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兄弟出賣，最後槍決而死，肯定是黑道上的人了。我越發對他興趣了，地府也有黑道的，比如那個什麼馮公子，在地府黑惡勢力很大，盯著我不放，差點讓我投胎。像地府錢莊老闆不給錢和譚清這種老惡鬼，都是他的狗子。這傢伙死後，有沒有加地府黑社會啊？

我先不問他哪兒不舒服了，而是把話題引到這上面，聊了幾句，這小子果然去地府後在馮公子手底下做事。我又打聽馮公子的況，上次在地府被他差點害死，到現在還不知道這混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

馮公子背景況似乎是地府黑道機，楊東浩一聽，立馬眼中閃起了警惕，搖頭說不知道。

黑道上的人都很嚴，泄了機，會死的很慘，做鬼也一樣，到時連個投胎的機會都沒有。我還聽老爸說，其實鬼死之後，並不是說完全魂魄消散，而是有的會進另一個空間，在那兒就不鬼了，而是“聻”！

這個空間據說比十八層地獄一點都不遜，管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非常悽慘暗的一個境地。

他不說就算了，然後問他哪兒不舒服。

“這兒……”他指著口，“十年前，我追一隻小狐貍，媽的，給這狐貍爪子撓了一下，差點沒把心肝肺撓出來。當時因爲不知道還有鬼事專門店，躲自己墳裡養了好些天才好的。不過從那留下了後癥，時不時心肝又酸又痛的，習先生能不能幫我除掉這個痼疾？”

我心頭一，十年前的小狐貍？跟曲陌中的狐仙有沒關係？我對他說：“我看看傷口。”

楊東浩起畫著一隻骷髏的T恤衫，出口一個碗口大的疤痕，疤痕這地方看起來很薄弱，就像一層薄薄的脆皮一樣，依稀出裡面的心臟，隨著心跳起伏不止，看著有些瘮人。

“這隻小狐貍厲害，肯定是個的鬼狐吧？”我盯著他的傷疤問。

“習先生真是好眼力，這隻狐貍有他媽的幾百年道行了，我跟幾個弟兄追了它幾天幾夜，才追上的。但他媽的狐貍爪子很厲害，把我帶的五個弟兄全給撓死了，眼見我就要把它弄死的的時候，突然在我口上撓了一把，差一點撓出老子的心肝。”楊東浩罵罵咧咧的說道。

我到貨架上取下兩隻瓷罐，倒出黃綠兩種末，黃的是有助於滋生的藥，而綠的藥先不說功效，我是別有用心，一會兒再給大家解釋。

他這種癥狀是因爲狐貍爪子上有毒，致使創口染多年不能滋生新，僅憑疤痕這層薄皮，無法保護好心臟，纔會落下經常痠痛的老病。而黃藥能讓滋生，創口長出新，將心臟護住。

我一邊將兩種藥調和在一起，一邊問他：“小狐貍是什麼來頭，爲什麼要追它？”

楊東浩眼睛裡又閃起一警說：“習先生別問那麼多行不行？你治病我給鬼牙，問那麼多幹嗎？”

這小子機靈，不容易套出話來。我一笑沒再說什麼，將兩種藥調好之後用包好對他說：“口服，每天早晚一次，十五天後創口會長出新。不過，這種藥有點副作用，恐怕半年，你不能用力活，否則脈會開。”

楊東浩愣著說：“沒有其他好藥了嗎？我吃這口飯的不能用力活，怎麼混下去？”

“沒其他藥可治你的病，就這一種。”我也不跟他多說廢話，把藥包拍在桌上，意思要不要隨你便。

“那個，影響我找馬子不？”這小子苦著臉問。

“當然不行，半年慾。”我冷冷說。

這小子盯著藥包猶豫半天，最終還是拿起來對我說：“明天送過來鬼牙不？”他媽的這小子看來又要拔別的鬼牙，不用自己的，不知道要欺負哪個倒黴鬼。

我本來說不行的，因爲本店一手鬼牙一手拿東西，這是幾百年的規矩，從不賒賬。可是我眼珠轉了一下，點頭道：“看你講義氣的，不可能賴賬，明天送過來也行。不過，你得告訴我，今晚怎麼的傷，好像也是小狐貍給抓的吧？”我盯著他的眼睛一邊那條痕，只差一點，傷口就延到眼眶裡了。

“對，習先生你都看出來還問什麼？”楊東浩嘿嘿笑道，“今晚我終於找到了這隻小狐貍要報仇，可是又他媽的給撓了一下，沒能把它弄死。”說完這小子又是一臉的懊惱。

我心頭一，果然是給狐貍撓的，對他揮揮手：“好了，你可以走了，明天記得送鬼牙。”

“放心吧，姓楊的說話從不食言，明天給你送兩顆。”他媽的，反正不是拔他的牙，倒是大方。

我看著他消失在店鋪門外，心想從他所說的時間推斷，十年前的這隻小狐貍，極有可能是附在曲陌中的狐仙。今晚他可能是找上了曲陌，但又被撓傷了。幸好我多了個心眼，給他用了“抑散”，就是綠那種藥，讓他半年之中氣得到制，不能使用鬼，這樣就不能再去找曲陌的麻煩了。

看看錶已經是三點半了，我站起準備關門，聽到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鬼走路是沒聲音的，誰這麼晚了還在街上跑？正狐疑之際，見門口出現一條人影，是個人，模樣不錯的，仔細一看，是曲陌！

從門進來，氣吁吁，滿臉焦急，懷裡還抱著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兒。我不由一愣，從黃山回來不過十幾天，怎麼生出一個孩子了？沒那麼快吧，在黃山的時候，肚子扁的，我看過赤的子。

我一邊從桌子後走出來一邊問：“這麼晚你怎麼會來？”但我眼睛一直盯著懷裡的嬰兒。

“我是追著那隻男鬼來的，在路上撿到了一個孩子，他好像中了邪，你快看看。”曲陌說著把襁褓放在桌上。

我剛纔已經看清楚了，這孩子的確中了邪，整張小臉都是黑的，非常瘦弱，皮包骨頭。兩隻小眼睛似睜似閉，一副氣若游的模樣，看著很可憐。我又擡頭看了一眼，十幾天沒見，雖然還是老樣子，但依稀有點消瘦。見我盯著看，臉上浮起一大方的微笑，倒讓我覺心裡忸怩，不好意思了，連忙把眼神轉到孩子上。

“他可能子裡積滿了氣，吃再多東西也不會長，恐怕再過幾天，就會死掉。”我手了襁褓，到孩子兩隻小，細的跟火柴似的，證明了我的推測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