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凌謹遇眼神一亮，滿臉期待的問道。

凌天清被他突然上揚的聲音嚇到了，再看到他眼神閃過的火花，不覺一哆嗦：“這個……也可能人家姑娘比較實誠，我不太懂人心……哈哈……”

要不是這個人皮面的眼皮部位會將對方的眼睛黏另一種形狀，剛才凌謹遇的眼神差點就暴了份。

“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凌謹遇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立刻掩飾住真實的心，弱弱問道。

“這個……你問我沒用的。”凌天清嘆了口氣，“不過……既然一直念念不忘，當初就不該輕易放手。”

以為自己的已經夠蠢了，結果發現這世上不懂的蠢蛋太多……

“不想讓我去找，不想再見我……”凌謹遇喃喃的重復著這句話。

“你現在不是又有心上人了嗎？”凌天清見他眼里突然傾瀉悲傷，急忙安這個木頭，“你要憐取眼前人。”

還將舊來意，憐取眼前人。

人會自尋找溫暖和療傷的方式。

傷的最快的恢復方式，就是尋找一段新的替代。

而恢復時間的長短，取決于新人的優秀程度。

地球上都是快餐文化和快餐，沒有什麼長長久久，分了再找一個，只要比前任漂亮優秀，就什麼傷都沒了。

“但……但我忘不了。”凌謹遇半晌才說道。

“總有一天會忘記的。”凌天清溫的看著荀卿，似乎覺得他很可憐。

凌謹遇被溫的眼神看的渾都燒起來了。

難怪花解語說，男人要適當示弱，會得到人母般的溫……

“人生是一條長河，你遇到的那個人，只是河中的一塊麗的石子，等你越走越遠，就會越到越多的石頭，你無法停下腳步，也不知道前方會再遇到什麼麗的景象……”凌天清溫的安著這個可憐人，“時間會帶給你一切，也會帶走一切，等你死了，就知道，自己其實什麼都握不住……”

凌天清的安顯然起了反作用。

說的是大實話，可荀卿卻一把握住了的手，快流出淚來：“不會帶走一切……總會留下什麼……”

“嗯，會留下腐爛的軀殼，最后你會被分解有機，為樹木的養分，化作春泥更護花……”凌天清認真的安。

這算哪門子的安？！

凌謹遇更的攥住的手。

“荀兄，我知道我我長的像你的初人，但我不是，你還是松手的好。”凌天清的手被攥疼了，用力回來，笑瞇瞇的說道，“快把藥吃了。”

吃……什麼藥？

凌謹遇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手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疼，立刻明白了凌天清又抹了奇奇怪怪的藥在上。

真是……太鬼了。

“我上次不是說有皮病會傳染嘛，你應該小心點。”凌天清取出一個小藥盒，“前任有時候就跟這皮病一樣，讓你抓敢撓肺的，等抓破了又疼的死去活來。”

“不過只要你不放棄治療，到了最后，總會結疤落，從你的生活里消失。”凌天清笑瞇瞇的看著荀卿把藥吃了，笑著補充。

不要放棄治療啊，年！

凌謹遇心塞，怎麼就對自己下手這麼狠？昨天花解語扮作荀卿時，了手也不見痛？

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可總是防著自己好心塞。

“你說的話……很有道理，你也有‘前任’？”凌謹遇心塞的問道。

“我沒有。”凌天清否定的干凈利落，表真摯，讓凌謹遇都差點當真了。

“那你……好像很明白似的。”凌謹遇見睜眼說瞎話的功夫漸長，更心塞。

現在騙人就跟真的一樣，要不是他就是活生生的前任本尊，還真以為邊的人是個天才商人。

“我觀察的嘛。”凌天清一本正經的說道，“做生意，就要善于觀察。”

可不想談論前任，所以把話題又扯回生意上。

“……”凌謹遇真想把偽裝的一面撕下來，問問現在腫麼變得如此難搞了。

當年的小王后，隨便嚇唬一下，就躲到屋子里哭……純的讓人懷啊！

“小雨，你的上很香，和我見過的其他年不同。”凌謹遇不甘心，他想看到以前臉紅的小王后，于是冷不丁的說道，順便補充，“我剛剛觀察到的。”

