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臨湖水榭,楊柳清風。
在這靜謐的午後,沏一壺茶,賞一片景,任微風帶走空氣中那一炎熱,的確會讓人心變的更好。
說是散心,倒也名副其實。
“苗公公,這紅蓮可有名字?我以往所見荷花皆為白,像這樣紅得純正的甚,這一片湖景,當初應是花了不功夫吧?”未尋問。
苗敬愣了一下,首先瞄了眼皇上的神,才道,“確是花了不功夫,尤其是這紅蓮,西玄國沒有,皇上用了很長時間,遣人去他國搜羅,最後才在汴羅得到的種子。”
他不敢說,這紅蓮的確有個名字,地獄紅蓮。
“沒想到皇上日理萬機,竟然還有這等閑雅致,”未尋笑笑,想起了那次翠亭山之行,六王爺說過的話,又道,“聽說京城周圍還有時令花海,也是皇上心打造的,皇上也花?”
“不,”司北玄凝著,眼神酌韻深沉,“朕不花,朕的,是花的那個人。”
未尋心頭一跳,迎視著他的眸子,有種難以言喻的緒升騰而起。辨不清那是什麽,那緒堵住了的嚨,讓發不出聲音。
隻能怔怔的盯著他看,看他眸中氤氳出的那一縷悲傷。
這是第一次,聽這個男人親口說。
知道,他口中那個花的人,是那名做紫嫣的子,那個,出現在夢中的子。
不敢問。
似遮掩般,司北玄移開了目,看著湖中那片火紅。
那就像當日百花宮的那場大火,燃燒得猛烈,燃燒得無。滿目的紅,讓他的心灼燒般的痛。
他放任那種痛,代替,給他懲罰。
“有個很的名字,紫嫣,花開絢爛,姹紫嫣紅,”司北玄的眼,有些空,說起那個名字,有的話多了起來,低低的敘述著,似沉浸在回憶中。
“說,花是世上最好的事,花有麗的彩,有獨特的品,花能囊括世上所有的,象征著親、友、,寓意著快樂、悲傷、生死離別。說,花有語言。”
未尋怔怔的聽著,的腦海裏有一道聲音,跟著他的語調同起同落,跟他說著一模一樣的話,一字不差。
分不清,是誰,在重複著誰的語言。
那道聲音,沉靜和,帶著些許沙啞,認得,那是紫嫣。
“朕在想,若朕將那些好遍布天下,遍布四季,是不是會原諒朕,是不是會回來。”
清冷的聲線,著緬懷,還有意味不明的用意,司北玄再次凝視著,“也喜歡,釀百花醉。”
也是這一句,在未尋心裏落下了一記驚雷,僵過後,是無邊的恐慌。
忽然不想再聽下去,什麽紫嫣,什麽百花醉,什麽司北玄,不花,統統跟沒關係。
不想聽,更不敢深想,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帶到了懸崖,隻要再那麽輕輕一推,便會掉落深淵。
萬劫不複。
倉惶的扯了下瓣,未尋的聲音幹,不自然,“皇上,不是出來散心的麽,若是不開心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好不好,三個字,已經帶上了祈求。
司北玄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眼中的驚慌失措,他沒有錯過。
三年來,他第一次主提起往事。
他不想太,隻是他不能,再原地踏步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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