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鎮，別院。

廂房的門大開著，清麗出塵的白子倚著門框落在地，不可置信的看著房的景。

屋沒有點燈，但是發白的天際進來的微仍然足夠看清楚房的一切。

的爹爹，備島人尊崇的尊者，蓬萊仙島的大長老，坐在一群人中間，仙風道骨的氣質沒有消減，可是原本的鶴發已經變皮鶴發，周氣息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他的臉上，竟然爬滿了壑壑的皺紋，就連總是直的背都垮了下來。

坐在他周圍的幾位長老伯伯，變化不大，卻也同樣周疲憊，看起來比原來的樣子老了許多。

就像歲月流逝在他們上留下了更明顯的痕跡。

“怎麽會這樣……爹，你怎麽變這樣了？”

“這是使用法的代價，”大長老淡淡道，“別擔心，爹隻是散盡了一修為，了個普通人，好在，合眾人之力，君的命是保下來了。”

聞言子忙朝床上看去，白男子依舊靜靜的躺在床上，聲息全無，隻是口的起伏明顯了些許，這是生命力回轉的跡象。

震驚過後，子狂喜，迅速從地上爬起，衝到床前，將男子裏裏外外巡視了個遍。

的的確確，生命的氣息已經變強。

“爹，真的……君真的救回來了！”

“嗯，如此，也值得了。”大長老點點頭。

看著變老人的爹爹，子的狂喜又被澆了一盆涼水，鼻子發酸，“爹，可是你卻變了這樣，數十年的修煉一朝便沒了，兒怎生是好？”

“若初，大長老用的法，本是以命換命的法子，如今能留下命，已經是難得了，你爹這樣有半數也是因為你，以後你可要多爭氣才是。”一旁有老者疲憊的開口。

“以命換命？！”若初子晃了兩晃，這麽說爹爹原本是打算好了用命相救君的？“爹……”

眼見兒哽咽不調，大長老揮揮手，“哭什麽，爹還沒死呢。這次幸得幾位老友援手，否則老夫這條命便也沒有了。”

“大長老舍護主，我等慚愧，且同脈連枝，能救回君，我等又豈會袖手旁觀。若非我等不識法，定然不會讓大長老一個人犧牲。”

若初在一旁垂淚不語，島人隻以島上君主為尊，平日多是各自修行，大多淡漠，能做到諸位長老這般相助爹爹已經是不容易。

大長老抬手拍了拍老友的肩膀，算是承。他自己心知，這法的代價是如何都逃不過的。散盡一修為的同時，他的生命力也在大量流失，盡管沒有即刻死去，他實際上也活不過一年了，這還是有人助力的況之下。

果然是以命換命的忌之法。

君當初以一己之力救回個連軀都沒了的子，還能延續三年命，他的資質和修為已經遠超他想象。

救回君，假以時日，他的前景不可估量。

偏頭看了自己兒一眼，大長老釋然一笑，若能圓了兒心願，他也算對得起孩子娘了。日後黃泉相見，該不會再埋怨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