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結婚后熱搜了 ()”
陸識微開車,繞城半圈。
最后停在了他們高中時的學校門口。
如今學校已經開學,時間太晚,學生已下了晚自習,從外面看,教室燈寂滅,不過學校另一側的小吃街倒燈火不絕。
燒烤、麻辣燙、串串……囊括了大部分夜市小吃。
只是此時人,不若放學時那麼熱鬧。
倒也有一些滯留的學生,三五群的坐在一些小攤子上吃東西聊天。
“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陸識微許久沒來,大抵是整頓過了,比他們上學時干凈整潔許多。
“不吃。”
請他吃東西?
謝馭胡想著:
這是準備給他發好人卡?
所以先進行質上的安?
“那我去吃碗牛,你還記得那家店嗎?我們上學時常來,一般都是你請我吃,我請你喝汽水兒。”
“記得。”
謝馭與陸識微同歲,即便后來不是一直同班,卻始終在一個學校。
陸時淵與他們年歲不同,年級不同,晚自習放學時間也不一樣,基本放學時,都是他們兩人同行回家,陸識微經常會來吃點東西再回家。
有時因為吃東西耽誤時間,回去太晚,也被家里責備過。
謝馭皺眉:
特意來這里,是和他追憶過去?
然后徹底訣別?
他此時心底的,似乎已沒法冷靜思考。
老板還記得兩人,笑著招呼,給他們上了兩碗牛。
“我們只要一碗。”謝馭提醒。
“另外那一碗是送你們的,謝你們都畢業這麼久了,還能想起來,回來照顧我的生意。”老板笑著,“再說了,兩個人,一碗哪夠吃的。”
謝馭沒作聲,又去拿了兩瓶玻璃汽水。
他拿著汽水兒,在桌邊輕輕一嗑,瓶蓋兒崩落,他將吸管放遞給陸識微。
“謝謝。”陸識微接過吸了口,“我還是喜歡這種玻璃瓶裝的汽水兒,覺比其他的都好喝。”
謝馭點頭應著。
他沒什麼胃口,卻又不想辜負老板的一片好心,吃了半碗。
“下雨了——”
外面有人驚呼。
陸識微偏頭看著外面,“預報說今晚沒雨啊?”
“這個季節的雨啊,說不準,可能待會兒就停了。”老板笑道,“看你們這樣,如今都事業有了吧。”
“還行。”陸識微笑著。
老板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店,只認識,卻連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現在的孩子,都比我們那時候有出息。”
“您的孩子多大了?上高中了吧。”陸識微記得老板家有個孩子,總是趴在桌上寫作業。
“都大二了,時間過得快吧。”
“嗯。”
陸識微與老板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謝馭或是看,或是看外面的急雨,總是定不下心。
即便是拒絕,他也希陸識微能給他一個痛快。
卻又希時間定格在這里,不要流逝,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抓得住。
——
而另一邊的季景。
他回國是為了陸識微,只是當年的事鬧的,如今想找人傾訴都找不到,只能拉著經理說話。
經理看他這樣有些于心不忍,特意去樓下買了點啤酒給他。
“喝吧,喝完就舒服了。”
“我喝完,微微還能回來嗎?”
“做夢吧。”
“你這格和謝哥兒像的,真直接,真傷人,不過謝馭的確比我優秀,他一直守著,那麼堅定。”
“所以當年,你為什麼要傻的和其他人糾纏不清?”
“……”
經理嗑著瓜子,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
這邊的兩人吃完牛,又在店滯留了一會兒。
果然,雨停了。
只是小吃街的路面不太平整,涉水而過時,鞋子難免被雨水侵蝕。
兩人著學校外墻的欄桿走,倒是無意經過了一片薔薇花墻。
花枝藤蔓越過學校外墻,垂在外面,形了天然的花架,將一盞路燈包裹,小花攀墻,好似一道的花瀑。
“這花居然都長到外面來了。”陸識微抬頭打量,“我們上學時,我記得薔薇花還很矮。”
“嗯。”
陸識微回頭,謝馭本就跟在后面,隨即停住腳步。
“你除了嗯、好,就沒其他的話要跟我說?”
