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驍與陸湛聲約定好吃飯的時間,又覺得只讓他帶秦縱會不會太刻意,便讓他把陸時淵也捎上,說到底,在雪原上,陸時淵對自家妹妹也有恩,請他吃飯無可厚非。
這邊通知完,他才給季九晞打了個電話,只說讓到家中吃飯,并未言明有誰會來。
季九晞原本是獨居,常去哥哥嫂子家蹭飯,也沒多想就同意了。
“阿寧,你說小九真能看上秦縱?”季驍偏頭看向妻子。
盛寧只給了他一個眼神。
仿佛在說:
你是智障嗎?
“果然,你也覺得不可能吧,你看小九每天接的人,都是像我這樣干練穩重的功人士,又怎麼會看上秦縱那種吊兒郎當的玩意兒。”
盛寧干笑兩聲。。
說真的……
一直覺得,季驍上學時是這個死樣子,可能步社會,做了父親能些。
可忘了一句話:
江山易改本難移!
有時腦子很聰明,有時候,這腦子就跟離家出走一樣,仿佛沒長在他頭上,人家小九看上的不是秦縱好嗎?
現在只希自家兒子可別隨了他。
早也就罷了,還不讓人省心。
當陸湛聲換好服出來時,陸時淵已下班回家,正抱著兒子,錦寶似乎很父親,但凡是陸時淵抱著,就極哭鬧,惹得陸老、陸定北等人羨慕不已。
陸時淵已經正常上班,能陪錦寶的時間不長。
即便如此,錦寶最親的, 還是他。
“哥, 聽說他把你服弄了,不好意思, 孩子小,你別介意。”陸時淵鄭重其事道歉。
其實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
他就笑出了聲。
陸家這群兄弟姐妹極見到陸湛聲吃癟或難堪。
“后天晚上,季驍邀請,讓你去他家吃飯。”陸湛聲無視他眼底的幸災樂禍。
“邀請我?”陸時淵皺眉。
陸湛聲點頭。
“吃飯總要有個理由吧, 這麼突然。”
“你大概, 是順帶的。”
“……”
陸時淵無語。
他現在就期待著季驍發現他哥的作,然后給他來個暴擊。
看他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如此嘚瑟!
——
陸湛聲從大院離開后,就直接去了醫院, 秦縱的病房門口總有醫護人員或者患者來來往往, 張頭探,當他推門進去,就看到自家弟弟和小呂兩人頂著同款黑眼圈。
“你們昨晚都沒睡覺?”
秦縱頭上頂著草,雙手抱臂, 氣哼哼得癟, “哥, 你這書可牛死了。”
“什麼意思?”
陸湛聲看向小呂時,他垂著頭, 不敢和他對視。
“三更半夜,他把我醒,讓我陪他上廁所也就罷了, 還想睡我的床,可把他給死了。”秦縱輕哼著, “這也就算了,大半夜的, 找我聊天,還讓我陪他看恐怖片。”
然后,
兩個人都睡不著了。
總覺得病房里有什麼臟東西。
“他讓你陪他看,你為什麼不拒絕?”陸湛聲直言。
秦縱氣鼓鼓的沒作聲。
他原本是想拒絕的, 只是小呂非說什麼, “秦爺, 您膽子大,肯定不怕這些。”
“我相信, 這些恐怖片對你來說, 都是小意思。”
小呂把他捧得很高, 秦縱也不能表現怯認慫,就陪他一塊兒看了。
這原本也沒什麼,秦縱不是很怕這些恐怖片,只是某人一直在他邊上咋咋呼呼,說真的……
比鬼還嚇人。
反正,這一夜,兩人都沒怎麼睡。
陸湛聲看了眼小呂,“我跟你說的那些影片都看完了?”
“看完了, 只是還沒來得及寫影評和心得。”
“不必寫了。”
小呂的小心臟好似被一萬只草泥馬踐踏而過,敢您是在耍我呢?
