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新宅子之后,胡星兒的房間可沒給蕭北沐留位置。
只準備單獨帶著睿兒睡,并沒有把蕭北沐算進去。
“你們兩個睡?”蕭北沐皺了皺眉:“那我呢?”
“你去睡西廂房啊,我都給你準備好被子了。”
胡星兒抬頭,理所當然的說道。
話音剛落,就消失在了原地,沒過一會兒又抱著一鋪被子出現在蕭北沐面前。
這會兒還是盛夏,夜里的被子不用太厚。
把準備好的被子塞進蕭北沐懷中,就低頭去給睿兒外了。
“星兒,之前我們不都是一起睡的嗎?”
蕭北沐不樂意了,怎麼搬個家他們還要分床睡了呢。
“那是因為之前條件有限,現在有足夠的房間了,你當然就不用跟我們在一張床上了。”
他本就形高大,一趟下來,一米八的床也變得窄了很多。
“我不覺得。”蕭北沐訕訕道。
“時間不早了快去睡吧,明天還有的忙活呢。”
胡星兒把好服的睿兒塞進被窩,站直了子把蕭北沐從房間里推了出去。
“星兒,我真的不覺得。”蕭北沐再次強調。
“嗯,我知道,但我覺得。”
你當然不覺得,睡在中間的是我又不是你..
胡星兒一邊把他往外推,一邊在心里腹誹道。
每天晚上睡在這父子兩中間,連翻個都不能自由。
作大了怕吵醒睿兒,更怕到這個剛滿一歲的孩子。
蕭北沐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心里如同被了一塊大石頭一般。
自顧傾之宮變以來,他未得一日好眠,唯有在胡星兒側,他才能睡的香甜。
如今搬了宅子,胡星兒卻將他從房間里趕了出來,非要讓他一個人睡。
落寞得抱著被子去到了西廂,廂房里燃著一只慘白的蠟燭。
他盯著那跳得燭,眉間沁著一抹郁。
在山里得時候燃得也是這樣的白蠟燭,他之前怎麼沒覺得這個這麼凄涼呢?
一如被趕出了房間,只能自己一個人睡的自己一樣凄涼。
這宅子之前干凈的,除了一些搬不走的家,其他的東西并沒有留下什麼。
深紅的木床上沒有床幔,簡單的鋪上被子之后,蕭北沐和躺在上面。
耳畔沒了輕的呼吸聲,也沒有那淡淡的發香味,蕭北沐閉著的眼睛上眉頭蹙。
一幕幕腥的畫面揮之不去,令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安眠。
父親瀕死都未閉上的雙眼,母親看他時那不舍的眼神,還有先帝托孤時的無奈...
每一個神,每一個眼神都如大石塊一般,得他不過氣來。
夜里,好不容易微微淺眠了一下,忽而蘇和顧傾之的臉又浮現在眼前。
“北沐兄,我妹妹念之就要從靖郡過來了,到時候你多照顧照顧他。”
“北沐兄,你父親好威武啊,若是我父親也有那麼厲害就好了。”
“北沐兄,你父親又平了一群流寇,真是太厲害了。”
這時的顧傾之還是一臉的單純,于他蕭北沐而言還是畢生的知己。
忽而,顧傾之那張單純的臉變了,和的笑變得狠,一雙眸子也深邃如鷹,令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北沐兄,你父親太厲害了,我若不獲得你的信任,又怎麼能輕而易舉接近他呢。”
“這宸日本就是我顧家的,若非他姓宋的坑蒙拐騙,哪里的到他宋誠儒當皇帝。”
“我此舉不過是為了奪回我顧家的天下,北沐兄,你為何就不能理解我。”
“我視你為畢生的知己,你卻站在我的對面。”
顧傾之的字字句句如同刀一樣,絞在蕭北沐的心口。
他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幾乎滅盡了他的族人,而后還反過來問他為何站在他的對面。
過門的一月下,蕭北沐坐了起來。
閉上眼全都是這些事,這個覺他是沒法兒睡了。
可惜這新搬的宅子里沒有酒,若是灌上兩壺酒進肚,想來還能勉強淺寐一下。
飛跳上屋頂,月下他坐在屋頂上,下頭就是胡星兒母子所住的東廂房。
他未曾掀開瓦片,卻似看到了房中之人一樣,對著瓦片淺笑了一下。
新余城中,天亮時分啼聲此起彼伏,還有趕往早市的人們,三五群,好不熱鬧。
胡星兒本打算將睿兒送去蕭北沐房里,再去外頭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早點。
可敲了半天的門,里面卻一點靜都沒有。
睿兒如今越來越重,也懶得抱著孩子一直敲了,索就推了一下門。
門未上鎖,輕輕一推便朝里打開。
西廂房跟東廂房的格局也沒差多,只是房子小了一點。
里間的門也沒有關上,里頭冷冷清清,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蕭北沐,我進來咯?”
出于禮貌,在進門之前還是喊了一句。
等了一會兒里頭也沒有人回答,就只能自己抱著孩子走了進去。
“這麼早居然不在,他去哪兒了?”
見到房間里空的,胡星兒著睿兒的手自言自語的說道。
“知道。”睿兒含含糊糊的說道
“啊?”胡星兒低頭,好笑的看著這個被自己養的不錯的小包。
“你是想說不知道嗎?”睿兒一雙眼珠倒影著的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來,跟娘親一起說,不知道。”
“知道。”睿兒跟著說道。
“不、知、道。”胡星兒念了一遍。
“不..道。”睿兒也跟著念。
“嗯,對,不知道。”胡星兒被他這聲氣的聲音逗笑了,又看了一下四周。
“你看你爹爹,這麼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了一下床鋪,上頭一點余溫都沒有,這人可能早就不在房間里了。
又在房間里轉了轉,才抱著睿兒準備回自己的東廂房。
剛出了蕭北沐的房間,就上了從東廂房過來的蕭北沐。
“你去哪兒了。”不等蕭北沐說話,胡星兒率先開口問道。
“我每天早上都要練功。”蕭北沐直接上前接過了睿兒,笑著看向胡星兒。
“了嗎?我看那邊有人擺攤,就去買了點餡兒餅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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