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撞。
殿外漸轉薄弱的呼聲,空氣中漸變濃重的腥,繚繞整座養心殿。
為這場撞的背景。
“錦繡,哀家今日確是累到腦子混沌,你替哀家想想,哀家可有將事記錯,或是記了。”
半響,太後開口。
與座皆驚。
妃一直低垂的頭猛然抬起,看著太後,瞳孔微張。
太後這是在對皇上妥協。
這場暗戰,太後輸了。
“回太後,早上出門匆忙,奴婢也未多加留意,不若派人在太後今日經過的路線上找找,看看是否是不小心失在了外頭?”錦繡沒抬頭,小心翼翼的回答,殿裏殿外的氛圍,饒是一個老奴,都心慌手抖。
太後閉上眼睛,深呼吸,點頭,“就這麽辦吧。”
“苗敬,你跟著錦繡姑姑一道去,讓關恒著人找仔細了。”
“是。”
目送苗敬跟著錦繡再次離開,妃正眼麵對司北玄,聲音僵,“皇上,該理的事都理了,剩下周采嬪,皇上是否也該給個代。”
司北玄點頭,“朕也這麽想,剩下的時間,也該理君未尋的事了。”
已經將自己整個人埋進邊角,匿在人群後麵的周采嬪,被妃一句話,再次為焦點,恨不能撲上去一把撕碎妃那張臉!
若非提議讓自己掌君未尋的,本就不會落到現在這種進退不得的地步,更不會上那一耳的屈辱!
這時候,再不明白自己被人當了槍使,也枉費在這深宮呆的三年!
“皇上,臣妾與君未尋之間的確有口角上的爭執,太後事嚴明,才對君未尋予以罰,妃憐未尋子弱,遂請求太後讓臣妾執刑。如今既知未尋並非後宮宮婢,那麽事就當是誤會,臣妾雖了一耳,也不想再多做計較,請皇上明鑒。”
此時周采嬪也顧不上害怕了,妃害得如此,便是死也不會讓好過!想要置事外,沒門!
司北玄回頭,看著未尋,問,“說不計較,你覺得如何?”
未尋抬頭看看周采嬪,再看看被反抓了一耙麵上仍然鎮定的妃,笑了笑,對視那雙眸,“若能將我的簪子還原,我便也不計較。”
自皇上踏殿,便如形人般沉默的皇後,眸輕閃,看向未尋,眼睛深了幾分。
皇上詢問君未尋的意見,分明是將懲治的權利移至手上。
由他的侍,來決定一個妃子的未來。
皇上這是在變相的,替君未尋揚威。
皇上殿之後,行的每一步,如今看來,都是為這一刻心設計的鋪墊。
一直以來,皇上與太後之間的關係都很微妙,即便有意見分歧,兩人也從未撕過破臉,而這次,皇上為了君未尋,親手揭開了兩人之間的那層麵紗,正式以,並迫得太後讓步。
借由佛珠展開的一連串事,太後是最強有力的支撐,太後垮了,那麽周邊所有的小人,就再沒有蹦躂的籌碼。
從太後妥協那一刻,養心殿的一場鬧劇,便已經沒有懸念。
而中途場的皇上,了最大的贏家。
保了君未尋,替揚了威,震懾了太後,還借此斬了太後的手。
那些設計這場戲,以及得罪了君未尋的人,沒有一個能得到好下場。
不用再看下去,也能猜得到結局。
所謂的極寵,極度溺寵,名副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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