可他還得指著老板發工資, 只能忍了。
“時淵說你檢有幾項指標不正常,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你要多注意休息, 平衡飲食。”陸湛聲提醒弟弟。
“知道了,那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我讓小呂去幫你辦出院手續,我中午有個應酬, 他陪你出院。”
“沒問題。”
“后天晚上,季驍請你吃飯。”
秦縱愣了。
他總覺得,季家的邀約,讓他有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覺。
秦縱出院時,穿戴嚴實,饒是如此,還是被蹲了數日的狗仔們認了出來,只是與他同行的只有一個男人,并無姑娘,這讓幾人又開始喪氣。
在他居住的別墅區外面等了兩天,才看到秦縱的車子駛出。
先去了趟商場,除卻購置了一些禮品,又買了好幾個玩才走。
狗仔們瞬間興了。
買玩,這肯定是送孩子的啊。
只是秦縱的車子在穿過小半個燕京城后, 駛了一個高檔住宅區。
沒有業主同意,外人本進不去。
這是燕京城一老牌高檔小區,地段極好, 還是兩所燕京最好學校的學區房,房價高得離譜。
狗仔們進不去,只能等在外面干著急。
小區門口止停車,狗仔們只能將車藏在別,拿著設備躲在草里或樹后。
天氣燥熱,蚊蟲出沒。
兩個狗仔都要瘋了。
如果還蹲不到什麼勁的猛料,都對不起他們出的一熱汗。
直至看到一個騎小黃車過來的人……
“這像不像送秦縱去醫院的姑娘?”狗仔們沒法查醫院監控, 卻通過關系找到了周邊沿街的一些攝像頭,拍到過季九晞的影,雖不是高清的,卻也能分辨出五及形。
“像的。”
此時已經是日暮時分,又是晚高峰,季九晞沒開車,從父母那里出發坐了幾站地鐵,出站后就掃了一輛共小黃車,騎行過來。
倒是惹得狗仔們傻了眼。
“秦縱的緋聞對象,出行這麼環保?他都不給人家姑娘配一輛車?”
“秦爺這麼摳搜?”
“可能是不想太高調,惹人懷疑呢?我懷疑這里就是兩人的巢。”
“先別討論這個了,趕拍照!”
“……”
季九晞哪里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將共小黃車放好,摘了頭盔,天氣悶熱,出了不汗,額前的碎發都粘在臉上,黏糊糊得難。
保安對很,還笑著與打了招呼。
幾個狗仔更興了,覺得一定是這里的住戶。
雖然穿得簡單,出行騎著共單車,但是能出這個小區的,非富即貴。
有自家大哥的房子碼,也沒敲門,直接輸碼就跑了進去。
屋的小冷氣襲來,瞬間將上的熱氣吹散,一邊彎腰換鞋,一邊說道:“哥、嫂子,我來啦!”
“小九來啦,先坐下歇歇,我正在切西瓜。”
說話的是盛寧。
季九晞把這里,完全當是自己家。
換好鞋子,越過玄關隔斷,里還說著:“這天氣是越來越熱了,在XZ待了兩年,真有點不適應燕京的夏天,我……”
話沒說完,就看到客廳里坐著陸家三兄弟。
陸湛聲英干練,陸時淵戴著眼睛,斯文儒雅,還有染著一頭青藍頭發的秦縱,正沖笑著招手,“姐——”
季九晞目與陸湛聲對視,發現他正在打量自己。
穿了條水洗牛仔搭配白T,素著一張臉,今天只涂了點防曬就出門了。
這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
今天沒洗頭!
“季小姐,你好。”陸時淵笑著與打招呼。
“您、您好。”
季九晞干笑著,卻暗自咬牙:
季驍!
你這個天殺的。
而此時,正在廚房觀察“敵”的季驍,看到自家妹妹不同尋常的表現,暗自點頭:
果然,
有點況!
盛寧正在切西瓜,一臉無語:
自家丈夫,絕對是個智障。
自以為很聰明,把敵人引上門,觀察敵,知己知彼,殊不知,你連是敵是友都沒分清楚,簡直就是在引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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