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陸明舒淡淡回道。

侍默不作聲，給重新墊了靠枕……

“不用麻煩了。”陸明舒說，“你忙去吧，讓我一個人坐坐。”說著要起。

“那奴婢扶姑娘起來。”

陸明舒擺手：“不過小傷而已，比試期間，頂著傷都要上場的，沒有這般貴。”

掀了被子，直接下了床。侍忙過來給披上裳，理順頭發。

直到陸明舒在窗邊坐下，確定沒什麼大礙，才放心離開。

看侍這小心翼翼的態度，陸明舒有些想笑，真當是瓷娃娃嗎？

花香從庭院中傳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睜開時，有人從門口進來了。

深藍的袍服，映著明凈的臉，下閃著玉一般的輝。

謝長暉推著椅慢慢靠近，最后在窗前停下。然后默不作聲地離開，連原本在附近的侍從侍，都退了個干凈。

“你好些了嗎？”先開口的，卻是陸明舒。的語氣平平常常，既不熱絡，也不疏遠。

謝廉貞笑了一下，手折了花枝，遞到面前：“好了。你呢？”

“本來就沒什麼事。”

陸明舒接過花枝，隨手把玩著。

“打算什麼時候走？”他突然說了一句。

陸明舒抬起頭。

冰冷的眉眼，被艷的花枝襯著，也多了幾分溫暖。

謝廉貞就這樣看著，聲音輕：“我給你準備些東西。”

隔窗相對，陸明舒看著他。

謝廉貞就笑了一下：“高興嗎？”

陸明舒點點頭。

他又問：“以后還來不來中州？”

“看機會吧。”說，語氣隨意。

“嗯。”

沒有誰再說話。

天上響起一聲清嘯，兩人仰起頭，正好看到九瑤宮的青霄飛車從頭頂飛過，帶出波浪般的云紋。

直到再也看不見了，謝廉貞無聲地嘆了口氣。

“我先回去了。”

“嗯。”

“回去大概就閉關了，到時候會差人把東西送過來，就不來送你了。”

“嗯。”

謝廉貞提了提角：“到這個時候，你都不肯對我多說句話嗎？”

陸明舒好像思索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

他就真的笑了。

出手，似乎想握一握的，略停了一下，到底還是收回去了。

“我走了。”

“嗯。”

“再會。”

“再會。”

陸明舒靜靜地看著他坐在椅上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視線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花枝，一聲輕嘆，進了天。

六流飛轉，天還是這樣安靜祥和。

隨手將花枝在地上，靠著樹坐了下來。

“小桑。”

“在。”

“你當過人嗎？”

“……”

破天荒沒有得到答案。

陸明舒也不是非要得到答案，只是想說說話而已。

屈起，從懷中掏出暗綠的薄片。

“做人，真是有點麻煩呢！”像在和小桑說話，又像在自言自語，“我想堂堂正正地解決，可最后還是取了巧。”

丁青青實力完好，出于直覺，一直盯著。所以，出手襲的一瞬間，陸明舒就察覺了。

不知道人的反應怎麼能那麼快，幾乎是無法知的一瞬間，自己就做出了決定——激發靈，為謝廉貞擋下攻擊。

看著嚇人，其實那一擊本就沒有傷到要害。 也只是的沖擊太大，才會暈過去。

“之前我討厭他的，那些在挑戰賽上阻擊我的人，不是他安排的，就是王妃安排的。雖然他幫了我很多，可這種貓捉老鼠的覺，太討厭了！”

厭惡九瑤宮，因為那是一個潛規則容不得你軌的地方，周家也好，那些長老也罷，一個個玩著權力的游戲，高高在上，樂在其中。一切都要遵照他們的規則去玩，沒有公平，也不給自由。

謝廉貞這樣一個浸在游戲規則里的人，怎麼會不討厭？

可是啊……

“為什麼他要為我……做那樣的事呢？”

昏迷前，聽到他如同負傷的野般怒吼，還瘋了一樣撲過去，好像要和丁青青同歸于盡。

十二年了，他的好了十二年，從來沒有站起來過，可那時候竟然站起來了。

他明知道丁青青是出神境，比他修為高，這樣本就是自找死路。

一個人，怎麼能在玩弄后，又做出這樣的事？

從來沒把他的追求當真，他對的，只是因為好奇。而現在……

“您是在害怕別人的真心嗎？”小桑問。

“大概是吧。”陸明舒笑了一下，“像我這麼薄的人，實在不適合承別人的，那會讓我有負疚。”

“您同他？”

“不。”陸明舒道，“是他我到這一步的，不過是咎由自取。”

一直以來，都是希自己能夠拿到足夠的籌碼，去打王妃，可以得到足夠的話語權。不希去謀算人心，利用別人的而達到某種目的，那會讓人上癮。

謝廉貞明知道這些，非要把到絕路，得不得不從他自著手。如果不是這次的事件，也許要花不短的時間，才能從抗爭中獲勝。

其實這不是很難，已經逐漸知道了謝廉貞的弱點，所等的只是時機而已。

丁青青的叛變，給了一個提早的機會，也讓看到了謝廉貞的另一面。

“只是……我又不是鐵石心腸，有個人為我不惜命，怎麼也要一下吧？”

陸明舒說完，又自嘲地笑了：“這也是利用別人的吧？以后這種事，要做才行啊！”

……

半個月，陸明舒拜別了王妃。

王妃已經從之前的叛中恢復過來了，還是那樣神采奕奕。

逸郡王被幽在七真觀，丁青青奪了令使之位，發配去陪伴他了——不知道是惡意還是全，王妃到底讓他們在一起了。

這件事上，中州王完全支持王妃的決定。

“不再多留一段時間？”王妃笑地說道，好像之前從來沒提過，要讓留下來的事。

陸明舒笑了笑：“不了，留太久了，會懶惰的。”

王妃點點頭：“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我就不留你了。阿珊，幫我送送。”

夏侯珊出列：“是。”(未完待續。、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