謝馭盯著,想開口時。
陸識微余從他邊輕掃而過,看到了從兜出的東西。
“那是……”
謝馭垂眸,原來是之前裝的領帶了出一小截。
他把領帶從兜掏出,原本就是胡塞進去的,此時已被得有些不樣子。
“怎麼不戴著?”
謝馭沒作聲,只是聽了的話,將襯領口翻折起來,領帶從脖頸后側著領口穿過,將領口下,便低頭準備系領帶。
“小馭,我真沒想到,有一天能聽到你說謊。”陸識微忽然開口。
“還是那種彌天大謊!”
“言之鑿鑿,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謝馭系領帶的作微滯。
說的,自然是俱樂部,自己與季景說的話。
“你應該知道,沒人會喜歡這種擅自做主就宣誓主權的行為。”
“我知道。”
“除了這個,你還對我說過謊嗎?”
陸識微面對他,需要微仰著頭。
燈從薔薇花架下緩緩滲,流淌到臉上時,已化為一極致溫之。
謝馭垂眸看著,他上的酒氣散盡,稍稍靠近時,倒是能聞到一剛才飲用的汽水味兒。
混雜著一薔薇淺香。
甘冽,甜膩。
而他的回答是,“有過。”
“你還騙過我什麼?”陸識微認真看他。
謝馭朝走近了一步,踩著水聲,兩人之間的距離此時已非常近。
“我說喜歡你,這是騙你的。”
“什麼?”
陸識微眉頭微蹙。
“我不是喜歡你,是很喜歡,很喜歡……”
有時直球選手的思維,真的讓人難以捉。
陸識微被他這話搞得心尖狠狠一。
大抵都沒想到,謝馭在說自己不喜歡時,那種撲面而來的失落,讓心塞到有些窒息。
謝馭俯垂頭,盯著。
他上酒氣散盡,可眼底潤了酒,有點紅,好似火。
看著,像是要筆直看進的心里,然后狠狠烙上一個屬于他的印子。
他嘶啞著嗓子說:
“還有件事也騙了你,我說給你時間,讓你考慮,其實都是假的……”
“因為我本就等不及。”
“我想立刻就跟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想等。”
謝馭靠近時,
呼吸落在臉上,瞬時就勾起了連天野火。
陸識微經驗其實很,與季景的那段,說是談,可也僅止于牽手。
他是個很溫的人,甚至于不會做任何逾矩的事,與他,很平,沒有任何波瀾,如今回想有什麼特別甜的事,似乎都想不起來了。
倒是謝馭,與他截然不同。
離經叛道,橫沖直撞。
甚至連告白都很霸道。
“你就……這麼喜歡我?”陸識微聲音得低,卻足夠謝馭聽得清。
“我有多喜歡你,你還沒覺到?”
他靠得近,聲線低沉,就好似著的耳朵、心臟在廝磨。
而他的呼吸淺吻著的臉。
帶著最的汽水兒的甘甜味兒,聲聲勾人。
陸識微再度覺到渾像是失火般,燒心燒肺。
這是以前談時,從未有過的覺,那時最多就是歡喜,可能太,似乎連心跳加速的覺都沒有。
可與謝馭更啊……
就在此時,有水珠從花架滾落,滴到的臉上,順著面頰往下。
冰冰涼涼。
沿著面部廓,似乎要滾到邊。
就在抬手準備拭時,發現謝馭作快一步,指腹從臉上過,糙的,有點麻麻的覺。
只是掉了水珠,他的手也并未立刻離開,而是停留在臉上,稍往下一,勾住的下,稍微一挑——
謝馭偏頭,吻住了。
陸識微子一僵,手臂落花架上的水珠,水珠落在兩人上,是涼的。
只是兩人的卻是熱的。
他的有些干,卻極燙。
呼吸炙熱,織在一起。
路邊偶爾有車輛經過,遠似乎還能聽到一些學生的嬉鬧聲,可此時的陸識微,卻好似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心臟,落在耳邊。
便能激周,隨之奔涌澎湃。
“這樣……”
“你能到嗎?”