凌天清微微一愣，平時沒事就抱著香爐熏自己，就是怕被人聞出了清甜的天清花味。

今天也不例外，懷里還是抱著一個翡翠小暖爐。

對外面人說自己是畏冷想暖手，其實暖爐放著比較中味道的木質香料。

天清花的味道太特殊，很難用佩戴香囊噴香水的方式完全掩蓋，只能沒事用香爐熏熏……

“我喜歡凰檸果的香味，所以……放了點凰檸果皮在暖爐里，你也喜歡嗎？回頭我讓人送些給你。”凌天清隨即說道。

見只是愣了愣，隨即臉不紅心不跳的編了個理由，凌謹遇有種挫敗。

“香的很特殊呢，不止是凰檸果皮的味道。”凌謹遇不死心的湊近一點，說道。

“可能因為每天和繡樓的孩在一起，染上了其他脂味。”凌天清被他狗一樣的聞來聞去，眼皮跳了跳，將暖爐抱的更，臉上表卻很淡定，“荀兄，注意距離。”

凌謹遇只得微微后退一些，他并不想惹惱凌天清。

聞著上若有若無的天清花香，凌謹遇想到南巡時，他們也這樣在馬車里坐著……

那時候，兩個人的世界真好，馬車都是上的甜味和甜……

“快到了。”聊了一路，馬車也快到了千佛山腳。

冬天千佛山下人很。

只有初一十五才會有人上山拜菩薩。

千佛山在孤絕山的北邊，但是和孤絕山相反，這里幾乎沒有任何兇猛的野，只有漂亮的樹木和花草。

聽說這是因為千佛山山頂的那個皇家寺廟，鎮住一切兇戾之氣，所以和孤絕山相比，千佛山如同世外桃源。

千佛山很大很大，不過離千佛山山頂方圓二十里不能接近，因為上面是王族專用祈福寺廟，普通百姓只能在山腳下的幾個寺廟朝拜。

馬夫停下來了。

前面不遠，就是一片千姿百態的地。

凌天清跳下馬車，聞到一微苦的香味。

見過薰草大片大片的綻放，見過郁金香大片大片的綻放，見過凌鵑滿山滿山的綻放，可從不曾看見'花這麼肆意的綻放著，而且，還是這麼高這麼大這麼姹紫嫣紅的/花。

‘花的香味，帶著一點清苦，讓人不會迷醉在這樣的香味中。

凌天清站在半人多高的/花地里，只覺得空氣都是苦的。

苦香沁嚨，順著氣管往心里走去。

是不是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忘不掉的過去？

凌天清雖然抱著散心的心出來，可眼前的景并不能讓完全放松。

凌謹遇……會不會突然出現？

要每時每刻做好與他相見的準備，也要做好永遠不見的準備……

凌謹遇在馬車邊，看著凌天清在花海中孤獨的站著，背對著他，低著頭，不知是在賞花，還是另有心思。

他定了定心神，走到的邊，笑著說道：“冬竟然如此之，我從未見過。”

“是，很。”凌天清手著一株雪細碎傾瀉的花瓣，低聲應道，“我花開后百花殺，大概就是這樣。”

來王城那麼久，也沒時間來此賞花。

這些年，一路爬打滾的走過來，學到了書上學不到的東西，也長大了很多很多，卻忽略了邊的景。

“我花開后百花殺？”凌謹遇不覺看著。

天空稀薄的云，擋住了一層天，落在的眼底，仿佛有隔世的紗。

這句話很適合。

經歷過春的，夏的火熱和秋的冷肅，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終于在了最寒冷凜冽的時節盛開了。

此后，我花開后百花殺。

這世間，再無花兒能與其爭艷。

“跟我來。”凌天清看到前面有一條若若現的小徑，對荀卿說道。

各花爭相斗艷，風起，便有七彩的花瓣雨飄落，恍若仙境。

凌天清終于走到了盡頭。

的面前是一個陡坡，坡下金燦燦的一片，是以一個巨大的/花谷，從云層中探出一芒，落在上面，反出耀眼的金。

這麼的景，可惜沒有人和自己一起觀賞……

沒有知己……沒有人……沒有朋友和自己一起……

人生，一定是孤獨的嗎？

“這是時，一個時辰一變，現在還是金黃，再過片刻，會變橙紅。”凌天清對邊的呆子說道。

“很神奇。”凌謹遇敷衍著說道。

他的目的不是賞花，而是賞人。

只不過今天的小王后看上去有些心事。

雖然在馬車掩飾的很好，但面對如此奇景，總是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其實是因為花瓣對線的知比較敏，中紫外線的改變……”凌天清突然收住話，有些尷尬的笑笑，又說讓人聽不懂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