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皺眉,視線掃過那班奴才,“說的可是真的?今日誰在殿傳話的,自己站出來。”
又是沉默,沒人應答,更沒人出來。
未尋心裏沉了一下,朝那邊看去。
沒有,沒有那個傳話的宮婢。
“太後,那個人不在這裏。”
“不在?”太後沉下臉,“養心殿所有奴才皆在這裏,你說那人不在,哀家倒想知道,你見到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未尋抿,早該想到的,事怎會那麽簡單。養心殿所有的奴才都在這裏,偏偏隻有跟對話的宮婢不在,這分明就是要百口莫辯。
便是那個人在,隻要不承認,未尋也毫無辦法。
究竟是誰,那麽早就開始設計這麽一個圈套,等著跳進來?
視線一一掃過皇後、妃,及後麵橫眼冷笑的眾嬪,再至太後。
“奴婢出了殿之後,就一直在院子裏進行教習,沒有出養心殿範圍半步,若真是奴婢拿了佛珠,往哪裏藏?”
“偌大一個養心殿,還藏不了一串佛珠?”太後尚未開口,已經有嬪妃冷諷。
“太後,早上奴婢也在院中,君未尋進殿片刻就出來了,出來時上的確沒有任何東西,中途也沒離開過奴婢視線,這點奴婢可以作證。且平日行事雖說鬆散馬虎了些,品卻是不錯的,不會是會行盜之人。”
未尋詫異的看向後,奉嬤嬤還是一張棺材臉,隻不過麵對太後的時候甚是恭謹。
原以為自己是孤一人,沒想到,這個老是喜歡罰的老嬤嬤會開口替說話。
“奉嬤嬤,這人的品如何豈是從外表便能看得出來的?你們這才相了幾日,就能以此斷定是好是壞了?別忘了可是有前車之鑒的,一個品好的人會肆意收賄賂?”
“一個恃寵生,仗著皇上的勢大肆斂財的奴才,品也能不錯?奉嬤嬤,你當真是人老了,眼睛也看不清楚了!”
本隻攻擊未尋的人,轉了風向,連帶奉嬤嬤一起算在討伐,奉嬤嬤垂眼低頭,不辯解,卻是不如山。
未尋五味雜陳,那些冷嘲熱諷可以不在意,可是這個在覺孤立無援的時候,有膽量替說句公道話的老婦人,卻不能任由自己連累。
一句話,便幾乎是為自己得罪了殿的所有人,日後的日子必然不好過。
“奉嬤嬤平日素來對未尋不喜,如今我也不敢承你的。再說未尋隻是個奴才,可還不起你這份人。”未尋看著奉嬤嬤,語調淡淡。
“瞧瞧,這就是嬤嬤你所言,品不錯的人?連尊師重道都不懂,嗤!”
有人嗤笑,也有人深了眼眸,如太後,如皇後跟妃。
奉嬤嬤隻是輕了下眼皮,看了未尋一眼,眼神依然嚴厲,未尋卻覺出一暖意,接著錯開了視線。
最終,奉嬤嬤往一旁退開了去。
未尋心底鬆了口氣,用這樣的態度對皇後挑選的教習嬤嬤說話,算是坐實了恃寵生的名頭,也間接得罪了皇後。自己的境或許會更加為難。
但是,至可以保住奉嬤嬤的生活不會因為自己橫生枝節。
依舊是宮中頗有地位的老嬤嬤,而自己依舊是看不順眼的君未尋。
互相生厭,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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