謝馭稍稍撤離,視線卻鎖著。
聲音沙啞,卻很克制。
尺寸之距,陸識微能清晰覺到從他鼻端散出的熱意,忽輕忽重的落在臉上。
澆燒著的每一寸皮。
更是在著的每一次心跳。
從渾失火,到心悸蠢,心臟的每一次蓬跳,都那般沉重有力,似要撞斷的肋骨般。
“這樣,你還覺不到?”
謝馭最后一個字剛說完。
陸識微就忽然手,抓住了他垂在前的領帶,而他整個人猝不及防被扯著往下,兩人的距離,瞬時又變得極近。
呼吸之間,
你我不分。
陸識微手腕纏繞著領帶,細細收,他遷就著,又略微俯了子。
那般近,
氣息就纏著,他眼底有火,而的清明如鏡,卻又朦朧得好似罩了層紗。
呼吸重疊,皆是熱切的。
陸識微:“你剛才說,之前給我時間好好考慮,這句話是騙我的。”
“嗯。”
謝馭很直接,也很坦。
“那就別等了……”
陸識微踮腳,順著抓住的領帶,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夠上了他的。
廝磨,親昵,致命。
謝馭子僵著,尚未反應過來,就聽的聲音在耳邊低喃著:
“既然你那麼喜歡我……”
“謝哥兒,我們在一起試試吧。”
不是謝馭,
不是小馭,
而是謝哥兒……
許多人都這麼他,卻遠沒有從口中說出的這般心悅耳。
因為這一刻,
他覺得,陸識微是把他放在一個男人的位置上看待,
而不是弟弟。
陸識微見他沒回應,稍微撤回點子。
目纏綿,綽綽約約,即便不勾, 眼底也有笑,筆直看向他。
好似能要了他的命般。
“謝……唔——”
陸識微的話并未說出口,就覺一道影傾覆而來,遮擋了視線里的所有。
整個世界,好似一片昏暗。
只有邊的熱度,好似要在這昏沉的世界里,出一點火。
上的無限放大,變得清晰。
其他好似在這一瞬間,都被離在外。
耳邊還有他的聲音:
“好,我們試試。”
只是此時,忽有幾個學生的嬉鬧聲越來越近,似乎是突然看到了站在花架下親昵的兩人,幾人驚呼著,捂著臉繞道走。
陸識微這才手推了推謝馭。
他的手托在腦后,將整個人拉懷里。
手臂收,抱住。
嚴合的。
“該回去了。”陸識微輕咳一聲。
“好。”謝馭松開,很自然得牽著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
親昵,自然。
卻又多了些不一樣的覺。
陸識微垂眼看著兩人握的手,“小馭,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的手這麼大,比我大出許多。”
“因為你以前牽的不是我的手。”
“……”
陸識微覺得:
他在吃醋。
不過以前那種陳年爛醋,有什麼可吃的。
“我和季景,就只牽過手。”
“嗯?”謝馭愣了下。
和季景發展到什麼程度,謝馭不得而知。
畢竟這種事,陸識微不會告訴他,他也沒權利過問。
“七夕那晚,是我的初吻。”
陸識微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謝馭更地握住的手。
過了數秒,陸識微才聽得他淡聲說了句:
“那晚……我也是。”
陸識微笑出聲,謝馭皺眉。
初吻,有這麼好笑嗎?
“那我是不是能理解為,這麼多年,一直在為我守如玉啊?”
一句話,一瞬間,
燒紅了謝馭的耳朵。
陸識微便笑得更加放肆了。
謝馭有時候真的蠻可,就是突然之間的有個點,莫名的有點人。
——
待兩人上車,陸識微掏出手機,才發現陸時淵給打了兩通未接,給他回撥電話時,示意謝馭別出聲。
“喂,時淵。”
“你今晚還回來嗎?”陸時淵看了眼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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