這兒？”

闕云丞就站在一旁，“來跟你道歉。”

蘇漾放下耳機，猜到應該是蘇言給開的門，頓了頓，垂下眼眸：“有什麼好道歉的？”

今天的事蘇言絕口沒提原因，心里固然氣憤兒子了委屈，可闕云丞到底是孩子親爹，生氣又有什麼用。

闕云丞蹲到了椅子旁邊，蘇漾頓時渾繃起來。

“你不記得我你，不要。你也不記得你我，也不要。但是蘇漾，我們沒有離婚是事實，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再試一次？看看你想不起來曾經的況下，還會不會喜歡上我？”他聲音發啞，目真誠。

這一幕讓蘇漾的眼前劃過了一個場景。

好像也是闕云丞，在跟這樣說話。

死死地按了按眼睛，試圖緩解疼痛，“你以前是不是就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闕云丞張了張，突然就想起了神病院里的蘇央。

“是，但我沒背叛你。”他到底舍不得跟蘇漾撒謊。

蘇漾靜靜地著他，的確找不到半分闕云丞心虛的覺。

而自己自打得知他很可能跟自己有關系后，每次面對他，心跳都會加快，這也是事實。

“我……”蘇漾似乎想拒絕他的提議。

闕云丞無奈只能提起孩子，“你也看見兩個孩子了，你想讓他們一直沒有媽媽嗎？闕謹為什麼會跟蘇言換份瞞著我們，不就是一個想要爸爸，一個想要媽媽嗎？”

果然，蘇漾有一點搖。

為人父母，最能讓他們心牽掛的，就是孩子。

哪怕蘇漾忘記了過去，可仍舊記得自己是個母親。

“這事兒，我需要問問蘇言的意思。”蘇漾沒看他，“時間不早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