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踏過千裏冰封的辛苦,在聽到這一聲問候,看到這一雙眼睛的時候,變得不值一提。
離京以來讓他弄不明白的空落,亦在這一刻,被悄然填滿。
周圍依舊是人山人海,甚至很多很多的人,在的看他。也夾在那些人群中,因為纖細瘦小,幾乎被埋在人之下,可是他第一眼,就找到了。
找到了,視線便不再挪開了。
他邁開步子,朝走去。
周圍的人無聲無息的往外退去,為他讓出路來,讓他毫無阻礙的走到麵前。
他看,需得低下頭,於是在那雙黑亮的眸子深,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笑了,笑如春風十裏,冰雪消融。
“我回來了。”他說。
紫嫣也笑了,笑得傻乎乎的。
很高興,看到他在這裏。
並非是孤零零一個人。在自己最落寞,最煎熬的時候,還有一個朋友,記得。
繁華熱鬧的街頭,男相視而立。一如臨月謫仙,一如明驕,組合一幅謐馨的畫卷,讓人挪不開眼。
司北玄在人群中,沉默的看著,而後轉,悄然離去。
半在玄廣袖下的右手,跡斑駁,被刮破的掌心,不斷有溫熱的溢出,下。
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誰會留意,誰了傷。
此時,紫嫣已經領著君未輕一道參與了走馬觀花賞攤位的大業。
每到一攤位,看到點特別的不特別的東西,都能拉著君未輕嘰嘰喳喳說上好一通話,聽得周圍的人角直。這麽多攤位上這麽多東西,要是個懂行的顯擺點知識倒也算了,偏生人家顯擺的那點東西連個半吊子都不如,眉眼還嘚瑟上天了。
那冰燈不是用來照明的,是溜河道上許願的好麽?
那個橫眉豎眼的麵不是戲子的臉譜,是過年用來掛在門閘上鎮邪的好麽?
那條兩臂長的布料不是腰帶,是時下最流行的尾發帶好麽?
……
君未輕靜靜的跟在子後,瞧著發的眼睛,聽著嘰喳的語,麵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街頭至街尾兩個來回,也沒流出半點不耐煩。
紫嫣盡興了。
等待君未輕帶走進一家茶寮,喝了好幾倍熱乎乎的茶水過後,才後知後覺的不好意思。
“我是不是話太多了?”應該是吧,說到口水都幹了,以前可沒出現過這種況。
“我還可以繼續聽。”子臉上的紅暈眼神到了耳,君未輕眸輕掃而過,眼底笑意更濃。
“我是見到你太高興,一時沒克製住,你知道,我們都快兩個月沒說過話了……”紫嫣話到最後,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心虛啊。哪是因為太久沒跟君未輕說話,除了安來探那一回,幾乎就沒開口說過話。
憋狠了。
對上君未輕仿若悉的目,實在是夠讓人尷尬的,為了轉移尷尬,紫嫣眼神四飄,終於發現了那隻小倉鼠。
“你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小東西?”